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也不知道為何,要是別人這么盯著岑良看,定會惹來她的厭惡,這人倒是還好,莫名叫她親近。 只是縱然如此,岑良心里也是有幾分警惕。 “你若是什么都不說,那我可要關門了。”岑良說著,就要把門闔上。 卻見那人猛地反應過來,一手猛地按在門板上,力道之大,震得岑良倒退幾步。 岑良脾氣再好,也有些生氣了,抬頭正要罵他,但見這人比她還要焦急,幾步跨進門來,急急說著:“我一時忘了,沒收住力氣,可還疼?讓我看看……” “良兒,你在與誰說話呢?” 正屋內,柳氏聽到岑良的說話聲,到底是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倚在門邊帶著笑。 只那話剛說完,柳氏才瞧見那站在門邊的,正與岑良說話的男人。 柳氏的臉色驟然大變,她猛地扶住門框,這身子搖搖欲墜,嚇得素和幾步上前去,猛地扶住了柳氏。 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快,幾步從正門邊趕來,縱是阿東與院中其他人要攔著,卻驚覺這人身手之快,竟是讓他閃開了去,一路到了柳氏的身旁。 那手伸出去,男子卻顫抖著不敢扶,只叫一聲俊蘭,卻是帶著哭腔。 柳俊蘭扶著素和的手站直了身,細細打量著岑玄因的模樣,待看到他下巴那薄薄的一層胡須時,竟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哪怕那笑,也是帶著顫意。 “……你的胡子,怎都沒了?” 她想學著從前嘲笑丈夫,笑話他一旦刮去胡須,就總比別人年輕許多,叫人信服不起來。為此,岑玄因一直留著胡子,就連柳俊蘭自己,也有許多年不曾看過岑玄因這個模樣。 那笑扭曲著,笑也笑不出,哭也哭不出,變得有些丑,也有些難過。 “你還是從前那樣,我可是老了。” 柳俊蘭輕聲說道。 岑玄因再沒忍住,抱著柳俊蘭嚎啕大哭,竟是比她還要崩潰。 這夫妻兩個抱著,獨留岑良一個人站在門邊茫然,瞪著那個抱著自己娘親大哭的登徒子,很不愿意承認,這哭哭啼啼的人,竟會是自己的阿爹! 她年紀小小的時候,怎么記得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大漢呢! … 驚蟄收到這消息的時候,還在上課。 在張聞六精心調教下,驚蟄落筆已經很有自己的風骨,再多練上兩年,也能初見成效。 張聞六正點評著驚蟄的功課,轉頭就看到門邊站著個霉神……不是,皇帝。張聞六咳嗽了聲,“那這課,就上到這罷。” 驚蟄微愣:“先生,這才上了半個時辰……” “驚蟄。”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有淡淡聲音打斷了驚蟄的話。 驚蟄看向門邊,這才發現赫連容到了。他看著男人的神情似有不對,起身走去:“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為何瞧著這般煩躁?” 張聞六將景元帝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來煩躁兩字。 這鼻子還是鼻子,眼睛還是眼睛,不管怎么看,都是面無表情,冷漠得很。驚蟄這眼,是比別人多了一雙,還是能看到什么特別之處,竟是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 “驚蟄請假一日,有事出宮。” 景元帝丟下這句話,就帶著驚蟄離開。 張聞六微愣,目送著他們離開,過了半晌,倒是笑了笑。 這陛下,倒也不是沒改變。 要是在從前,他可不會多說這句。 那殿外,驚蟄懵懵被赫連容帶上了馬車,直到這馬車一路往外,這才反應過來,扭著身子去看赫連容。 “是不是父親到了?” 也不知道赫連容是汲取了教訓,還是已然破罐子破摔,在收到關于岑玄因的事后,倒也沒再瞞著,而是一五一十地告訴驚蟄。 于是驚蟄早早就知道,岑玄因不僅還活著,更是知道他身受重傷,費了不少功夫才搶救得活。也是他求生的本能強,這才從閻王殿又活著回來。 得了這消息,驚蟄先擔心了一場,卻沒像柳氏與岑良那會,哭得那么傷心。 同為家人,驚蟄這不同的反應,讓赫連容有些好奇。 驚蟄:“這世道,待女子總是刻薄些。我見娘親與良兒,便難過于從前的分別。而父親……到底也有他識人不清之過,我沒生氣,已是極好。”話到最后,像是一句輕輕的抱怨,可赫連容看得出來,驚蟄心中還是擔心。 直到收到岑玄因平安,已經跟著龔偉奇的隊伍在進京路上的消息,驚蟄這才放下心來,夜間能得安眠。 他既是猜到,赫連容也沒瞞著他。 “午后到的。” 驚蟄喃喃:“他肯定一回來,就去尋了娘。” 頓了頓。 “說不定,還會抱著她嚎啕大哭。” 赫連容淡淡看他一眼,眼神雖是平靜,不過驚蟄看出他眼底的疑惑,驚蟄就說道:“父親在外面能端著,不過與娘親相處時,都是很愛撒嬌。良兒那性子,與父親幾乎是一模一樣。” 赫連容呵了聲,不以為意。 驚蟄偷偷看他,心里想著,赫連容與他爹比起來,那黏糊勁是有過之而不及,只會更加過分。 “你笑話我?” 赫連容分明沒抬起眼,卻好似什么都能瞧見,冷冷地問。 驚蟄連連搖頭,正色道:“豈敢豈敢,我怎會笑話陛下呢?” 這陛下,更是揶揄。 赫連容掐住驚蟄的下顎,將人故意別開的腦袋轉回來,盯著他的眼睛瞧。 驚蟄的眼睛明亮得很,許多時候,也藏不住秘密。正如現下,正是盛滿了一汪湖水,笑吟吟著,怎也藏不住那快活的模樣。 赫連容低頭吻住驚蟄,鋒利的牙齒蠢蠢欲動地磨蹭著嘴角,唬得驚蟄一顫,猛地抵住男人的胸膛,含糊著道:“別咬別咬,我錯了,赫連容,我真的錯了,你莫要咬我……”那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委屈。 這要真的咬出血來,他待會哪有臉見爹娘呀? 赫連容輕呵了聲,呼吸纏綿交錯時,低沉著道:“之前你咬破我的嘴角,卻也從沒惦記著我上朝時,該當如何?” 驚蟄微愣,一時間,也是想不出來,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他喜歡和赫連容親吻。 黏糊糊在一起,唇舌相依,甚是親昵。 驚蟄這人,不比赫連容性子兇,就算偶爾主動,頂多纏著人的舌,少有咬出血氣來。 他正要說這是赫連容污蔑時,驚蟄恍惚著,倒還真的想起來一件事。他驀然紅了臉,先是低頭看著赫連容的手腕,又抬頭看著他的嘴角,嘴角抽搐了下,“你,你不會真的什么都沒偽裝,就這么出去罷?” 若要問還有何時,是驚蟄咬破男人嘴角的,那還得追溯到三四月前,驚蟄那所謂的懲戒……那純純是賠本買賣。 他在床上躺了幾天后,就把這件事丟到腦后去,就當做這件事從來都沒發生過。既是如此,驚蟄也沒想到,赫連容這人,那幾日,竟會頂著那咬傷大搖大擺地見人。 ……別說是咬傷了,他的手腕,腳腕上,也是有著鮮明的擦傷。 “既是懲戒,怎能掩藏?”赫連容冷淡著說道,那語氣聽起來忒是正直,“要是這般,豈非怠慢了驚蟄的一番苦心?” 驚蟄嗷嗚一聲,扯著男人寬大的袖子捂住自己的臉,羞得滿臉通紅,時隔幾月,竟是開始為過去的事情開始悔恨起來。 他這臉皮,還真是厚不過赫連容。 皇家無小事,更別說是皇帝,他身上任一點變化,都會叫人覺察,更別說是受傷的地方,不論大小,一旦叫人發現,便是一場動蕩。 可這嘴角的咬傷…… 不得不說,當景元帝頂著這模樣出現在朝堂上時,嘴角抽搐的人,只比驚蟄更多,抽得更加嚴重。只是這抽抽著歸抽抽著,在寂靜了片刻后,竟是一個人也不敢問,也就任由著這件事這般過去。 赫連容故意提起,不過是在逗驚蟄。 驚蟄嘴上說著不擔心,其實多年不見岑玄因,這上了馬車后,難免坐立不安。 赫連容不愿見他如此,便將此事提來,頓時牽住驚蟄全部的心神,別說是為父親擔憂,直到下了馬車,都是滿臉通紅,整個人羞恥到無地自容。 赫連容見驚蟄還在思考這事,便道:“為何這般記掛?” 驚蟄看了眼還沒開的家門,再看這街上空蕩蕩,也沒其他人在,這才低聲說:“先前瑞王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就是因為我罷?你再這般,說不定看你不喜的人,會更多,再加上……”他抿著唇,到底沒忍住,露出一點羞意,“你這人,也真是沒皮沒臉,不都說,這些是房中隱秘事,你倒是坦然淡定,渾不在意。” “笨。”赫連容淡淡說道,“聽那些作甚,若閑言碎語管用,扯大旗能成,死的就不是他了。” 驚蟄有些恍惚,是啊,沒想到瑞王就這么死了……他身上這系統,一開始還是奔著瑞王來的呢……沒想到最后這人,竟是沒了。 “你若在意、擔心這些,那往后我便不做。”赫連容淡聲說著,抬手摸著驚蟄的臉龐,語氣平靜,“只不過,有些時候,我仍會克制不住。” 已經溫熱的大手觸碰著驚蟄的眉眼,最后落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捏著驚蟄的后脖頸,這人非但沒有因為要害處被人拿捏而害怕,反倒是微瞇起眼,露出少許舒服的表情。 赫連容冰冷的心,仿若也被驚蟄這如同本能的動作軟化,萌生出輕柔、憐惜的情緒。 他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克制住那些瘋狂的占有欲,也無法清楚自己何時才能得到滿足。那些黑暗恐怖的念頭,混淆著暴躁,戾氣在搖擺著,只是無論有幾多風吹雨打,驚蟄佁然不動,自得愉悅地扎根在那里,仿佛什么都能包容,什么都能接納。 這人純粹得很,逼得他,倒也放棄了那些惡意侵染的念頭。赫連容低頭,輕輕蹭著驚蟄的臉,如同認了主的惡獸。 “倘若我做得過分,你要與我說。” 驚蟄踮起腳抱他,且嘆且笑:“說了,你便會聽?” 赫連容低低笑起來:“總能試試。” 他笑起來時,眉眼也是溫柔的,仿佛那些戾氣,暴厲,也跟著隱藏在了皮囊之下。 驚蟄不輕不重哼了聲,深知男人這秉性,正要嘲弄他兩句,卻聽到身旁的木門發出聲響。 “誰站在門外……”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驚蟄就猛地抬起頭,正正對上那人的眼睛。 兩人都因為這意外,僵住了。 那人先是震驚,繼而是一喜。 緊接著,這人再看他們兩人的姿勢,以及赫連容捏住驚蟄后脖頸的動作,登時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放開他!” 岑玄因擼起袖子,哪來的狂徒,竟敢挾持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