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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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到底是怎么馴服景元帝那瘋狂的脾氣? 這拿捏妥當,一抓一個準。 “您待會說話,還是小心點。”于管事聲音壓得更低了些,“陛下的身份,那兩位似乎還不知情。” 這上頭主子的想法,做下人的自然清楚,只不過那位夫人與娘子若是知道了陛下的真實身份,昨夜肯定不能那么安然睡去。 茅子世了然,怨不得呢。 他尋思著再是大膽的人,要是知道了景元帝的身份,怎么可能還這般淡定如初? 他是想看好戲,卻不想為了看戲把自己搭上去,當即嚴肅了臉色,跟在于管事的身后到了書房。 茅子世這一回來,是為了張世杰的事。 原本這樣簡單的小事,根本沒必要茅子世親自前來,他一來是想看戲,二來,也是為著張世杰這事里存有不少疑點。 只是,這書房內,除了景元帝與驚蟄外,竟是連柳氏與岑良都在。幾人看著正在說話,他的到來,反倒打斷了這氛圍。 他有些尷尬地站在門外,朝著里面拱了拱手。這書房也不大,從屋內看過來外面的情況也是一目了然。 于管事畢恭畢敬地說道:“主子,茅大人來了。” 景元帝冷淡地看向門外,茅子世機靈地竄進來,笑嘻嘻地說道:“您別這樣看著我,我這心里可慌張著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驚蟄拱手,又與柳氏岑良說話,這人左右逢源的能力,到是非同一般。 景元帝:“莫要廢話。” 那淡淡的警告,叫茅子世輕咳了聲,正經了些:“張世杰的事情的確是有古怪,他們打算押的鏢貨,是一個人,叫吳琪,半個月前,剛從牢獄里被放出來。” 這吳琪,在官府的記錄里,就是小偷小摸的罪名,所以在牢中不過幾個月,就被放出來了。 只是,這人剛釋放出來沒幾天,官府在查案的時候,發(fā)覺這人除了偷竊外,還曾犯過殺人的罪行,且非常惡劣。 卷宗一查,氣煞人也,官府緊急追查,奈何這幾日之差,已經難以追尋。許是出獄后,吳琪深感僥幸,一離開官府就四處躲藏,幾乎再找不到他的蹤跡。 張貼了黃榜后,才有幾分線索。 官府一路追蹤,這才尋摸到了明光客棧,這是吳琪最后的落腳處。 張世杰帶著鏢師入住客棧后,他們的人數(shù)眾多,也引來了官兵注意,這才設下埋伏,在張世杰與吳琪接頭的時候,將他們一舉拿下。 明光客棧,也因著窩藏罪犯的名頭,被一起查封了。 可奇怪的是,張世杰接下這筆生意時,吳琪人剛剛出的牢獄,根本不可能到同州去。 這生意,是誰給他談的? “那吳琪,審過了嗎?”驚蟄蹙眉,“如此說來,張世杰只是被連累?” “這吳琪呢,犯下的是滅門慘案,被抓回去后,自然是種種刑罰都上了,只是嘴巴硬得很,什么都沒說。”茅子世道,“官府為了抓住他,費了不少心思,現(xiàn)在還在磨呢。至于張世杰,說倒霉,也真是倒霉,與他們談生意的那人,現(xiàn)在不知所蹤。” 找不到人,就沒了人證。這簽下來的契書,也不過一紙空文。 這情形,對張世杰等人的確被動。 岑良有些緊張地說道:“若是找不到那人,張伯伯……難道要在牢獄里待上許久?” 她是絕不相信這張世杰與逃犯有關。 茅子世笑了笑:“的確是需要些時間。不過,官府已經打點過了,張世杰他們不會被嚴刑逼供的,岑娘子請放心。” 茅子世過問的人,相當于景元帝的關注,自然沒人敢亂來。 驚蟄聽著茅子世的話,忍不住皺眉:“這吳琪被查出來……當真是個意外?” 茅子世聞言,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輕聲說道:“您所懷疑的,也正是我所懷疑的。” 吳琪,或許只是一枚被拋出來的棋子。 最關鍵的問題,并不在他身上。 景元帝:“是官府。” 他的聲音冷淡,卻是一語中的。 茅子:“吳琪這事被查出來后,官府大多注意都在他身上,他鬧出來的事情越大,就越能吸引注目。”也就越能夠隱藏那些幽暗之事,或許……是一次完美的掩護。 若這事為真,那張世杰與吳琪,不過是個引子。 “你查出來的,就這些?”景元帝蹙眉,冷漠地掃向茅子世,“半點都不中用。” 茅子世給自己叫屈:“您是把我一個人當牛馬使喚嗎?又要給您接人,又要辦事,還要追查這個,徹查那個,您不如多給我派點人手,也好讓我麻溜些……”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茶盞就沖著他的腦門飛過去。 茅子世緊急一避,那哐當碎開的聲響,讓他縮了縮腦殼,看向驚蟄,哭喪著臉說道:“您怎么不管管呀,他簡直是周扒皮轉世。” 驚蟄:“……” 他有時覺得,茅子世這膽子,絕了。 景元帝語氣森冷地說道:“你這話,怎么不與沉子坤說去?想必,他十分愿意為你主持公道。” 一聽這話,茅子世無語凝噎。 他要是和沉子坤說,這豈非是給自己自找麻煩。 沉子坤那是什么人? 直臣。 茅子世辦的事,要是給沉子坤知道,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大義滅親。 他可沒這膽子。 “倘若,吳琪這件事,只是丟出來吸引官府的注意,那最近京城中,有過什么要緊事嗎?”驚蟄驀然說道。 茅子世幽幽地說道:“除卻陛下廢除后宮外,就再無大事。”現(xiàn)在已經是四月底,這事還是京城熱議的大事。 驚蟄哽住,無言以對。 岑良:“陛下,廢除后宮?” 這話題對她們來說,倒是新奇。 其實這消息應當已經傳到同州去,岑良也有所耳聞,只是這些事都離她們太遠,只是聽聽就過。 現(xiàn)如今,驚蟄在前,又有容九,茅子世這幾個看起來與之息息相關的人在,岑良這興趣自然是濃郁了些。 茅子世笑嘻嘻地說道:“這件事,岑娘子還是問問驚蟄罷,他比我還要熟知內情呢。” 驚蟄現(xiàn)在手也開始癢癢的。 啊,好想把余下的茶盞也砸向茅子世。 奈何柳氏和岑良那好奇的目光,都落在驚蟄的身上,讓他都有些緊張,藏在袖子的手也微微蜷縮著,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其實……” 驚蟄不自覺地看了眼赫連容,見男人也跟著看了過來,一時間四目相對,也不知在赫連容的眼中究竟看到了什么,驚蟄的緊張感逐漸散去,重新變得鎮(zhèn)定下來。 他吐了口氣,目光堅定。 “娘,良兒,”驚蟄認真道,“其實,容九的真名,叫赫連容。”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這姓名耳熟。甚至心里第一反應想的,卻是為什么會有兩個名字,直到反復誦念后,才覺得不妥。 柳氏有些奇怪地皺眉:“赫連……赫連容……赫連……這名字……” 她嘴里輕輕念叨了幾下,突然停了下來,臉色隨之變化。柳氏猛看向驚蟄,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赫連,赫連,這個姓氏難道不是國姓嗎? 難道赫連容,是哪個皇親國戚? 岑良:“驚蟄哥哥,這名字有些不太對吧,倘若姓氏赫連,那他豈非皇親國戚……”她有些快言快語,聽到這名字,就沒忍住把話說出來了。 驚蟄:“他,的確是皇親國戚。” 這話說出來略有虧心,也略有艱難。 誰能說皇帝陛下不是皇親國戚呢? 茅子世都快笑抽抽了,原本讓他坐下,他也不坐,就躲在門邊上,扶著門把手笑得腰都彎下來。 景元帝冷冷道:“很好笑嗎?” 這話剛一出,茅子世就立刻改變了臉色,咳嗽了兩聲,正地搖了搖頭,不敢再有任何的笑意。 有時候稍微放肆一點,景元帝也不會在意,可要是繼續(xù)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就是自找麻煩了。 “滾出去。”景元帝捏著眉心,壓著心頭的煞氣,冷氣直冒,“下次再這般,寡人就拔了你的舌頭。” 茅子世麻溜滾了出去。 門外,于管事很是無奈。 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有些哀怨地看著他,就算是茅子世,也有些頂不住。 “你這么看著我作甚?” “茅大人,您……罷了,您還是快些走。”于管事嘆氣一聲,“要是陛下改了主意,那可誰都救不了您。” 茅子世:“陛下不會在驚蟄面前大開殺戒的。”他雖是這么說著,腳下的步伐可不敢停下。 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面上皇帝雖然不會做什么,可這私底下要是真的打擊報復,那茅子世躲都躲不掉。 可這也不能怪茅子世這么八卦。 實在是從前跟在景元帝的身邊,少有能夠看他變了臉色的時候,如今看他一忍再忍,頗為有趣。 有意思。 他一邊這么想,一邊尋思著,要是等沉家人知道這件事…… 屆時他一定要在場。 茅子世離開之后,這屋內很是寂靜。 赫連容是不愛說話的,除了剛才警告茅子世外,其余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慢吞吞吃茶。 ……在丟了自己的茶盞之后,他把驚蟄的茶盞拿過來了。 驚蟄心里嘀咕著,明明叫人再進來都隨時能夠添置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總愛用他的東西。 他心里想著這些亂七八糟,多少是為了逃避柳氏和岑良兩人的注目。 經過剛才茅子世那一通saocao作,就算柳氏岑良兩人從前不怎么在意,也不由得擔心起驚蟄……赫連容若是皇親國戚,那驚蟄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