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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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公府是陳正康的,他不會與兄長爭奪,可他也想靠自己掙出一份家業。 陳少康雖通文學,然而不是擅長科考的人,但在習武上卻有幾分天賦,不論刀槍棍法,上手便來,定國公都說他承襲祖父的天賦,這才能有這般身手。既然他有這樣的本事,那想為自己博一番,也并非大錯。 若要叫他在京城困上數十年,陳少康一想到那日子,都是無望。 待到晚上,定國公與世子回來時,臉色雖不好看,但也沒了之前的暴怒。 陳少康的事已成定局,無法更改,不過定國公還是找了從前的人脈,將陳少康送到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上。 陳少康對此沒有意見,在被老夫人與夫人的眼淚接連沖刷下,他覺得自己能出去已經不錯,比起之前計劃的要好上許多。 不過…… 他現在這么一走,就有兩個問題。 陳少康前頭剛讓人去同州,的確在府城找到了岑良。岑良和柳氏,正在張家鏢局暫住,似乎與那鏢局之人是舊相識。 人能找到,就好辦許多。 陳少康就算離去,也能讓人在私下照顧打點她們。 但另一個問題是,前些天陳少康沒能在月明樓前攔截住岑文經,眼下他又要離開,下一次再見不知會是何時。 陳少康肯定沒法在離京前,將這件事告知岑文經,也不知何時,他才能再回到京城,難道要與柳氏岑良說? 思忖片刻,陳少康還是搖頭。 此事要是交給岑文經,他有心去查,肯定要比柳氏岑良兩個弱女子來得輕松。再加上,陳少康一直有種隱隱的感覺,仿佛意識里的深處一直在警告著他不要妄動。 仿佛做錯了什么,會有性命之憂。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陳少康莫名不敢亂來。 一想到這,陳少康也只覺得有點好笑,他現在又不是在戰場上,不過是為了喜歡的姑娘探查家事,又怎么會禍及性命? 一想到這,陳少康就晃動了下頭,決意辦起來。 不管是岑良那,還是岑文經這,他都得做足準備。趁著他還沒有離開京城前,陳少康都得辦好。 岑良那頭,自不消說,陳少康花了不少時間打點,而岑文經這頭,陳少康則是親自去了一趟容府。 是了,岑文經出宮落腳的地方,是容府,這不是非常之意外的事。 陳少康原本是打著,要給岑文經留一封信的主意,這信還是他親自送過去的,等岑文經出宮來容府落腳,應當就能收到。 誰曾想,陳少康在容府外拍門許久,始終沒見人出來。 就連他身后的書童都勸說了幾番,可能人不在這。 奇怪,難道岑文經不在這的時候,這府上連一個留守的人都沒有嗎?還是說,他們都查錯了?岑文經并不是住在容府? 陳少康蹙眉,離開時,腰間的香囊掉了,他彎腰下來撿的時候,懷中揣著的書信也跟著掉落下來。 他順手要撿起來,就見一條白狗飛速沖了過來,把陳少康嚇了一跳。他的動作微頓,小白狗就低頭咬住那封信,甩著尾巴跑了。 ……哈? 陳少康的動作快過意識,在那條小狗搶走了書信時,幾步跟了上去。那條小狗跑起來雖然快,不過陳少康本來就身體輕快,更是個練家子,險些就要抓住它。 說是險些,是因為這條小白狗一見不對,甩著尾巴一個閃身就往墻壁撞去。 這把陳少康唬得一愣,以為這小狗自尋死路,卻沒想到一個閃神,這狗不見了! 陳少康蹲下來,這才發現,在這墻根底下,凹陷著一個墻洞,剛才這條小狗就是從這里鉆進去的。 他無奈,抬頭打量著這墻。 這……是容府內? 陳少康有點頭疼,那信的內容,還真不好丟。要是被別人看到,說不定要耽誤事。 他在書信里雖寫得不夠詳細,卻也提及到了柳氏和岑良現在的住處,如果被岑文經之外的人看了去,難免會找上門。 人心莫測,要是能控制住岑文經的家人,誰知道能撈到多少好處? 陳少康不能打包票她們就一定是岑文經的家人,可要是無端暴露她們,這也不是好事。 奈何這條小狗,進去后就在墻內得意地嗷嗚嗷嗚,真是條壞狗。 得虧這是容府內。 陳少康思索了片刻,還是撐著膝蓋起來,罷了,不過一封書信,丟在容府內也比其他地方好。他回去要寫多少,就有多少。 他想到這里,就帶著人先行離去。 容府內,于管事找到了正在挖坑的小狗,它正興奮地甩著尾巴,也不知道在樂什么。 一見到于管事,小狗就非常機智地趴在坑上,不肯給于管事看。 于管事:“我才剛剛給你洗完!”這上哪又弄的這么一身臟兮兮的? 這小狗賤兮兮得很,把容府當成自己家,整日悠哉得要命,時不時還從狗洞溜出去耍。 于管事蹲下來,撓著小狗的下巴。 小狗被摸得舒服,尾巴甩得更快,弄起的灰塵讓于管事咳嗽了幾聲,也跟著灰頭土臉。 陳少康這人敏銳,還很有毅力,三番兩次試圖找到岑文經的事,已經觸犯到了景元帝的底線。 景元帝迄今能容下他的性命,簡直是奇跡,但奇跡可多不可再,今日陳少康又找上容府的行為,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于管事垂下頭,盯著小狗尾巴。他自言自語地說道:“要是定國公府的人能明白過來,那就再好不過。” 不然,死的可不只是陳少康。 一門心思惦記著岑文經這事的陳少康剛回到定國公府,就發現父兄都在家里等他。 陳正康:“你去哪了?” 陳少康本能不想讓家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含糊地說道:“去了月明樓坐坐,臨走前和幾個朋友再敘敘舊。” 奇怪的是,他這么說完后,陳正康只是定定看著他,居然還沒多問,就饒過他。 陳少康離開書房時,人都有些恍惚,這就解決了? 父親甚至都沒問上一句。 待陳少康離開書房后,陳正康這才對陳東俊說道:“父親,立刻把他送走。”陳少康在騙他們,今日他根本就沒去月明樓,而是去了容府! 原本還在心焦陳少康離京之事的兩人,如今態度卻是截然不同,恨不得立刻把陳少康送走。 今日陳正康有事外出,遇到幾個友人,談笑間,忽而有人低聲問起陳正康,說他家中幼弟是不是知道許多關于那岑文經的事? 事關陳少康,陳正康自然警惕,便說沒有。 那友人稀罕道,有人見過陳少康一直在四處打聽,還以為他知之甚詳。 陳正康一聽這話,心跳如雷,面上卻是沉穩將人打發,待回家后,立刻傳令陳少康身邊的人,將他最近所作所為一一道來。 陳少康查人,用的不完全是自家府上的人,饒是如此,已經有清晰的脈絡。 陳少康的確是在暗查岑文經的事。 陳正康倒抽口涼氣,意識到不對。 陳少康參軍的事不對,這流言也不對,他莫名感覺到了危險。 “父親,連夜送少康出城。”陳正康果斷說道,“不能再等。” 陳東俊雖沒有陳正康這種預見,不過他常年浸在官場,對許多事情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他聽得陳正康的話,卻是聲音幽幽:“這或許,是陛下的敲打。” 一頭心思在岑文經的身上打,定是觸犯了陛下。 只是他們之前愚鈍,竟是沒看出來,還任著今日陳少康又去容府,一想到此事,兩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陳東俊:“正康,你與少康同去,盯著他,天黑前必須啟程。” 陳正康頷首,大步出去。 沒他一路盯著,說不定少康路上還要作妖。 陳少康萬沒想到,自己私下的行為居然會被父兄發現,一時間竟是連府門都出不去。 焦慮之下,他只得自我安慰,得虧料理岑良之事,陳少康出于謹慎,并沒有用自家府上的人,至少不會讓她們兩人,進到父兄的眼里。 定國公府的親人,都待陳少康甚好,可不代表他們對外人也是如此。 陳少康正是因為清楚,才不愿意讓岑良與他們接觸。 在抗議無果下,陳少康當日就被送出了京城,將皇城里的一切都拋在腦后。 包括那封信。 小狗爪子飛舞,踩著坑高興走來走去,在樹根底下,有個不大不小的坑,正凹在樹根底下。 草穗兒,骨頭,珠串……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在里。 是的,自然,也包括那封信。 … 白馬過隙,眨眼就到了四月。景元帝早已經“回朝”,諸事順遂,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乾明宮內,藥味一日比一日淡。 景元帝徹底康復那日,最興奮的不是驚蟄,而是在原地翻了個跟斗的宗元信。 他興奮地抓著人就抱,就連石黎也沒來得及逃脫魔爪,木著臉讓他抱了幾下,等宗元信朝著驚蟄撲過來的時候,他默默朝著景元帝身旁走了幾步。 宗元信興奮的動作僵住,不敢冒進。 縱是如此,宗元信那喜悅之情,可想而知。他來京城,雖說是避難,能留這么久,也是為了景元帝這身毒,有朝一日竟是真能解開,他興奮狂喜都不為過。 宗元信大笑著出門去,也不知道他要去尋誰。 寧宏儒和石麗君,看起來也異常高興。寧宏儒在邊上,都忍不住滴了幾滴淚,正偷偷擦。 今日還是驚蟄第一回看到石麗君,是個算不上非常漂亮,卻很有韻味的女人,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是溫和,與血腥殘酷半點扯不上干系。 “陛下,您的身體總算大好,奴婢這心中真是高興。”寧宏儒聲音有點堵,“您往后,可得好好的。” 石麗君:“陛下自然會萬福金安,你還是擦擦你的眼淚罷。” 赫連容面無表情,他只是朝著驚蟄伸出手來。這反應對比起其他人來說,顯得太過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