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穿到荒年后,我成了極品惡婆婆、[快穿] 因為男主我又死了、我用神豪系統搞基建[快穿]、好男人他殺瘋了[快穿]
謝據告訴她的,或許是真的,但絕對不全!考項內容,絕對另有玄機! 王葛想著想著,逐漸睡著。不是她心理素質強,是昨晚就被吵得基本沒睡,實在熬不住了。 備考區各種仿效之鼓,都不如“計時鼓”方式可惡!自一更開始,每次報更,都是所有鼓齊響。 困到極致的王葛都不知道自己被吵醒、坐起來、又躺回去是真這樣做了,還是夢里這樣的。 下半夜,最最可惡的來了! 東側的鄉兵演練區,架起了一個個大火圈,騎術精湛者,縱馬穿越火圈,圍觀者為其報數,越報、聲越齊、越高昂! 而她這邊的木匠備考區,今日剛來的考生們哪知道鄉兵區域夜晚還有這項賽斗?一個個以為火災,全都跳腳咋呼,王葛好可憐,被踩一腳,惺忪坐起、又躺回去。 游徼喝止,再加上傳過來的越來越清晰的數數聲,這些考生們才不害怕了,開始抻長脖子觀望。 “一、二、三、四、五……勇夫!”一共十個火圈,由大漸小,凡能騎馬越過五個火圈者,皆被鄉兵贊為勇夫。 “一、二……哎呦快救人!” “一……哈哈!” 凡上場者,無論是否能達到勇夫級別,都不會被嗤笑。圍觀者心里明白,他們之所以在圍觀,是因為連嘗試也不敢。 隨著齊聲喝數,出現了一個騰越七個火圈的勇夫! 圍觀者激動過后,議論:“此少年是哪個鄉的?咋會有這么小的鄉兵?” “你不知道?他們跟咱們不同,他們通過鄉兵大比后,還要增加賽斗,奪取『護軍童子』名額。甭打聽了,跟你我這等鄉兵不相干。” 被他們議論的少年鄉兵,就是王恬。其實他還可以再縱馬騰越,但是頭發甩散了,被火烤著。人還在馬上,桓真就將預備好的兩桶水依次潑了上去。 王恬的濕發糊了一臉,撥開條縫,咽口唾沫道:“桓阿兄,我突然饞炙羊了。” 第127章 126 第126糟心的準匠師考(二) 桓真氣笑:“你早說,我晚點潑。” “嘖嘖,桓阿兄當真無情。”潯屻鄉跟瓿知鄉僅隔著河岸,口音相同。王恬猛的往后甩頭發,臉上污水縱橫,狼狽模樣形同乞兒。 原本桓真要接替王恬闖火圈,但一個小少年從后方跑來,揪著馬尾、腳一點地,直接翻了上去。僅這一手功夫,就惹得圍觀鄉兵叫好。 王恬氣道:“司馬沖,有膽過會去角抵場!我不打得你跟你侄女一樣尿褲唔唔唔……” 桓真捂住這惹禍精的嘴,訓道:“快閉嘴吧!欺負人小女娘,你還有臉到處說!” 等待司馬沖下場時,桓真往西側的匠工備考區遙望一眼:準匠師考,是匠人等級中的首個獨木橋,不計其數的匠工被擠下去,桓氏也如此。世族掌握的考項其實不是全部,依王葛的能力完全能闖過去,因此他沒多此一舉告知她。 不過他相信王葛有能力應付其余考項,也相信五十個準匠師名額,她必得其一。 王葛天不亮就被吵醒,正好聽到一旁的交談。 “郎君,打聽一下,你昨日去矩木訓練場了是吧,咋樣?一個時辰費五十個錢值不值?” “窮鬼起開!我費錢去的,憑何告訴你?” 另外一人不滿:“都是同鄉,又不打聽旁的,就問問值不值?” “窮鬼起開!我費錢去的,憑何告訴你?” 三人若非在備考區,絕對能打起來。 王葛忍著笑去茅房。路上又聽到類似的話后,她笑不出來了。 “趙小郎,你昨日去尺木訓練場了是吧,咱幾個是同鄉,打聽一下,里頭是有匠師教么?值得費好些錢去么?” “窮鬼起開!我費錢去的,憑何告訴你?” “你咋這樣說話?小小年紀如此不識禮!” 挨訓、或者說找罵的趙小郎郁悶至極,抬手似是抹眼淚。 此處的篝火盆已經熄了,四處黑黢黢的,王葛迅速離開。早食還有一會兒,她回來鋪蓋處,默默背誦考場規則。 首句即為:進場至離場,嚴格服從官吏安排!辯駁、不服從者,淘汰。 進場前,將過所竹牌以外的所有行囊交予備考區的官吏,換一個行囊牌掛在腰間,出場后憑牌換回行囊。這點比匠工考時完善。進場同樣要排隊搜身,不允許攜帶任何器具、包括頭簪。違規者淘汰。 前三項考核,因考生人數多,分三個區域。考生需服從官吏安排前往各自區域比試。走錯區域者,淘汰。 考試時長:不定。當場判定成績,錄取五十人后,其余考生不必再比試,清場。 考試過程中,考生如遇疑惑,可隨時詢問官吏,但考生之間不允許交談。發現一次,警告,發現兩次,淘汰。 考場提供早、中、晚三食,聽計時鼓響,秩序領食;提供如廁區,休息區。 天微亮,王葛暫停背誦,去領早食。吃完后,她揣著疑惑走到訓練場附近,一共三個訓練場:尺木訓練;矩木訓練;木觚訓練。 氈布圍起的墻都很高,周圍聲音太吵了,根本聽不到訓練場內有動靜。 從今早“趙小郎”和另個郎君相似的、找打的“窮鬼起開”話語中,她覺得訓練場絕對跟她最初想象的不同。 正巧,緊鄰鐵匠訓練區的氈墻中出來了五個匠吏,皆搖撥浪鼓。一瞅有個考生就在這,過來一匠吏,邊“浪浪”搖邊欣喜問:“此為木觚訓練場!進不進?” 王葛靦腆道:“我只有三十個錢,就不……” “可以。三十個也行,來。” 早知道少說點了。王葛交了錢,隨著此人進來,通道跟海螺圈似的,幾十步距離后,應當是繞到最靠南了,怪不得在備考區聽不到里面的動靜。 視野開闊,她粗略一數,有三十余匠人在制箭竿。僅掃視這一眼足夠了,確實是出錢買上當。 果然,匠吏笑容不見。“先來立契!過所竹牌。” 她老老實實解下腰繩上的過所,匠吏在契簡留出的空位置,拿刀刻上“瓿知鄉、王葛”五字,先問:“你就是頭等匠工王葛?” “是。” “識字否?” “識字。” “嗯。仔細看契簡。那邊是材料區,器具區。自行找個空地,兩個時辰必須制出三只箭竿。看到那個出口沒?制不出、不合規,都不必再返回備考區!現在是卯正,完成箭竿要求,四個時辰后允你按原路離去。” “是。”王葛在飛流峰制過箭竿,跟此處的材料一樣,都是箭竹。時間緊迫,她趕緊取材料、器具。 此吏突然喊她:“王小娘子,訓練場內如何?一個時辰費好些錢……可值?” 她立即回身,大聲斥道:“窮鬼起開!我費錢去的,憑何告訴你?” 匠吏嘴角一抽,點頭。滿意她如此識趣,又覺得她趁勢罵他哩。 王葛矯直箭竿、過刮刀,忙忙碌碌不敢停歇,雖然吃虧上當,但總算解開疑惑了。剛才的簡契上,除了寫明箭竿的規范要求,還規定考生離開此地后,不得泄露訓練場中的一切。如被詢問,只能回復剛才那句話。如不按契執行,一經查明,不僅廢此次考試資格,連之前所有的匠人等級一并廢除! 制箭竿過程中,不定時的有匠吏過來,隨意擇一冤大頭考生問話,越是底氣不足的,匠吏越是重復擇誰詢問,直到考生都能達到王葛理直氣壯的水平。 訓練場有個很大的益處,就是受氈墻阻隔,外頭的動靜沒那么吵。不好的地方是不提供飲食,也沒有茅房。 下午未正,王葛的“短勞役”結束,順原路出來。沒走幾步,就有個考生娘子湊近,詢問:“女郎,咱們是同鄉,訓練場如何?唉,一個時辰五十個錢,我總共就五十個錢,想問問,可值否?” “窮鬼起開!我費錢去的,憑何告訴你?” “哎你這……”這娘子疑似又罵了句“小畜牲”,憤然道:“我稀罕你告訴我,我自己費錢進!”她為顯大方,還對后頭瞧熱鬧的幾個考生說:“等我出來告知你等。定不像這小……哼!” 王葛白讓人罵一頓,郁悶不已,而且接下來肯定會不斷遭人罵。 就這樣,終于熬到五月十五。 備考區寅正早食,卯初已經排起三列長長的隊伍。王葛上交行囊,將領到的行囊木牌跟過所竹牌一樣系于腰間。這個木牌上寫著“瓿知鄉、二十五、二”,二十五代表她的行囊順序,最后的“二”,代表她要去中間的隊伍排隊。 王葛望著前方比訓練場還要高一倍的氈墻,那里頭就是考場。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準匠師考……我王葛,來了! 第128章 127 大淘汰賽,尺距劃線 “大淘汰比試……第一項……巨型直尺劃線,計時鼓三聲后,開始!”游徼最后的“開始”,運氣運的滿臉發赤、暴筋!令緊張無比、一直盯著他的考生們各個跟著使勁,面目猙獰。 計時鼓,咚! 王葛緊握鋒利刻刀,心跳加速,注視腳前丈余長的筆直木板。她前、后、左、右都有考生。她在第三排。 咚! 每橫排為二十人,此區域共二百三十考生,每人前方都是規格相近、表面光潔的木材料。 咚! 所有人或坐、或趴,開始在木板上刻“尺距”。 每橫排都有一個游徼、一個匠吏,分別從兩邊往中間巡查。一邊巡查,他們一邊喊:“一刻鐘為限,刻完尺距后,站回原地,將刻刀放至腳下,等待成績。你等可明白?” “明白!”眾考生全部放下刻刀,或看向各排的游徼,或看向各排的匠吏。 此為考規之一:凡巡場之吏問話,必須放下手中器具,面向他們回答。 對考生不利處有:這番問話中包含的考項規則,是備考區發的木牘里沒有的。每排或游徼、或匠吏輪流喊話,他們開始喊、與結束問話的時間點不同。所以每排考生在刻尺距線段的同時,必須要分心聆聽問話的內容,當中規則至關重要! 再則,必須聽清是誰在問話?對方在前方、還是身后?若別人都面向巡吏回答了,自己沒反應過來,很可能面臨淘汰。 王葛只刻了一段尺距,重拿回刻刀時,她后方的匠吏又喊:“測量你們所刻是否標準的量尺,為將作監所制。一丈十尺,每段尺距的誤差必須小于兩分!你等可明白?” “明白!”她再次放下刻刀,回頭看匠吏,大聲答復。 而后,她什么都不去想,重拿刻刀,連余光都收斂,只關注臉下方的木料,抓緊時間刻第二道尺距。 游徼與匠吏交叉位置,換成游徼喊了:“不在標準內的尺距,超過三段者,淘汰。你等可明白?” “明白!”王葛險險刻下了第三個線段,回頭注視游徼答復。 前方匠吏緊接著道:“你等可明白?” 畜牲啊! 豎吏!! 這回所有人都是剛拿起刻刀就又放下,心里暴怒、臉上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