攬春光(重生)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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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黎睡眼惺忪,話語間伴著不明顯的鼻音,“沒事,不是說有要緊事嗎?” “事出從急,他也是習慣了。”瞧見自家侍女憤憤不平的模樣,心底覺得有趣的很。 簡單梳洗完她便帶著云壹往紀云山的廂房趕去。 清晨的樹林里陰影重重,濃重的霜露無聲地彌漫開來,潮濕的空氣里飄蕩著幾片青黃斑駁的秋葉。 轉瞬間便又落入雜草間。 父女倆的房間隔得不遠,很快便到了地方。 誰知剛一進門,就對上紀云山滿眼的審視。 “父親這是做什么?” 紀黎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拿起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茶水入喉,晨起衣襟上沾帶的秋露都被一掃而空,只余下舒心的溫暖。 “今天的龍井茶泡得實在不錯,父親可也嘗了?” 紀云山盯著女兒這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朗聲直入正題,“為父聽說,你昨晚出去了?” “不僅如此,還帶了一個男的回來?” 她被這話整的一愣,眉頭微挑。 當下并非什么節日,寺廟內禮佛的人本就不算多,以貴賓之禮相待的就更少。 再加上兩人的廂房隔得很近,想必昨晚父親是聽到了些許的動靜。 見紀黎不否認,紀云山長嘆一口氣,“女兒啊,不是我說你,好好地給你挑的你不看,跑人寺廟里找什么找?” “為父給你選的,那都是馬上要還俗的,符合規矩的?!?/br> “你你你!你這弄得,萬一人家還是個正在修行的,這成何體統??!” “什么成何體統...?”紀云山這話說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 她有些云里霧里,“我做什么了?” 什么時候好心給個藥酒也算不成體統了。 見她毫無悔意,紀云山一個頭有兩個大,“你半夜還讓人自己回去了,可有此事?” 她回憶了一番,點頭,“確有此事?!?/br> 這一承認,紀云山更是氣急,“你說說你!做的什么事?強搶民男就算了,半夜還把人趕走讓人自己回去?!” “咱們將軍府在邊塞再怎么好名聲,也經不起你這么造的啊!” 紀黎這下懂了,是她背了個天大的鍋。 “父親慎言?!彼裏o奈道:“是昨日閑逛時看見那小僧彌磕破了手,瞧著可憐,這才一道回來拿了藥給他。” 紀云山:“......” 紀云山:“所以,你真的把人帶回來了,確有此事?” “確有此事?!彼a充,“不過就是一道回來拿了個藥酒?!?/br> 紀云山心底已經信了大半,語氣也不由得關心起別的來。 “那小僧彌,他長得怎樣?多大了?” 紀黎被紀云山突變的話題整的一頓,“長得不錯,年齡...” 少年單薄的背影映入腦中,想起昨日一道回來時,對方與他齊平的身高,思索片刻才說:“年齡應該比我小上幾歲吧,十二三歲的模樣?!?/br> “是嘛...”紀云山暗道可惜。 按規矩,多是十五六才能有還俗的機會。 倒是太小了點。 沒再揪著昨晚的事,轉頭招呼起她用早膳。 紀黎瞅了他眼,不接腔,“您別是怕母親回來后,我去告狀吧?” “胡說!為父征戰沙場幾十年,會怕這個?” “這叫君子之風!”他自言自語道:“不過她這次跟著商隊出巡,是有點太久了些。” “我總覺得最近這外頭的世道不太平,怕是三五年后又要起戰亂?!?/br> “只是苦了百姓...” 紀黎也跟著沉默下來。 不由得想起前世許多記憶。 紀家覆滅,小人橫行,不知這邊塞的百姓又如何了。 屋內一派靜謐,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扣門聲,“請紀將軍,紀小姐安。” “主持請你們即刻去禪房一趟,還望能夠與貧僧一道前去?!?/br> “是出什么事了嗎?”紀黎試探著詢問。 “恕貧僧無法告知,您一去便知?!?/br> 見紀云山點頭,紀黎這才拉開門,笑著回了一禮。 “既如此,那勞煩師傅了?!?/br> 秋日晨間,山野一派清新氣象,鐘聲悠揚,誦經之聲不絕于耳。 禪房后面的院落倒像是遠離煙火塵世的凈土。 此處地勢高聳,又是坐落于山頂附近,山下眾多景色一覽無余。 上山的青石臺階綿長至山頂后山,幾年間被風吹雨打。 加上絡繹不絕前來的香客們,早已被踩踏地光潔如鏡,連苔痕都無一絲。 樹影婆娑,不遠處的石案邊遠遠圍著一群人。 三三兩兩的討論聲,令她放慢了步子。 見紀黎來了,周邊的人自發讓路,把她請進人群中央。 周遭有人大聲譴責,“紀小姐,這里有個小偷拿了您的東西!” 她循聲望去,卻與一雙黑冽眼眸直直對上。 第4章 波折 少年形單影只地站在人群里, 是阿撤。 他的嘴角邊泛著星點血跡,就連外袍上也粘帶著些細碎的草屑,頗為狼狽。 大概是受了不少罪。 瞧見紀黎來,匆匆一瞥便低下了頭,手指在衣擺下漸漸握緊成拳。 周邊人的私語聲落入耳中,無外乎也是說阿撤偷了東西。 但她不信。 “紀將軍,紀小姐。”住持出來行了一禮,“事發突然,又牽扯到紀小姐,故而貧道才不得已一早喊你們前來?!?/br> 紀黎佯裝不解,“無妨,敢問住持這是怎么一回事?” 老住持不再管事,這個新來的瞧著面生。 她干脆沒再多問,只靜靜等著。 住持:“這...”他似乎有些為難。 紀黎瞅了他一眼,目光沉了沉。 身旁人堆里有兩個小僧彌不太安分,見此情景猛地出聲,“紀小姐您有所不知!” 他指向阿撤,聲音極大,“是這小子不安分,偷了您的東西!” 紀黎還未說話,圍在身旁的人就又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話語間,提及阿撤并非初犯。 人群緊緊圍著,甚至昨天紀云山為他找的那些子弟也有一兩個在其中。 紀黎不由得眉頭微蹙,掃了眼便不再關注,抬眼去看遠處的那人。 少年的眼底滿是瑟縮之意。 她不由得想起昨晚瑟瑟冷風中,少年雖然冷極但依舊堅持道謝的模樣。 想起遞給他暖爐時,對方不可置信又有些惶恐的眼神。 是和當下全然不同的鮮活,而非好似結果已定靜靜等待的灰暗,眸底一絲光彩也無。 “你既然說偷,那他偷了什么東西?”她望向那咄咄出聲的小僧彌,語氣平靜極了。 “您看!”他拿上個模樣精致的小瓷瓶子,疼訓裙嘶而弍二午玖幺伺七“是這千金難求的藥酒!他一個荒野出身的孤兒,怎么可能用得上那么好的藥?!” 這人說話的語氣十分篤定,惹得紀黎心底更復雜了些。 阿撤他這些年...到底過得都是些什么樣的日子啊。 “那是我送給他的?!睕]等那人再長篇大論,紀黎望向住持,“道長,關于這偷盜一事由我和...和他私下解決就好?!?/br> “現下,您能否即刻遣散這些人?”她盯著那吃驚的小僧彌,一字一句,“尤其是,這種還未搞清楚事情真相就給他人定罪的...不知所云的人。” 四周陡然一靜,只余微風拂過秋葉的沙沙聲響。 紀黎瞥了眼,這才發覺只十幾來人,遠不如她方才以為的多。 只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借此事發揮,鬧得動靜大些罷了。 這次住持接話極快,“當然,這些都是貧道應該做的?!钡故遣粡推糖暗能P躇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