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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荒年后,我成了極品惡婆婆 第254節(jié)

    言掌柜將禮單抖開,大聲讀起來:“羅紗兩匹,錦繡兩匹,花瓶一對,珊瑚一盆,碧玉鐲子一對……”

    禮單不長,但足以顯示送禮者的用心。

    程彎彎連聲道:“干娘,這些也太貴重了……”

    沈老夫人拉著程彎彎的手,慈愛笑道:“二狗也算是我的一個干孫子,我送點東西不是很正常么,后頭還有很多客人等著呢,我們就先進去了。”

    前來參加婚宴的人大多是商人,商人不缺錢,缺的是社會地位,他們有幸參加穗孺人親兒子的婚宴,一個個都帶足了賀禮,各種珍貴擺件,古玩字畫,綾羅綢緞,文房四寶……光是唱禮,就耗費了大半個時辰。qqxδnew.

    除此之外,還有些程彎彎沒有邀請的賓客,他們聽說穗孺人家辦喜事,并未收到請柬,也不好厚著臉皮前來喝喜酒,于是立即差管家前來道喜,送來的賀禮很是大手筆。

    村里人圍在邊上觀看,一個個早就石化了。

    “我的天天,這些人也都太有錢了?!?/br>
    “大山娘咋認識這么多有錢人,這些賀禮起碼值幾千兩銀子吧。”

    “也許是大山娘脾氣太好了,我一直不覺得穗孺人是個多大的官,直到現(xiàn)在……這么多達官貴人來賀喜,一個個態(tài)度又殷勤,穗孺人這個官位不低呀。”

    “七品呢,當然不低,幸好咱們和大山娘一個村,不然哪能見這種大世面。”

    “……”

    程彎彎臉上帶著笑容,將眾人迎進去,賓客們剛到齊,就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

    是迎親隊伍回來了!

    趙老頭子立即安排本家的人去放爆竹,道路兩邊爆竹聲響個不停,孩子們堵著耳朵跟在花轎后頭,拍手嬉笑,熱鬧至極。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花轎在院子門口停下來。

    媒婆上前,掀起轎簾,扶著新娘子出來,一條紅色的綢帶,由新郎官拿著,再遞到新娘子手中,兩人一起朝院子走進來。

    趙媒婆負責主禮,大聲道:“香煙縹緲,燈籠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br>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整個拜堂的過程沒那么冗雜,很快就結束了,一堆婦人簇擁著新人走進新房。

    新房門楣貼了喜聯(lián),門上墻上窗戶上,四處都貼了大紅喜字,特意找人打制的新床靠墻放著,全是紅色的紗幔,床上鋪著大紅色的合歡被,放著鴛鴦枕,床頭的矮柜上,點著兩根紅色的喜燭。

    “來來來,挑蓋頭了!”

    趙媒婆將秤桿遞到了趙二狗手中。

    趙二狗莫名變得緊張起來,他做了一個深呼吸,邁步上前,輕輕地將蓋頭給挑來,露出一張花容月貌的臉。

    她一身紅嫁衣,頭上戴著新娘金冠,金玉珠子從頭頂垂落,映襯著火紅的燭光,光芒落在新娘的臉上,少女眼角眉梢含著嬌羞的笑意,微微低著頭,手藏在袖子里,有些發(fā)緊。

    新房里的婦人們笑著鬧起來:“唉喲,新娘子害羞了?!?/br>
    “二狗子不也害羞了,哈哈哈!”

    “別耽誤時間了,喝交杯酒!”

    全福婆子端來兩杯酒,塞進新人手中,兩人這才有了視線交匯。

    趙二狗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起來,仿佛炸雷一般。

    他連忙在新床邊上坐下,伸手過去,和曹瑩瑩的手臂交錯,一仰頭,整杯酒喝下去。

    曹瑩瑩沒喝過酒,喝了一口就辣的不行,喜婆卻突然在她嘴里塞了個東西,還問她:“生的還是熟的?”

    她咬了一下,嘴里竟然是個生餃子,她開口:“生的……”

    “哈哈哈,生得好,生得好!”

    “說不定年底大山娘家里就能添個大胖小子!”

    “二狗,你可得加油哇,今天晚上得好好賣力!”

    眾婦人哈哈大笑起來。

    趙二狗和曹瑩瑩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也算是鬧洞房的一種,鬧的越開,新人以后就越幸福。

    禮成之后,新郎要被拉出去灌酒,新娘子則獨自坐在床邊等候。

    院子里也正式開席了,主院里都是城里來的貴客,肥皂工坊前的平地上則是大河村的村民,每一桌的菜色都是一樣的,婦人們端著托盤,將早就準備好了的菜端上來。

    一盤一盤精致的菜肴端上去,哪怕是見慣了美味珍饈的吳大人,也有些錯愕。

    這真的是村莊里的宴席么,這菜色,都抵得上京城大戶人家的做派了,就是裝菜的盤子寒酸了一些,但色香味分毫不差,擺盤也很講究,有些菜,他這個京城人士都從未見過。

    “來,這里還有酒。”陸映雪幫著上酒,“這是梨花春,這是女兒紅,各位要喝什么酒自己倒。”

    這都是她讓娘家人從湖州送來的上等酒,這種上等酒在大河村肯定是賣不出去,是專門為喜宴送來的,還為不擅長喝酒的婦人們準備了果酒,桌桌都是美食和美酒,菜香味和酒香味在空氣中漂浮,經久不散。

    “我的天哪,這么多菜,我該先吃哪一個!”

    “這個丸子太好吃了,用酸魚湯淋澆的,味道真是絕了。”

    “這羊rou才是真的絕了,我活了這么大年紀,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rou!”

    “咋辦,我好像吃飽了,可是我還有好幾道菜都沒嘗到……”

    “那就偷偷夾點兒菜,帶回家慢慢吃?!?/br>
    “我說你們幾個娘們能不能別丟人,那么多貴人來吃酒,你們還偷偷往家里帶,也不怕別人說咱們大河村的人都是餓死鬼投胎!”

    “給大山娘長點臉不行嗎?”

    “……”

    第401章 送上門的劉魁

    不止是村民們,城里而來的有錢人們,也一個個停不下筷子。

    他們其中有些人去過大河宴,大河宴的菜色和其他酒樓完全不一樣,刷新了他們的味蕾,但這會在趙家吃筵席,卻感覺,這些菜色比大河宴還要好,一個個在心里期待大河宴趕緊將這些聞所未聞的菜添加到菜單上去。

    趙大山端著一杯酒,在上百桌喜宴間穿梭,和每一桌的客人說笑幾句,這也是禮數(shù)。

    他雖然是個老實木訥的漢子,但是和程彎彎一起生活久了,經過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也漸漸能撐得起場面了,在面對吳大人沈大人這一桌,也能穩(wěn)住心神,仰頭一杯酒喝下去。

    程彎彎坐在女席,有沈老夫人,里正老伴,趙老太太,還有一些掌柜的夫人千金等。

    婦人們在一處,自然就是聊些家長里短。

    “穗孺人,聽說您家老三今年也十五了?!标愓乒竦姆蛉朔畔驴曜诱f道,“不知可有婚配?”

    程彎彎頭疼,老二的婚事才剛剛結束,累的她渾身都酸疼!

    她聽人說結婚很累,沒想到張羅這一切的人更累,想到自己還有兩個親兒子,她都想哭了。

    老三才十五歲,再等等吧,給她點時間緩口氣。

    她微笑著道:“孩子還小,啥都不懂,等十六了再說?!?/br>
    趙老太太適時道:“說起來,大旺也不小了,我心里老琢磨著給他找對象,一直沒啥好人選?!?/br>
    大旺比三牛大一歲,今年十六,確實是該物色了。

    話題被轉開,程彎彎倒是松了一口氣,結果不知是誰,又把話題引到了程昭身上:“穗孺人的侄兒今年十九歲了,這婚事不著急么,還是說已經定親了?”

    “那可是今年的院試案首,婚事自然不能馬虎?!鄙蚶戏蛉擞挠拈_口,“怎么說都得配一個官小姐。”

    她老人家這么一說,周邊試探的婦人們瞬間就歇了結親的心思,免得被扣一頂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帽子。

    對于程昭的婚事,程彎彎是一點都不著急,秀才這身份其實高不成低不就,不太好說親,還是等昭兒考上舉人后再說吧,也就是今年秋天的事,慢慢琢磨吧。

    酒過三巡,宴席更加熱鬧起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

    “親外甥成親,我這個當姨夫的竟然都不知道,彎彎啊,你這事兒辦的不妥!”劉魁大搖大擺從門口走進來,“今兒來的客人可真多,人一多可不就忘了請我來喝喜酒么,我能理解,都理解,不怪你,哈哈哈!”

    程彎彎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不僅沒請劉魁,連程家人都只請了程昭一個,不管是程家村還是大河村,都沒人敢因為這件事在背后議論,這個劉魁,竟然不知死活送上門來。

    “你來干啥!”正在忙碌的程圓圓一個箭步從灶房里出來,拽住了劉魁的手臂,“大喜之日,你別鬧事,趕緊回去!”

    “你這婆娘也是忒不懂事,外甥娶媳婦,你咋不讓三毛回去通知我一聲?!眲⒖话褜⒊虉A圓甩開,然后把手里的東西拎起來,“我一聽說穗孺人家辦喜事,立馬就買了賀禮過來,彎彎,你可別怪姐夫來晚了啊?!?/br>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覷,大家都聽明白了,原來這位是程家大姐的男人,照理說,外甥成親,確實該請親姨夫過來撐場面,但大河村的人也都聽說了,這劉魁是個混不吝,天天在家里喝酒揍女人,這不,程圓圓都被迫住到自己親妹子家里來了。

    都躲到大河村來了,這男人還過來找麻煩,當他們大河村的人好欺負不成。

    王永成給了桌邊上的幾個漢子一個眼色,七八人不動聲色站起來,只要這劉魁敢有動作,他們立馬將人給扔出去!

    程圓圓向來是個軟綿的性子,無論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她都會一個人默默地咽下去,不管她男人有多過分,她都能忍,忍得吐血她都會忍下去。

    可現(xiàn)在,劉魁竟然摸到大河村來了,這是想干什么!

    她不愿給彎彎帶來任何麻煩。

    “你回去!”程圓圓態(tài)度強硬起來,“這里不是能容你鬧事的地方……”

    “誰說我要鬧事了,我是來給外甥賀喜!”劉魁將程圓圓給推開,腆著臉走到程彎彎面前,“這是我特意挑的一塊紅布頭呢,最紅的布,祝福我外甥和外甥媳婦以后的日子紅紅火火!”

    程彎彎將眼底駭人的冷意壓了下去,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姐夫真是太客氣了,人來就行了,還送什么禮呀。大山,帶著你姨夫入席坐吧,就外頭張無賴那一桌,好像還有空位置!”

    煤炭中毒的事過后,張無賴和張婆娘兩人都有了后遺癥,張婆娘說話不利索,張無賴走路不利索,因為走路老被人嘲笑,張無賴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就連吃酒,也沒人愿意跟他坐一桌,八人桌,就坐了六個人,都是和張無賴一樣不上進的混子。

    如今大河村整體奮進向上,這些人當然也有所改變,但還是能偷懶就偷懶,屬于同類人。

    劉魁就被安排在了這一桌,菜還有三分之二,酒隨時可上新,劉魁美滋滋連喝三大杯。

    幾杯貓尿灌下去,就開始吹牛了:“你們知道我吧,我是穗孺人的姐夫,上回穗孺人親自送我回村子,我現(xiàn)在啊是我們村子最風光的人……”

    張無賴扯了扯嘴角:“你是穗孺人的姐夫,過來吃酒也沒穿一身好衣裳,嘖嘖?!?/br>
    邊上另一人道:“你知道二狗媳婦兒這次帶了多少嫁妝過來嗎,聽說三四萬兩銀子,嘖嘖,這錢肯定也會落大山娘手里,你是大山娘姐夫,讓她給你點錢花花唄?!?/br>
    “三四萬兩!”劉魁瞪圓了眼睛,“這么多銀子,也不怕被人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