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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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葛的想法是,今天將聲源設為三種級別:百人徒步,五十人徒步,十人徒步。 人數肯定湊不來,用輜車頂。 前兩種出發的起點位置在五里之外的固定點,根據測算結果定十人徒步的出發點。 明天再定騎馬方式的人數、距離遠近。 城中沒有合適的空曠地,城外的話,先排除北面、南面。原因是城北皆考場,城南客旅、商隊太多了。 再排除城東,東邊地勢不平。 定下城西后,輜車全帶上,隊伍大張旗鼓開拔。 可憐孔書佐的鞋都跑掉了,終于在署院里把隊伍攔停:“匠師留步,留步啊。王匠師,鄒散吏,為何說走就走?” 后方,小吏一手牽馬、一手提著揀到的鞋朝這碎步跑。 這誤會!王葛、鄒娘子趕緊下馬解釋:“書佐,我等是去城西試『聽枕』。” “什么聽枕?路上說。” 就這樣,孔書佐又帶了十名巡兵一起出行。 王葛聽從鄒娘子建議,跟書佐、優勉同乘車。白容很生氣,被小吏牽去馬廄途中把孔書佐的坐騎踹折了腿。 “我是這樣想的。”車里,王葛簡明扼要,開始胡謅:“甕埋在城墻里,能聽到城墻外有人掘地道,那說明泥土可傳遞聲音。” 這道理孔書佐當然知道。 “所以哪里的泥土不是泥土呢?” “嗯。” “甕因腹鼓、中空能集聲,對吧?” “對。” “革囊也中空,吹足氣后是不是也鼓?” 孔書佐點頭。 “所以同樣是泥土,同樣鼓腹、中空,為何非得用沉重的甕?” “可是……” “書佐疑惑甕得深埋,革囊小,無法深埋對吧?”王葛示意對方把革囊的正中位置豎到耳旁,然后她在外側用指腹輕點。 孔書佐眼睛瞪大。 “能聽到聲響,且聲響不小,對么?可換成大甕,我在甕腹另側這樣輕點,書佐覺得能聽如此清楚么?” “應當……不能。” 優勉笑著道:“我試過,不能。”甕壁厚,整體闊,這種力道的少位置觸碰,當然及不上革囊附在耳邊。 王葛:“那進入甕里聽呢?” 優勉:“如果是我,或許能聽到。” 人進甕里?!這點孔書佐一下想透了! 第372章 354 生病 王葛:“革囊比甕的納聲靈敏,抵在地面之上納聲,若能及上甕深埋豎井的納聲,兵士就可隨身攜帶,平時將革囊當箭箙用。” 她向優勉示意,新甕模圖就擱在廂角,形制一目了然。“書佐看,新甕的頂部跟底端一樣封死,能跟聽甕一樣完全裹于泥土,只留甕口在外。新甕平時也可蒙革,需要細聽時除革,兵士進到甕里。當然,豎井形制得跟著改。” “這不是問題。”孔書佐朝后方指:“新甕也帶著了?” 王葛搖頭:“唉,街市幾家大陶肆都忙,短時間燒不出來。” “兩天!讓官署陶肆燒。” 巡兵當即拿著甕圖往縣署返。 其實私人陶肆的意思是,燒這么大的甕很容易出裂縫,凡燒壞的全得買家出錢。王葛又不是冤大頭,憑啥一再拿遼東郡署的錢貼補玄菟郡署。 巡兵最知城西哪里空曠、少人。定下優勉的位置,出發點剛好能定成五里外的“望原亭”。 試聽枕的效用,難度在于如何精準測距。好在平州基礎練兵規定了慢行軍的步伐、速度,十個小匠徒全被鄒娘子督促跟著訓練過。所以王葛這邊出三十一人(十鏈枷兵、十一鄉兵、十匠徒),加上孔書佐的九個巡兵,去望原亭借十名亭吏,再拉動五輛輜車,按每輜車抵十人是可以的。 隨隊伍在視野中漸遠,孔書佐先側躺于地,耳貼牛革,起初怕壓壞了聽枕,腦袋沒壓實,即便這樣,也能聽到“咕嚕嚕”跟地底往上涌雷的聲響。 “妙哉!呵……”他樂著起身。 優勉遞出拐后,不需老亭吏扶,先單腿屈,再從容側躺,枕于革囊的正中位置,緊接著撐肘離革。 聲響太大了。 去望原亭的行動不算在試聽里,因為由近及遠會讓優勉抓取細微動靜的難度增大,從而判斷不準。 眾人耐心等。 白雪茫茫的平原視線極好,隊伍挺遠了仍能看到身影。 優勉再次耳附革,離革,向王葛、孔書佐道:“能聽見。”二人欣喜,這已經證明革囊在地面上能納聲了。 天真冷啊,吸鼻涕聲此起彼伏。王葛也吸下,上凍的鼻涕跟薄膜一樣在鼻眼里呼扇,別說,還挺有意思。 孔書佐眼力一般,望著隊伍越來越瞇眼,建議:“試新甕時可去都亭,那里有望樓和巢車。”站高才能望遠。 望遠……望樓……兵車…… 夜半,王葛頭疼而醒。 她夢到了“望樓車”的圖。前世林下畫過此大型兵械,記得那時她刻木疲憊,休息之隙到他身旁見到的。 鄒娘子睡眠淺,一睜眼見王葛坐著,趕緊也坐起來問:“哪里不適?”白天試聽枕的時間太久了,一次次等待亭兵報距離,回來路上她就發現王葛眼下漲紅。 “渴。”一出聲,壞了!覺出喉嚨腫疼。 “怎啞成這樣?!”鄒娘子叫醒阿薪、阿芒,“阿芒去喊醫者,阿薪找姜削片,煮半釜水。” 南娘子半睜眼皮欲起,被鄒娘子一指頭摁倒:“睡你的吧。” “哈。咳咳。” 鄒娘子瞪王葛,把寒衣往她身上套,邊小聲訓:“還知道笑。” “我一直以為武者警覺,有風吹草動立即躍地而起。”其實王葛自覺精神出奇得好,甚至有種靈魂冒出腦殼,懸于屋頂俯瞰的玄妙感。 “你專阿姊就是個弩兵,算不上武者。你南阿姊,唉,她本是我們眾姊妹中最有本事的,選進了東夷府任府兵伍長,結果在武比中,被另個伍長用浸了烏頭毒的刀砍傷。” 又是烏頭毒!王葛驚吸一口氣。 “那廝當時就自盡了,到現在也沒查出受何人指使。幸好在場的醫者擅治烏頭毒,把阿南的手臂保住。可從那時起,她再也使不了重兵器,還添了嗜睡之癥。她以前不打鼾的。” 原來如此。難怪王葛覺得南娘子有時爽朗、有時平靜到麻木,性格說不出的怪,換成誰被戰友蓄意謀害還不知原由,都難接受。 “戰爭,不止在戰場啊。” “別說話了。” “再說一句。阿姊,我真睡不著,想把改良望樓的模圖畫出來。” “都依著你,穿厚。”鄒娘子點燭后,擔憂的瞧王葛,“眼難受嗎?怎么有淚?我出去看看,應是醫者來了。” 王葛搖頭,眼不難受,是想到對方從來不自作主張,認為她該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對方只會在她決定做一件事后,盡心盡力支持和陪伴。 醫者進屋。 艱苦生活下,底層百姓沒那么多講究,況且醫者不同別人。診脈,開藥的過程中,專娘子、其余小匠娘都醒了,鄒娘子再一次摁倒南娘子,也讓專娘子她們繼續睡。 這時王葛輕飄的奇異感消失,開始頭重虛乏,身上更冷。 阿芒送醫者出去,阿薪把姜湯端來,然后鄒娘子去雜物屋囑咐阿芒怎么煎藥,由阿薪守在書案旁。 白天王葛請教過孔書佐,“巢車”、“樓車”是同種大型兵械,均在《左傳》中出現過,證明望樓的作用早與兵車結合,運用于戰場。 當時巢車的原理簡單,車板上豎二柱,頂端有橫梁,人先站進巢臺(可容納一到二人),用轆轤將巢臺吊高到橫梁下的位置,然后底下的人把繩端系緊在車體或木樁上就行了。 現在大晉用的巢車更堅固、更高。孔書佐說,高顯城最大的巢臺有八個巨輪,巢臺如木屋,可供四名兵士在屋內走動而不晃,巢屋四周開高低不等的瞭望孔,防備敵襲的同時,既可用弓弩反擊,還可向己方揮旗報告軍情。 當然也有缺點,一是打造這等巨型兵械要耗許多木材;二是驅動絞盤、升降轆轤占用的人力多;三是轆轤、繩索都損耗太快,得時常維修和更換。 王葛先把孔書佐描述的在用巢車畫出。 鄒娘子回來了,讓阿薪去雜物屋跟阿芒作伴。“藥還得等會。又開始下雪了。你自忙,不用管我。”夜深人靜,她正好給王葛多縫一些月事帶。 此時襄平城外的一段官道,雪下得極大。 段勇夫、司馬韜一前一后冒雪疾馳,前方馬蹄將軟綿的新雪濺飛,灑在后方的司馬韜臉上,越冰涼,他越暢快。 興奮之情涌破胸膛! “啊……”他肆意狂嘯,終于出地牢了! 第373章 355 開始掙功勛 可也由此更恨王葛入骨!一木匠,下賤之婢,幾次三番毀他前途,糟蹋他的聲名,現在對方竟能想把他調離郡地就調離,將他當成報復敵人的利爪。 這證明東夷校尉府也看重王葛! “啊……”氣煞也!豎婢王葛,此生我都不會放過你,我受的屈辱,定要萬……千(算了,誓言立得太大不好實現),定要雙倍還給你! 天明。 王葛昏昏沉沉間,聽到有人喚“南行”,她應聲“哎”,視線從模糊變清晰。 鄒娘子把被子填到她腰后,試她額頭,欣慰道:“還好。阿芒,把藥粥端來。” 阿薪端來了溫水,給王葛擦臉、擦手,扎好頭巾。溫水漱了口以后,王葛好受些了,問:“剛才迷迷糊糊聽到什么……南行?” 專娘子:“孔書佐遣人來了,說明日增改良巢車的郡比試,還問今天去不去官署陶肆看燒甕,我代你去。你鄒阿姊說道路難行,囑咐我騎馬小心。吏在外面等著,阿葛放心休養,我回來跟你細說。”最后一句,她已掀開門簾出去了。 阿芒端著食案進來時,院里響起南娘子和王恬的說話聲,稍后,南娘子抱著個長木盒進屋。“龐小郎托恬護衛帶給阿葛的賠罪禮。” 既拿進來,定是檢查過無礙的。王葛打開盒蓋,露出笑容,里面有木屑為墊,放置著五顆奇形怪狀的石子,兩塊嶙峋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