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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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離開封地,再到他回去,這一路上的行程與時間都赤裸裸地宣布一件事。 瑞王曾無比接近京城,卻還是選擇了回去。 太后的臉龐幾乎扭曲起來,她原本一直坐著,卻因為石麗君的話猛地站起來,那哐當的聲音停不下來,是她身上的枷鎖。 這些沉重,令人憎惡的枷鎖,簡直是屈辱。 “皇帝,你想說什么?” 太后沒有看著石麗君,而是盯著景元帝:“你想拿他來羞辱我?” “寡人只是覺得,太后這么一心一意為瑞王著想,可他到底還是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 太后的嘴唇蠕動了下,陰冷地說道:“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景元帝知道瑞王的行蹤,這不奇怪,但重要的是,他是何時知道的? 如果是在瑞王已經順利離去后才知道的,那還好說,若是一路上都被盯著…… 那無疑太可怕了些。 “真可惜,寡人派人去請他的時候,沒能將他順利請來。”景元帝笑了笑,那笑意絲毫沒有抵達眼底,“不然,母子相見,該是多么令人感動的事。” “那你呢,皇帝,這不是你一直搖尾乞憐在期待的事嗎?”太后冷冰冰地說道,“只可惜,你的母后一輩子都不會在意你。” 石麗君的臉色陰沉下來,盯著太后的模樣活似要生撕了她。 太后留意到石麗君的神情,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誰讓她心中篤定,自己就算再怎么樣,都不會真的出事。 “太后,看到你身邊那個人了嗎?” 景元帝沒有生氣,反倒是向邊上看去,那個癱軟在地上的男人,似乎還是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嘗試著要蠕動……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仿佛正如太后的猜想,他也只剩下這么一堆爛rou。 “你想知道,對試圖用他們的事來激怒寡人的人,寡人一般會怎么做嗎?” 太后微愣,跟著看向邊上的人。 她微瞇起眼,她完全不然認得地上的,可皇帝的話……用先帝和慈圣太后的事來激怒……劉家? 太后倒抽了口氣,劉浩明? 景元帝的聲音還在不緊不慢地響著,帶著淡淡的笑意,“寡人一根根抽出他的骨頭,看看到底是哪來的骨氣,能做出這樣的事。” 他無奈地攤手。 “可看起來,效果不是怎么好。”男人笑著,卻帶著殘酷冰冷的煞氣,“應該讓太后也聽聽看,那一根根骨頭被抽出來的時候,他的嚎叫聲……” 太后緩緩轉頭,對上景元帝冷酷的黑眼。 “……會是多么動聽。” 太后似有明悟,一瞬間,她像是無形間被什么東西平敲打著腦袋,猛地倒退了一步,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不,絕不可能。”太后厲聲說道,“你不能,也不會這么做。” “寡人當然不會這么做。” 石麗君上前一步,打開了牢門。 景元帝略一彎腰,從小門走了進來,他甚至還在笑,他的眼底有一種長久以來壓抑后的興奮,那種陰郁,癲狂的壓抑徹底蛻變成將要噴發的火山。 太后下意識往后又退了一步,她手里能抓著的牌,不外乎那么幾張,當最后保命的牌都失去作用時,她才真正頭一回,感受到無數人在景元帝身上覺察到的威壓。 那種宛如屠殺萬物的興奮感,浮現在景元帝的眼里。 “對你,就太便宜了些。” 她該活著,痛苦的,扭曲的,如同蛆蟲一樣掙扎著活,很快,德妃也會來陪她。 “……不可能,到底是誰,你不可能……”太后色厲內荏地叫道,“你不可能逃離……你發過誓……” 她費勁千辛萬苦才挖掘出來的秘密,怎么可能會毫無作用?在過去這么多年,如果景元帝真的能殺她,早就已經動手了。遲遲沒有動手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為慈圣太后那怨毒的死前贈言嗎? 倘若景元帝連這個都不在意,那他到底還算什么?撕開人皮的怪獸? “失去護身符的感覺,美妙嗎?” 景元帝今日特別有談興,又或者,那種古怪的興奮,讓他的眼神也異常扭曲,帶著某種陰郁的黑暗。就像是長久以來束縛在他身上的枷鎖,被打開了。 ……有人,把這頭怪物解放了出來。 這讓他活生生變成某種怪物。 活著的,可怕的獸。 什么人? 那個,驚蟄? … 夜色已深,就算是對景元帝來說,這樣的時辰回到乾明宮,也已經是太晚。 寧宏儒吸了吸鼻子,總覺得在陛下身上聞到濃稠的血腥味。他對此緘默不言,只是欠身:“小郎君一整日,都沒有離開過內殿。” “一整日都沒有外出?” 景元帝冰冷的聲線里,還摻雜著某種古怪的輕快,就像是剛剛解決了什么事,流露出過于興奮的熱意。 寧宏儒應是。 沉默了會,景元帝還是吩咐人準備冷水。 寧宏儒哽住:“……冷水?” 景元帝陰冷的視線掃過來,寧宏儒立刻堅定地重復:“奴婢這就讓人去準備。” 等到景元帝重新踏足內殿,那溫暖的感覺讓他冰涼的皮膚都刺痛起來,不過這也壓下心頭嗜血的沖動。 男人緩緩漫步,那無聲無息的動作,本不該引起床上鼓包的注意,誰成想,那鼓包掙扎了幾下,毛絨絨的驚蟄鉆出來一顆小狗頭,到處吸吸鼻子,仿佛是在嗅聞著什么味道。 他的眼角濕漉漉,鼻子紅紅的,就連那張嘴巴,也被自己折磨得有點發腫,帶著某種yin靡腐爛的氣息。 赫連容沒想過自己會看到這種畫面,他沉默了一瞬,輕聲說道:“驚蟄,你在作什么?” 驚蟄委屈地說道:“不夠。” “什么不夠?”男人耐心地問他,人已經走到了床邊。 驚蟄朝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將他往床上扯。赫連容任由他動作,輕易摔倒在床上。 ……他的腰,好像被什么硌到。 赫連容摸索了下,摸出一根……毛筆?他盯著這根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床上的毛筆沉默了會,然后試圖掀開驚蟄的被子。 驚蟄用力攥住被子:“我的。” 他超兇。 赫連容和他對視了一眼,緩緩松開力道,驚蟄以為他放棄了,這才稍稍安心,結果就在他放松的下一刻,男人的大手猛地掀開了驚蟄辛辛苦苦搭好的巢。 赫連容的大氅,赫連容的毛筆,赫連容的里衣,赫連容的荷包,赫連容的玉璽(剛剛就是它硌到腰)……數不清的零碎小東西,以及濃郁的蘭香。 全部,都是赫連容的。 “我的東西?”赫連容挑眉,勾起了一串黑玉,“你從哪里翻出來的?” 驚蟄一天貓貓慫慫就在做這個? 驚蟄沖他齜牙:“我的!” 他搶過被子,將所有的東西都圈在起來。 包括赫連容的胳膊。 男人黑沉的眼眸微微瞇起,緊接著瞪大,露出古怪的興味,他的聲音帶著某種暗色的蠱惑,“也包括我?” 驚蟄重重點頭:“我的。”他抖開寬大的被子,將赫連容也卷了進去,非常霸道,非常不講理。 驚蟄護食地將所有赫連容都包進來,不叫味道外散一點。 這是我的。 那也是我的。 這張床上,統統都是我的! 第83章 驚蟄在聞赫連容的味道,趴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輕輕蹭在脖子邊,溫熱的氣息撲打在血管青筋上,幾乎要將赫連容的隱忍克制打碎。 方才被冷水強行壓抑下去的欲望仿佛再度被挑起,輕易就能撕碎眼前脆弱的人。 赫連容的手指壓在驚蟄的后腰上,冷淡的聲音里帶著少許古怪:“……驚蟄,你收集這么多東西,是想做什么?” 驚蟄不耐煩地瞪他,總覺得自己的伴侶一點用都沒有,這樣的事情還要他……等下,他昏昏沉沉的腦子開始清醒了點,他撐起身子看著床榻上的凌亂。 這就有點要命。 他一個人的時候,無形放縱了那種沖動。 驚蟄爬起來,跪坐在赫連容的身邊,猶猶豫豫地將玉璽從男人的腰間摳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床頭去。 他怎么把這個也給撈過來了? 驚蟄皺了皺鼻子,這東西聞起來,可已經沒什么味道。 “驚蟄?” 男人的聲音,帶著隱含的催促。 驚蟄:“我喜歡。” 總不能說,我想把它們都收集起來的原因就是它們身上都帶著你的味道所以我還需要更多屬于你的東西—— 停下! 驚蟄在腦子里叫住那個看起來還躍躍欲試的自己,咳嗽了聲,繼續說:“我喜歡這種,能夠被包圍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