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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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子你帶我走吧禾子!】 【突然感覺謝思睿進醫院不用在這里社死也是一種幸運了】 眼看著紀初禾跑出了竄天猴點燃升天那一瞬的速度,鐵子遺憾地收回目光,看向其他人:“要不我再給你們都來一首單獨曲目吧。” 祁北墨起身:“不了,剛剛接到秘書電話說對家在拿開水澆我們公司發財樹,我先回去看看情況。” 熊雨倩離席:“我媽說家里供奉的財神爺像不知道被誰換成了奧特曼,我爸知道后氣進醫院了,我去探望一下。” 駱亭菲用手假裝電話湊在耳邊:“什么?我哥生了?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我要當舅舅還是姑姑啊?” 謝黎緊跟著站起:“家里狗最近在跟貓談戀愛,對方父母不同意,說物種不同有生殖隔離,剛分手尋死覓活的,我去開導開導它。” 一個個找著借口離開,鐵子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屬實有點超出他的認知。 村長將他喊回神:“小鐵啊,這還有個導演呢。” 導演連忙擺手:“我就不——” “祝我李導一路長虹,名滿天下多從容──” “……” 【李導不用謝,這是你活該的】 【笑死了誰家明星參加個戀綜成了案底啊】 【我怎么感覺這幾個人跟誰學壞了?】 【你直接把紀初禾身份證打出來吧】 【罵了紀初禾可就不能罵我們粉絲咯】 直播在導演社死的場面中落下帷幕,下午,一行人坐節目組的車回去。 謝思睿還在醫院,導演讓紀初禾和謝黎代表節目組去探望。 一個是導致他進院的罪魁禍首之一,一個是他親哥,派這兩個人去,應該能代表節目組最大的誠意了。 導演心想。 節目組的車將兩人送到醫院外面,不知道是誰透露了消息,紀初禾和謝黎一下車,蹲在路邊的一個女生噌的一下沖過來。 工作人員趕緊上前攔住。 被堵在人墻外面,眼看著仇人就要走遠,女生拿著手機撕心裂肺地喊:“紀初禾!你給我站住!” 紀初禾步子一頓,回頭看去。 謝黎蹙了蹙眉,本想提醒:“別管——” 下一秒,紀初禾一個大轉彎繞了回去,幾步走到女生面前,接過她手里的手機點亮屏幕,往左一劃露出相機,咔擦一聲給兩人自拍了一張。 紀初禾把手機還給她,一臉寵溺:“哎呀你也真是的,粉我紀初禾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下次不要偷偷摸摸地來追我了。” 女生被她行云流水的動作整得一愣一愣的,一聽這話,膈應得不行。跟走在菜園子邊上被淋糞大爺兜頭潑了一勺一樣,想要吐又怕一張口屎進嘴里。 她表情變來變去,一會兒紅一會兒綠。 紀初禾驚訝:“喜歡我喜歡得都會變色了?” “誰喜歡你了?!”女生跟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樣,口不擇言道:“誰會喜歡你這個粗魯又拜金的窮鬼啊?你全身上下存款都只夠買我腳上這雙鞋的,我喜歡的是33那種溫柔有禮貌的貴公子好吧。” 紀初禾低頭看了眼她腳上的鞋,大驚:“什么鞋要100塊?這么貴?” 女生罵著罵著一卡殼:“一、一百?” 她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紀初禾的表情。 不像裝的。 紀初禾沒那么好的演技。 她是真的覺得自己這雙鞋只值一百塊,而且認為一百塊很貴! 女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為哪一點感到震驚。 她嘴唇蠕動:“你,你說你全身上下存款,就,就一百?” “對啊。”紀初禾拿出手機,點開微信零錢給她看,不多不少正好一百。 女生震驚地瞪大眼:“你,你一個明星怎么會這么窮?” “窮嗎?還好吧,之前給我媽交完住院費都只能剩五十,這個月有通告剩得多點了,而且節目組還包吃包住,挺好的。” 紀初禾平靜敘述完,又問:“對了,我們待會兒要去探望謝思睿,你是他粉絲,有什么話要我幫忙轉達嗎?” 女生渾渾噩噩地搖搖頭,退后兩步:“不,不用了。” “那好吧,不早了,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紀初禾沖她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紀初禾才囂張地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小子半夜起來都要給自己一嘴巴子。” 一陣風刮過,女生猛然回過神,抬眼望去,那個清寂的身影在風中顫抖,透著股對命運不服輸的感覺。 紀初禾她,原來過得這么不容易。 但是就算自己罵了她,她居然還好言相待,甚至問她要不要幫忙傳話。 想起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女生身形一晃,陷入了莫大的愧疚中。 她真該死啊! * 病房里,謝思睿盤腿坐在病床上,表情不耐地給經紀人打著電話。 “你就這么買通稿就行了,反正她動手打人大家都看到了,你把我情況描述得危急點,就說我——” “少!爺!”房門砰地一聲被打開,陸南一個猛子撲進來,“大事不好了!” 謝思睿捂住手機聽筒,擰著眉呵斥道:“什么事這么急?” “紀小姐和大少爺來看望你來了。” 一聽這兩人名字,謝思睿控制不住地開始打擺子,強撐鎮定地問:“到哪了?” 陸南往后一指,謝思睿抬頭看去,兩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來,動作同步,拉椅子,坐下,蹺二郎腿,摘掉墨鏡。 紀初禾看了眼桌上的兩瓶o泡果奶,謝黎立馬心領神會,長臂一伸拿過來扔給她。 紀初禾將吸管捅進去,美滋滋喝了一口,才抬頭看向病床上的謝思睿:“剛剛沒聽清,買通稿說你怎么來著?” 謝思睿臉色一白,趕緊掛了電話,捂著腦袋往被子里一縮:“好暈啊,我是不是腦震蕩了。” “暈?小禾苗mama牌——” 謝思睿騰的一下坐起來,靠在床頭:“我不暈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病房里只有他和陸南,對面紀初禾一個頂倆,相當于二對三,真干起仗來不劃算。 放在被子下的手狠狠攥了攥拳,謝思睿低下頭,掩住眼里一閃而過的狠戾。 再抬頭時,他臉上又是那副虛弱蒼白的神色:“你們怎么來了?” “幫鐵子給你帶了點東西。” 紀初禾一揮手,謝黎拿出手機,翻到一個視頻遞給他:“鐵子說大家都得有,不能落下你了。” 謝思睿半信半疑地接過手機,點開視頻,突然一陣刺耳的喊麥音樂直沖腦門,畫面里穿著旺仔緊身衣的精神小伙墨鏡整齊戴起,邊搖邊喊:“祝我謝總早日康復,鵬程萬里不忘來時路……” 謝思睿被嚇得心跳飛升,呼吸急促地顫抖著手指關了視頻:“不,不用了。” 紀初禾咬著吸管說:“我就說這視頻太潮了,謝思睿有風濕看不了吧。” 謝黎把手機拿回來。 六目相對,兩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眼見紀初禾都快把桌上陸南給他買的零食炫光了,謝思睿rou疼地送客:“我有點困,要睡了。” “嗝。”紀初禾打了個嗝,站起身,順便摸走桌上最后一瓶奶,揮揮手:“走,撤退。” 兩人又一前一后,動作同步地離開。 謝思睿捂著心口,被氣得喘不上來氣:“陸南!” “少!爺!”陸南一個漂移撲到病床邊,握住謝思睿的手,“少爺您有什么吩咐?” 謝思睿指著門口:“我要,我要——” “你要o泡,你要o泡?少爺我這就去給你重新買,別把自己氣死了。” 謝思睿拽住他,咬牙切齒:“我要他們死!” * 在外面吃完晚飯,紀初禾去警局做了個筆錄。 接受了一個多小時的口頭教育,再三保證自己沒有犯罪傾向后,紀初禾才被放出來。 外面天色已經黑了,紀初禾揮手告別送她出來的警察:“下次見。” 警察唇角一抽:“最好還是別再見了。” 這里不好打車,紀初禾沿著路邊往前走了一段。 路過江岸邊時,前面忽然直直沖過來一群黑衣大漢,將紀初禾半包圍住。 為首的大哥額頭上有一道猙獰的疤,拿刀指著她:“站住,打劫!要錢還是要命?” 紀初禾:“要錢吧,命我自己有一條。” 她從兜里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屏幕,壁紙就是收款碼。 “怎么給,微信還是支付寶?q*q錢包也行。” 刀疤大哥愣了一下,將刀往前送了送:“別嘻嘻哈哈的,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呢?” 他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又竄出一群黑衣人:“站住,打劫!要錢還是要命?” 紀初禾回頭看了看,目光在兩伙人中間搖擺,問:“這年頭劫匪都這么好就業嗎?” 刀疤大哥皺了皺眉,刀尖指向那伙人:“哪條道上混的?先來后到的規矩不懂?” 紀初禾附和:“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