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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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韜就不怕審那些無賴時,招出是他支使的?” 桓真:“無賴的話怎可信?如果事情真如我們猜想,那這些人的公事路引一定有問題!或者拿到路引的方式有問題。只要查,司馬韜就能置身事外。” 王恬坐不住了:“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只能進圈套么?” 司馬沖氣得砸拳:“關鍵對方武力強弱也不知。” 王恬仰頭嚎一聲:“什么老狐敲門,分明是麻煩敲門,就不該聽那傳說,倒霉死了!” 自進屋后王葛一直沉默,在驛站這種地方,被惡意拍打院門肯定不對勁。按桓真猜測,那明天行路后太被動了。“如果他們是沖我來的,會從亭吏口中打聽到我的。” 司馬沖問桓真:“要不然我們現在走?” 第282章 270 徒兵的誓言 “馬太疲憊,無法跑快,走不了多遠還會被攆上。” 王恬:“走小路呢?唉!”也就是說說,人生地不熟,又深更半夜的,到哪打聽小路?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司馬沖郁悶不已:“咱們緊著趕路,就是想始終走在劉清、司馬韜前頭,早知道剛進宣城郡就遭遇……” 桓真手一豎:“等等。宣城郡,對,我們剛進宣城郡!如果路過的那處院里,被關押的真是江揚,他可是涇縣縣令,為何在此處被關?” 王葛不知涇縣在宣城郡的哪個方位,但她卻最先跟上桓真的思路:“他是逃到這的,要被逮回去?” “對啊!”司馬沖倆人也反應過來了。老狐亭位于宣城郡最東南,涇縣在西,無論把江揚押往郡治宛陵縣審訊、或押往司州,都不該往反方向走。 除非江揚逃離了涇縣,在老狐亭附近被擒。 桓真道:“這種要犯,一定急著押往宛陵縣或司州,至少有一段路程,我們和他們重迭。” 王恬振奮。司馬沖提出質疑:“這種隊伍不會許我們跟隨的。”不跟緊了有什么用?還是能被那伙居心叵測者纏上。 王葛捏著袖中銅牌:“郎君,時間緊迫,試一試吧?” “好。” 王恬激動得一躍而起,問:“我們真跟著押送罪徒的隊伍走?” “嗯。” “你坐好!”王恬摁住司馬沖,像長輩似的叮囑:“你照顧好王匠師,我二人去辦大事,很快回來。對了,收拾一下行囊,晚上說不定要挪地方哩。” 可惜的很,桓真確實讓收拾行囊預備著,但一同離去的是王葛,非他王恬。 出院門后,桓真告知王葛關于江揚的情況:“我族叔得到的消息是前段日子的,江揚參與了以祖約為首的反叛,將涇縣城門關閉,利用流民、罪徒屠殺百姓。朝廷一定攻破了涇縣,江揚才出逃。但是宣城郡下十一縣,誰敢說除了涇縣,其余縣沒受祖約指使?” 王葛:“郎君的意思是,宣城郡的首縣也不安全。江揚很有可能被押往司州受審,那么監管他的人,就有和我一樣身份的司隸徒兵?” “是這樣!”桓真目中盡是贊賞。天有星河,更顯得院墻中間的夾道狹窄,他心中生出惆悵與惋惜,若王葛是兒郎該多好,若為兒郎,將來前途比女郎要寬廣許多。 到了。 兩邊的院落都有哭聲、求饒聲傳出,和傍晚時分不一樣,那時罵聲多,罪徒各個高嗓門、氣勢足。 桓真拍響其中一院門。 兩個持矛兵卒將門打開,剛要問話,王葛豎起銅牌,亮出身份:“司隸徒兵王葛,有事請見官長。”她盡量令自己目光嚴厲。院當中只有一輛囚車,一個黑影蜷在里頭,囚車的每根柵欄都很粗,高度不足以讓成年男子站直。 這一刻,后方的桓真都察覺王葛氣度變了,她脊背因為單薄更顯神峻,第一次亮出身份,她言語中沒有拘束、不自信,仿佛早就是司隸徒兵一樣。 一兵卒趕緊去找監管此院的官長,王葛被允許站入院內,桓真不行,他挨著門外站,能看見她就行。 很快,一中等身高、寬肩的郎君大步生風過來,他額頭左側有條粗疤,顯得面相頗兇。剛才鄉兵報于他時,提了句來者是小女娘,沒想到這么小。 當他也亮出銅牌,王葛、桓真放心了,他們猜對了。 按程序,先核對銅牌,徒兵的所有銅牌,邊側位置都能咬合,對著月光看,不透縫隙,這點司馬道繼和桓真都告訴過王葛。另外就是銅牌的重量,雖然上面的人名不同,但重量相等。 對方檢查王葛的銅牌,她也察驗對方的。此郎君姓岐,名茂。 “王徒兵,這小郎是?” “會稽郡葦亭,桓亭佐。此次途經宣城郡,還好有他與另兩位亭佐護送,不然……”王葛凝重神色中含著憤慨。 “你隨我來。桓亭佐在院中稍待。” 王葛先向桓真一揖,隨岐茂去屋舍,內燃燭,微掩門,外頭有四個兵卒值守。 既來之,則安之,桓真站到囚車兩步外,跟他身后的矛兵閑聊:“此罪徒這么老實。” “老實?哼,狡詐的很。” 囚車中,江揚抬眼,問:“你姓桓?” “沒幾天活頭了,少說廢話吧。” 江揚忍氣咬牙:“傍晚時,在墻外說話的,就是你?” 屋內,岐茂放下窗簾,不再觀察桓真。跟王葛對坐后,他快言快語道:“我明早就得押送重犯走,你為何事來,直說。” “我被人盯上了,難以擺脫。能不能跟在你隊伍里,只要安全進入廬江郡,我四人就走。” “對方多少人?” “目前不知,天黑前拍過我院門,氣勢囂張,幸而亭驛也強橫,制止他們破院而入。” “是私怨么?” “不是。九月時,各郡都有選拔準護軍的郡武比,岐徒兵可知此事?” “知。呵,聽說會稽郡的勇夫全被匠人淘汰了,哈。” “是。那匠人就是我。” 岐茂閉著嘴悶嗆一聲。好吧,他明白找她麻煩的是啥人了。 王葛點下頭,重復道:“就是我。因我改良兵械有功,并協助官署誅殺莫干山的匪徒多智蟲、齊短人、苦荼郎君,和窮隆山的匪徒狒娘子,以及涇縣陶氏二匪,才蒙司馬從事史賞識,給我一個徒兵身份。我知道,這是他怕我此去邊郡,會被匪徒余孽報復,有徒兵身份就可尋求戰友求助,助我逃離危難。” 王葛每說一匪,岐茂喉嚨里就咕嚕一聲,他為徒兵多年,揚州境內被通緝的重犯姓名、特征,基本都知道。他還是想窄了,這小女娘的仇家,遍布四郡地啊! 岐茂:“不能掉以輕心。囚車內的罪徒就是涇縣縣令江揚,這些年他培養了不少刺客。” “是。其實我去邊郡有要務,不是迫于無奈、暫不能死,我絕不敢麻煩岐徒兵。”不算扯謊,傳播新犁就是要務。 岐茂大手一揮,有些惱:“哎,這是什么話?你我都是徒兵啊!司馬從事史沒告訴你么?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王葛眼一熱,立即接道:“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二人拱手,齊聲道:“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王葛起身,鄭重一揖:“司馬從事史跟我說了,此為徒兵相互扶持的誓言,我從未落過難,今日走投無路,才知果真如此。”說到最后,她哽咽。 從進入這個院子、初見岐茂,她一直演著“徒兵王葛”,每句話都想著如何旁敲側擊,引發對方的同情。 此刻,她好羞愧! 第283章 271 老狐敲門? 依著岐茂的計劃,王葛四人全都過來,在關押江揚的院中湊合一宿。岐茂遣人找亭吏打聽到了,那伙拍打王葛院門的住客,是會稽郡山陰縣的游徼,共十人,拍門的理由是想跟王葛四人換院子住。 所以對方攜帶的公事路引,本身不存在問題。至于那伙人是平時跋扈慣了,或別有目的,只能等明天起程后看。 還有就是,司隸徒兵的名頭唬人,實際上仍是底層小吏,岐茂無帶兵權,他是發現江揚蹤跡后,求助老狐亭,與二十幾名求盜、以及數十名投宿的鄉兵合力,才把江揚及其同逃的親屬、賊寇等全部抓捕。 明天,老狐亭的求盜只能將囚車隊伍送到最近的懷安縣,由縣署調配兵力護送后續的路程。 這段時日,王葛每天都聽桓真分析祖約叛亂的形勢,又聽他講解途經郡地的地理知識,認真學習必有回報,她頓時明白岐茂的言外之意了:他押送江揚一眾罪徒去司州,是執行叛亂官長需去司州受審的慣例,倘若懷安縣令、或之后途經縣地的官長也是祖約的人,那岐茂面臨的境況,同樣賊情叵測。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司馬沖、王恬過來后,就跟求盜較量武藝,兵械砰砰咣咣,吵得王葛腦袋亂哄哄,不知幾時睡著的。睡前她在想,或許此驛亭太大,初建亭的時候又面臨戰亂,住客良莠不齊,難免有人闖別人的院屋行盜竊等壞事,受害之人或不敢聲張、或怪到野獸上,慢慢有了老狐敲門的傳說。 “南行,你信鬼怪么?” 誰在說話?是夢,一定又做奇怪的噩夢了。王葛四顧,周圍是灰蒙蒙的薄霧,僅能看到一條小道通到她腳下。 誰在說話不重要,反正是夢。然后,王葛發現自己穿著黑色的襦、同樣黑色的交窬裙,視線距離地面的高度明顯不對,她被拉長了?無所謂,夢本來就是荒誕的。果然,她背后突然顯現一個方正小亭。 她撞到亭子上才知道。一打量,不對,亭子是假的,畫在一堵墻上的,亭里還畫了一面圓鼓。此亭、此鼓都眼熟,絕對見過。 “南行,你信鬼怪么?” 啊……她捂嘴,怪不得辯不清聲音從哪發出的,原來是她這副身體發出的。這時,薄霧遮掩的小道走來一姑娘,對方明顯是現代人,穿著寬松的休閑衣,體形偏瘦,扎著馬尾。王葛看清對方模樣時,眼淚奪眶而出。 這姑娘是前世的她啊! 在夢里,王葛看到了王南行。 這一驚,她醒過來,四下鴉黑,院外靜謐,看來離天亮還早。 桓真此時剛睡著,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身處荒郊野道上,一隊將士正被窮兇極惡之徒追逐,桓真一眼便分清哪方好、哪方壞,他立即上前幫忙,但身體是虛化的,從惡徒間穿梭,根本傷不到那些人分毫。 怎么辦? 盡管懷疑自己處于夢里,桓真還是想救逃命的正義之士。 “那邊有條小道!”他朝馬上的將軍喊。 不知對方是不是心有所感,立即揮手,讓手下兵卒先朝桓真指的地方逃。但兵卒們死護將軍,急得桓真大罵:“什么時候了,還爭誰先誰后?” 不對,這將軍的聲音怎么聽著那么像阿父? 就在這時,一騎從對面而來,邊疾馳、邊朝將軍挽弓搭箭。 桓真目眥盡裂,來犯者是韓晃! “小心!”他咆哮,提醒將軍。 沒有用,他的咆哮卡在喉嚨里,箭從眼前飛過,說不上是快是慢,正中將軍胸口。一兵卒被別的兵卒擁上馬,所有人以自身為盾,堵在野道的岔口,護著那兵卒帶走將軍的尸體。 漫天刮起血雨,把野道淹沒。 又有一騎從對面奔來,來者不似武將,倒像文士。文士靠近韓晃,二人的對話是無聲的,但桓真能看出來,那人在夸贊韓晃。桓真反正也追不上將軍了,就湊近韓晃。然后,他發現文士的模樣似江揚,又非江揚。 莫名的滔天恨意一涌而起,把桓真氣醒了。 正好是丑正時刻,啪、啪、啪……院門不緊不慢,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