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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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多想也是無用。 說不定,他這么多猜測,沒一個是對的呢。 睡覺,睡覺。 驚蟄剛將自己卷起來,變成一條驚蟄,就聽到靠邊的窗戶邊上不緊不慢地傳來敲擊聲。 叩—— 叩—— 叩—— 三聲長。 驚蟄還不自覺等了等,沒等到那兩聲短。 據(jù)說,聽到敲門聲,如果是三聲長,兩聲短,那就絕對不能出去。 那是外頭的“人”,在來索命。 三長,兩短呢。 驚蟄很苦惱,他好不容易才將自己卷起來,知道這得廢多大功夫嗎? 懂不懂這種痛苦? 大半夜的,誰啊! 就在遲疑間,外頭等待的人已是不耐煩,兩根手指輕巧毀掉了窗戶的扣鎖,將窗給推了開。 頓時,外頭的寒風(fēng)刮了進來。 隔壁床的慧平感覺到冷,將整個人都團成毛毛球。 驚蟄冷不丁看到窗外一個背光的人影,如果鬼魅驚人,所有的困意全都被嚇跑了……當(dāng)然,也可能被風(fēng)刮跑了。 驚蟄卷著坐起來,幽幽地說道:“你知道,這看起來很像是半夜撞鬼嗎?” 云奎,你大半夜發(fā)什么瘋! 他還往屋里爬,一邊爬一邊說道:“驚蟄,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么嗎?” 驚蟄往床里面卷了卷,他不想知道。 他更覺得現(xiàn)在的云奎有點可怕。 他知道今天云奎來探望掌司,然后好像被留下來說話,可為何會大半夜站在窗外,嚇人得很。 云奎的語氣神秘,帶著一點潮濕的寒意:“我出來起夜,卻隱約看到,你的屋外,好似站著個人。” 就在他剛才站著的位置。 可是在他過來之后,一眨眼就消失了。 … 刺啦—— 利刃滑過皮rou,熱血濺落在雪上,極快地融化了那冰冷無情的白色,滴滴答答的鮮紅,幾乎融于暗色。 甲三面無表情地抽出了刀。 尸體仰面躺倒在地上,瞪大著的眼里,還殘留著驚恐。 甲三輕巧地蹲在墻頭上,眺望著直殿司的方向。他看著雜務(wù)司的云奎爬進了驚蟄的屋子,很快,漆黑的室內(nèi)就重新點燃了燈。 在這暗色無邊的雪夜里,仿若瑩瑩的光。 冒著風(fēng)雪,他又將視線,沉默地望向東面,那處,正是火光鮮明,搖晃的火把如同連成片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景元帝在意的東西不多。 會攥在手心的,也只得這么一個。 哪怕只是不經(jīng)意帶過的幽暗,驚擾到了他,也絕不會容忍。 甲三丟下這具尸體,幾個騰躍,又潛伏到了直殿司的暗處。 想必,今夜會很熱鬧。 第61章 康妃想謀反嗎? 并不。 一個外族入侵另外一個國家,這是一種侵略,又怎能算是謀反? 她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都自有她的緣由。 所以,當(dāng)秋蓮說,外面有異樣的時候,康妃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 她讓秋蓮給她梳頭。 秋蓮的面色有些惶恐,可還是跪在康妃的身后,給她輕巧地挽著頭發(fā)。 康妃多日在床,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病氣,不過,這些都在秋蓮精湛的技巧下被妝點得紅艷起來。 秋蓮輕聲說道:“娘娘,您瞧。” 鏡子中的康妃,看起來是多么的好看。 秋蓮是康妃從宮外帶來的婢女,在成為了康妃的大宮女后,秋蓮一直忠心耿耿。 一雙冰涼的手撫上秋蓮的臉,輕聲說道:“秋蓮,當(dāng)年你發(fā)現(xiàn)我換了你的主子,為何什么都不說?” 這話,不亞于午夜夢回,一個女鬼撲到臉上。 秋蓮打了個寒顫,眼里流露出驚恐的色彩。 一個人的性格要是發(fā)生了變化,那最可能發(fā)現(xiàn)的人是誰? 不是父母,不是家人,而是日夜跟在身邊伺候的侍從。唯有他們是日日夜夜地跟在主子身邊,輕易一點細微的變化,都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更別說,是如康妃這樣被完全取代了的人。 數(shù)年前,就在康妃入宮選秀之前,她曾出外踏青,在山崖不慎落水,回來后發(fā)了數(shù)日的高燒,醒來后,已經(jīng)有點燒壞了腦袋,將之前的記憶都忘得差不多。 看著容貌相同,卻是完全忘記了記憶的小姑娘,她的娘親整日以淚洗面,可是她的名單已經(jīng)報上宮里,半年后,她是鐵定要入宮的。 所以,一切的訓(xùn)練都重頭再來。 許是受到了驚嚇,好端端的姑娘家一直不開口說話,只是沉默著被訓(xùn)練,直到有一天,她看著窗外的鳥叫聲,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然后,她對著門口進來的女人,叫了一聲“娘”。 從那一天開始,她會說話了。 與從前的聲音一模一樣。 然后,選秀,進宮,直到被封妃,再到后來,有了康的封號,秋蓮一直都跟在康妃的身邊。 什么都不說。 不是長得一樣,說著一樣的話,就是同一個人。 秋蓮的臉色蒼白,囁嚅了聲:“婢子不敢,您只是摔壞了頭,又不是……” 脖子上冰涼的感覺,讓秋蓮猛地停住所有的話。 她是膽小,是怯懦。 在察覺到不妥的時候,只會將耳朵捂住。 只要什么都不說,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就算最后鬧出事來,又怎么樣? 只要秋蓮能活下去。 她不會看到那么遙遠的事情,她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這本沒有錯。 在最開始的時候,也的確保住了秋蓮的性命,直到今日。 康妃輕聲細語地說道:“不論如何,多謝你了,秋蓮,不是你的話,我不能走到今日。” 這句話,她是用高南語說的。 冰涼柔軟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扭斷了秋蓮的脖子,連一點逃命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秋蓮的尸體摔倒在地上,康妃垂下了手,開始自己打理衣裳。 她站起身來,身上華麗的衣裳,是康妃從未嘗試過的色彩。 康妃其實喜歡鮮艷亮麗的顏色,她不喜歡內(nèi)斂,不喜歡柔弱,更不喜歡那等孱弱無助的可憐德性,可這種軟弱的偽裝,會讓所有人都對她放下戒心。 德妃如此,那高高在上的太后,也是如此。 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康妃其實是一條陰冷的毒蝎,蟄伏在暗處,無聲無息地掠奪著。 這些年,從康妃的手里經(jīng)出去的消息,只有寥寥數(shù)條。 可是每一條,都足以窺探到這個腐朽王朝的變化。 康妃做得很好。 原本,她還能做得更好。 她想著送出去的最后一個消息,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擁有著這么大的秘密,卻偏生誰都不能說,這可真是寂寞。 “哐當(dāng)——” 緊閉的宮門被踹開,呼嘯的寒風(fēng)從殿外卷了進來,將康妃一身衣服吹得恣意亂舞。 “陛下,這怕是您第一回,深夜踏入妾身的殿宇。” 康妃對上門外的景元帝,緩聲說道。 “不知道陛下,是對這后宮佳麗一點興趣都沒有,還是說,您其實,更有古怪的偏好?” 不同于其他妃嬪對景元帝的關(guān)注,康妃對皇帝的關(guān)切,只會遠比任何人都要來得緊密。 只要費盡心思,總能看到一點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