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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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以為這搬動是什么大事? 真是眼皮淺的家伙。 陳密懶洋洋在自己床上翻了個身。 剛才直殿司的動靜不小,連帶著他們也隱隱約約能聽到。 陳密:“直殿司的掌司都沒說什么,你在這嘀咕,也是沒用呀。” 他是不太喜歡驚蟄。 不過能讓他喜歡的人,本來也不多。 陳密挑剔得很。 像驚蟄這樣明明該搬過來,卻仍和三等太監廝混的,在他看來就是自甘墮落。 如今這人搬來了,陳密也懶得搭理他。 至于劉富…… 不管他是羨慕還是嫉妒,驚蟄的人緣就是要比他好得多。 陳密斜睨了眼劉富,別的且不說,光是驚蟄那張俊秀的臉,就已經比劉富這滿臉橫rou好看虛度,更別說人家那脾氣,的確是會做人。 陳密再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想去看劉富那張丑臉。 … 驚蟄輕飄飄地回到了屋。 他沒喝酒。 桌上本也不可能會有酒。 不過,不知道那桌菜里,有一二盤是不是下了酒料作拌,驚蟄嘗出了一點點味道。 這里面,有些,是明雨的手藝。 驚蟄給吃出來了。 ……這人,前日讓他過去吃飯的時候,卻是什么都不說。 真是會藏。 驚蟄打了個哈欠,摸黑進了屋。 剛走了兩步,他就下意識停下腳步,微微側耳。 這屋舍很安靜。 比外頭還要安靜許多。 可驚蟄就莫名覺得,這屋內,有人。 有一種微微刺痛的感覺,在驚蟄的皮膚上游走,讓他愣是不能再往前進一步。 驚蟄遲疑地開口:“……容九?” “嗯。” 冷淡的回應,讓驚蟄驀然放松下來。 他哎了聲,這才繼續摸黑往里面走,不太熟悉的地方,讓他花了比平日更多的時間,才點燃了油燈。 驚蟄舉著油燈在桌邊晃了下,發現了容九。 他就安然坐在凳子上。 ……其實,容九這長手長腳,坐在長凳上,總覺得是屈尊塞在這。 容九就合該坐在那些寬敞的太師椅里。 那叫一個漂亮矜貴。 他來到驚蟄身旁,就跟被糙養了的獸似的,連毛草都不那么油光了。 驚蟄壓下這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將油燈重新放下,撲通一聲坐在容九的身邊,將腦袋插在容九的胳膊底下。 容九面無表情地看著驚蟄這古怪的動作,什么也沒說。 驚蟄既沒有問他,為什么又又又打破約定,容九也沒有問他,為什么做出這么奇怪的動作。 良久,容九才感覺到驚蟄的小狗頭蹭來蹭去,軟綿綿地說著話。 “容九,我今天,好高興。” 一點平平無奇的小事,連他自己都不覺得算什么,卻好多好多人給他送禮物,為他湊錢置辦菜席。 他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滿足感。很快樂,就像是整個人都要飄到天上去。 容九將驚蟄的腦袋給拔出來,看著他微紅的眼睛:“哭了?” 驚蟄抬頭,“沒有,哭什么呢。” 他重新爬起來,去倒水。 “你來都來了,怎么不點燈,這屋子黑得很,冷嗎,我去翻個炭盆出來……” 不搬不知道,一搬嚇一跳。 驚蟄還有許多上等炭,都是從前賞賜下來的,他當時塞在角落里,塞著塞著倒是完全忘記。 離開的時候,他還分了不少給慧平他們幾個。 驚蟄將茶水塞給容九,又起身忙忙碌碌,等搗鼓起炭火的時候,這屋內的溫度總算升起來。 容九的手太冷,給驚蟄凍了個哆嗦,這人穿的衣裳也不夠多,總給人一種靠著一身氣勢活著的錯覺。 驚蟄費力將容九拖起來,送到炭盆邊去坐著。 容九:“別忙活,來坐著。” 驚蟄原本是要提著茶壺出去討點熱水,聽了容九的話猶豫了會,還是放下,重新走到容九身邊坐下。 驚蟄過了好一會才說,“你先前,同我玩文字游戲呢。” 容九:“是你沒聽出來。” 驚蟄用頭槌撞了撞容九:“就算換了別人來,也會覺得,說的就是一天。” 都說逢三,六,九的日子再相見,誰都會覺得,這定的是一天吧! 誰能想到,容九會覺得晚上不算數? 容九:“你夜里,本也無事。” 這也不算打破了約定,反正晚上的時候也不會打擾他做事兒。 驚蟄努了努嘴,“那我今天,不就是有事?你在這無故等著?” 這豈不是浪費時間。 容九:“可你終究會來。” 他的聲音平靜得很,絲毫不將這事放在心上。那冰涼的嗓音,莫名的,讓驚蟄聽得良心有點痛。 他和朋友在熱熱鬧鬧的時候,唯獨容九一個人在這空寂黑暗的房間里苦等,連手指都如此冰涼,這讓他不由得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你……” 驚蟄頓了頓,“不要這樣。” 容九挑眉:“不要哪樣?” 他垂下來的神情,仍帶著冷漠的傲氣,這男人根本不覺得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憐惜,相反,他緊扣住驚蟄的手指,冷冰冰地說道:“要是再不許,我就不聽了。” 讓了一步還行,步步都要讓,可就有些過分了。 驚蟄聽著容九這話,再看著他面若寒霜的臉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一只手被容九扣著不給動,另外一只手就揉著男人的臉,笑瞇瞇地說道:“你怎么這么可愛呢?” 容九將另外一邊的眉頭也挑高,形象生動地表達了他的疑竇。 這個世界上驚蟄怕是第一個這么覺得的人。 驚蟄不管。 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覺得容九可愛,那么容九就是很可愛。 好不容易將容九的手指搓暖了些,驚蟄看著外頭越發大的風雪,遲疑了些。 “你的身手,是不是很好?” 驚蟄偷偷摸摸地問道。 容九總是很容忍他這些莫名其妙的小模樣……譬如,都在自己的屋,也只得他們兩個人,怎么連說話都要偷摸得跟做賊似的? 容九淡定:“還算可以。” 驚蟄撇嘴:“還算可以是哪個水準嘛,我怎么知道,你是爬墻的可以,還是爬房梁的可以?” 容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驚蟄訕笑:“口誤,口誤,我絕對沒說你是梁上君子的意思,我是想問……” 容九的大手捂住了驚蟄的臉,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冷漠地說道:“是不叫侍衛驚動的可以。” 驚蟄的黑眸亮了亮,有點別扭地說道:“那你,今晚要不要留下來?” 容九緩緩低頭看著他,這讓驚蟄的聲音有短暫的停頓,“……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先是欲蓋彌彰地解釋,然后壓低了聲,“外頭風雪太大,好不容易給你手腳都弄暖了點,再冒著雪回去……” 容九這手腳,回去肯定又寒涼如冰。 自己情人,難道就不能心疼嗎? 驚蟄起初還被看得有點羞惱,后面就理直氣壯地抖擻起來。 容九淡淡地說道:“你能接受,自無不可。” 這話,驚蟄倒是沒弄明白。 他尋思著,容九睡覺的時候,也不打呼不磨牙,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至于那個不能吵醒的老毛病,反正驚蟄沒有起夜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