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們?nèi)宕┚帕憷?/a>、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fā)瘋,當(dāng)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shè)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穿到荒年后,我成了極品惡婆婆、[快穿] 因為男主我又死了、我用神豪系統(tǒng)搞基建[快穿]、好男人他殺瘋了[快穿]
“你以后也不必出贍養(yǎng)糧?!?/br> “啥?!” “不止如此,長房還會再補你兩貫錢?!?/br> 王三郎已經(jīng)驚訝到頂點了,變成狐疑,阿父不是妄言之人,既這樣說,肯定會讓長房照做,且阿葛就在這,長房肯定是愿意的。 王翁不故弄玄虛,緊接著道:“長房唯一的條件,就是把阿蓬、阿艾過繼到你大兄名下?!?/br> “那咋能……”王三郎沖口而出,硬生生止住。那咋能行?他的兒郎、女娘,憑啥過繼給長房?可是不答應(yīng)這個條件,他就得按第一個分配法。 王翁:“你大兄子女少,以后阿葛嫁了人,虎頭說不定也要去更遠的地方求學(xué),過繼阿蓬、阿艾,到時就能讓他倆撐起長房。三郎,你自己琢磨吧,兩個法子,你必須擇一個?!?/br> “那二兄呢?家里財產(chǎn)都分給我,待次房分戶時怎么辦?” 王翁:“你二兄又不過繼兒女給長房,攀扯不了你。阿葛出嫁前,攢出兩貫錢給你二兄,我和你阿母隨長房再遷走后,葦亭的屋院給次房住,足夠了。行了,你回屋好好想想。阿葛、阿菽去烹晚食,別忘了給阿竹留出來?!?/br> “是。” “不用想了?!蓖跞捎沂值闹讣锥伎鞊笭€了掌心,說話帶了顫音:“阿父,我、我決定了,不用再想了。我選第一種!” “也好?!?/br> “不過,若長房再多拿一貫錢,我就答應(yīng),把阿蓬、阿艾過繼給大兄?!?/br> 王三這畜牲,還真把兒女當(dāng)貨品賣了!王葛早防他這招,拒絕道:“不必了!來之前大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三叔若不愿意,就讓二叔今年續(xù)弦,兩年生仨,只要生下兒郎,立刻把禾從弟過繼給我長房?!闭f完她瞪著王禾。 王禾嘴角一抽,看向阿父。 誰知王二郎認(rèn)真了,點頭道:“這主意好。就是兩年生仨有點難啊,再說萬一生的仨都是女娘……” 王菽扭身生氣:“女娘咋了?” “女娘好啊……多好??!阿父看著兒郎就生氣!” 太傷人了!王禾捂胸,似被馬蹄子咣咣蹬了兩腳。 王三的計謀沒管用,只得改口,選第二種分配法。此舉讓一家人徹底心寒。 仍是托桓真幫忙,三天后,曾經(jīng)的一戶之籍辦妥了分戶。王葛所在的戶籍為匠戶,王三這戶仍為自耕農(nóng)。 王蓬成為王葛的二弟,王荇為三弟,王艾為季妹。從此王蓬、王艾稱王大郎為“阿父”,稱王三郎為“三叔”。 財產(chǎn)也在戶籍中寫明,包括田地、宅院、耕牛、兩貫錢(貫以下數(shù)額不必登記)。 有件事王三不知道,上回分那四貫余錢后,王二郎次日就把一貫錢還給二老了,他才不會貪侄女辛辛苦苦賺的錢。 佃戶為七人數(shù),五年的口糧錢,按十八貫整算,王三郎表示無異議。鄉(xiāng)吏為保,王葛代長房立契:五年的起始日期,從分戶之日開始。 鄉(xiāng)吏寫完后,念一遍。 王三一聽不對:“漏了,沒寫兩年內(nèi)付清?!?/br> 王葛:“不用兩年。阿蓬、虎頭!卸筐。” “是?!眰z阿弟放下背筐,拿掉上頭的青草,露出一個個布袋。全部取出,正好十八袋! 頭等準(zhǔn)匠師:獎勵為兩貫。 班輸童子:獎勵為一貫。 打敗勇夫:獎勵為五貫。 狼牙刺:獎勵為十貫。 正好十八貫! 這些錢,桓縣令怕王葛路上不安全,特意讓亭驛送來的。她王葛敢掙就敢花,能花更能掙! 就用這些錢,跟王三這個畜牲恩斷義絕!用這些錢,讓大父母安心,徹底對王三心寒!用這些錢,讓懂事的阿蓬阿艾脫離惡父!用這些錢,讓村鄰、鄉(xiāng)鄰知道,只有王三對不住長房,長房絕不虧欠三房! 唯有如此,她才能安心去山陰縣,向著一場場郡級競逐賽,沖刺! 第154章 152 出發(fā)山陰縣 再斗志昂揚的王葛,也敵不過大母的大掃帚。 返回葦亭后,她在哪,大母就把院里的灰往哪掃?!按竽?,你歇著,我來。” “別,耙子掃地還不漏的到處都是啊,可不行。起開別擋道。” “哦,好?!蓖醺饹_旁邊的二叔擠眉弄眼,她算是甩不掉耙子綽號了,明白老人家還在心疼那十八貫錢。 果然,大母繼續(xù)朝她掃灰,嘮叨:“嘖嘖嘖,我孫女真有本事,十八貫錢哪,我一宿都沒數(shù)完,清早就拿走給了外人?!?/br> 王葛故作驚訝:“???外人?大母,原來我三叔不是你親生……” 掃帚頭從地撅上天,朝王葛撲來?!按竽竸e打,二叔救我。” 賈嫗豈會真打,被叔侄倆抱頭的樣子氣笑。 西邊的小草棚下,王艾把曬好的草抱給王大郎,待他捆結(jié)實后,小家伙抱到一旁垛起來,然后跑回王大郎身后,摟著他脖子往他背上蹬?!鞍⒏?阿父,阿父!” “哎?!蓖醮罄梢宦暵晳?yīng)著,心都融化了。 太陽落,彎月升。 黑暗里,王葛和弟、妹躺在一起,都伸出手掌,她先說道:“我會篾竹。” 王菽:“我會編草鞋?!?/br> 王蓬:“我會開荒?!?/br> 王荇:“我會寫字。” 王艾:“我會拌豬食。嘻嘻。” 王葛:“我們什么都會干,我們不怕苦,日子會越過越好?!?/br> “我們會越來越好!” “會越來越好!” 小家伙們聲音不齊的附和,王蓬嗓門最亮。 賈嫗一直側(cè)著身,被孩子們逗笑。以前雖把阿蓬兄妹留在葦亭,但心里是不踏實的,這回好了,都過繼給大郎,終于名正言順。有二子二女,大郎不續(xù)弦就隨他吧。 院里,王二郎挑滿一缸水,把院門關(guān)嚴(yán),看到外邊桓亭長、程求盜騎著馬巡夜,他腦中突然閃過零碎記憶。前世村里修路,他和幾個佃農(nóng)被地主家遣到村西,假裝來回過路,實則是打探為啥修路?但佃戶哪能打探出啥有用消息,只聽說出了樁人命案。 正是那幾天里,他知道了哪個人是臨水亭的任亭長,哪個是程求盜、哪個是單求盜,可他沒見到過桓郎君。 算了,不想了,前世全是不幸,記不起來更好。 六月初八。 王葛吃過早食后,一家人送她到道邊。這次分別之期更長,每個人都不舍,但都忍著。一轉(zhuǎn)身后,幾個孩子全癟著嘴抹眼淚。 她沒讓二叔送,早就說好的。不是來不及辦過所路證,而是二叔乍來葦亭,就得踏踏實實跟亭戶一樣開荒干活,自家不能總依仗著桓亭長的關(guān)系貪利。 初十清早,王葛達到縣邑境。 準(zhǔn)匠師的集合地是鄉(xiāng)兵大比的區(qū)域,因比武,之前地面被碰撞出很多坑點,現(xiàn)在都已修復(fù)平整。對面她曾經(jīng)考試的地方,臨時匠肆更多,從她這個位置望去,匠肆呈“冂”字形排列,仍是被高高的氈墻所圍。 二十年內(nèi)的準(zhǔn)匠師都能參加匠師大比,但是急訓(xùn)營有限制,總共二百一十個名額。往年的準(zhǔn)匠師,每年名額為十人,王葛這批新人是二十人的名額。經(jīng)過一天的觀察,她確定,終于成為所有人中年紀(jì)最小的。 次日天剛亮,急訓(xùn)營隊伍出發(fā)。 去山陰縣的方式是徒步,隊伍前、中、后都有游徼,無匠吏。隊伍最末是推著獨輪車的隸臣妾,車上載有陶灶、糧食。游徼負(fù)責(zé)引道、安全,隸臣妾負(fù)責(zé)飲食,清理路途的糞便等雜活。準(zhǔn)匠師考生的行囊自背,且必須跟上隊伍行進。 路上鮮有人閑聊。十月的匠師大比只錄取六十名額,而且大比前還有各項競逐賽,每個人都是彼此的對手,何必假惺惺攀談,讓人誤會想打聽什么。 這個季節(jié)是很熱,不過眾考生要在山陰縣呆到過冬的,背筐內(nèi)的厚鋪蓋、寒衣等雜物加起來十分沉,王葛算了下,第一天行的路得有三十里了,實在疲憊。殘酷的是,掉隊的不等。 等天黑了,掉隊者才陸陸續(xù)續(xù)尋至營地。 王葛把足底的血泡都挑破,明天不能穿草鞋了,換上布鞋,鞋底是層層葛布縫制的。她疼的齜牙咧嘴,到陶灶那取了點草灰,走到水源邊,用竹壺舀水,使勁搓足衣上的血垢。 “用我?guī)兔??”悄無聲息中突然有人靠近,把她嚇一跳,是個隸妾。 晉朝的隸臣妾成年也不許束發(fā),這娘子二十出頭的年紀(jì),仍半扎、半散發(fā)絲,便是罪役的最明顯標(biāo)志。 王葛強忍腳疼,提著竹壺、足衣就走。 “準(zhǔn)匠師?”隸妾跟在后。 “你跟蹤我做甚?”王葛高聲質(zhì)問。 好些人瞧向這邊。 對方停在原地,擺手解釋:“女娘別怕,罪婢只想求女娘幫我制一把木尺?!?/br> “胡說,這些人全是準(zhǔn)匠師,你為何獨盯上我?” “我,我以為女娘最好說話,才……” 有兩個游徼過來了,王葛故意讓游徼能聽見,拒絕道:“你找別人幫忙吧,我膽小,害怕你們?!?/br> “何故吵鬧?”問話者,是負(fù)責(zé)此行隊伍的縣吏,既掌管隸臣妾,也管理眾游徼。王葛見過他,正是那晚在槭樹林查案的賊捕掾。 隸妾驚慌跪地,快速講出事情原委:“罪婢白天看到這位準(zhǔn)匠師用過一把木尺,又見她年紀(jì)小,似是脾氣極好的樣子,湊巧她來取草灰洗衣,罪婢就跟到河邊,想求準(zhǔn)匠師借木尺一用。罪婢想當(dāng)著她的面刻完木尺,立即還她,誰知嚇著了準(zhǔn)匠師,罪婢知罪?!?/br> 賊捕掾斥道:“無論隸臣、隸妾,路途中都不許跟任何準(zhǔn)匠師攀談,所以你是知錯犯錯!游徼記下此罪婢,回縣邑后按律加役?!?/br> 隸妾頓時伏地,她不敢哭出聲,渾身顫抖的模樣,令一個三十年紀(jì)的準(zhǔn)匠師不忍道:“唉,何必呢。我若帶了尺……” 王葛離此人很近,便問:“你若帶了尺怎樣?” “哈?”此人話被打斷,不悅道:“我若帶了尺,借她刻尺又何妨?” “可是現(xiàn)在沒任何人攔你,你為什么不幫她刻一把尺呢?你幫她刻,比她自己刻要快、還精準(zhǔn)?!蓖醺鸩患膊恍?,很認(rèn)真的在討論道理。 “男女有別!” “她不會在意的,她只想刻尺。是吧?”王葛問隸妾。 賊捕掾記得王葛。小女娘確實聰慧,幾句話就將這郎君的偽善面皮撕開,且句句有理,令他贊許。 第155章 153 孟女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