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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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就算再威武,都不可能和這些根深蒂固的規則作對,更別說,慎刑司本身未必沒有相同的事。 私相授受且不說,可這賄賂上官又是怎么回事?賄賂姜金明嗎? 驚蟄可是一文錢都沒給掌司送。 尋常的孝敬往來,倒是偶爾有之,可這也是慣例,除了驚蟄外,其他人也都是會送的。 除非說的是陳明德。 當年在北房,倒是總有一部分的錢是落在他的手里。可人都死了,總不能追查這些從前的舊事。 慎刑司羅列的這些罪名,有的是可能存在,有的卻是胡編亂造,就像是一個在驚蟄身邊一起生活許久,知道了許多,卻又不能每一樣都知道的人…… 驚蟄的心里,立刻有了個猜測的對象。 ——鑫盛。 鑫盛一直很密切關注他的行蹤,對他也懷有妒恨,再加上之前的幾次沖突,十有八九還真可能是他。 驚蟄微微蹙眉,舉報的對象是有了,可為何慎刑司會接下這事? 慎刑司雖說只要是后宮之事都可查,可也不是什么都能查,什么都會查。 就好比說,之前康滿的事情,容九能和慎刑司合作,那就說明,最起碼容九的地位的確不算低,且容九和驚蟄認識,連直殿司都有許多人知道,就更不必說慎刑司那樣的地方。 除非有著十分的證據,亦或是舉報的人,有著足夠的人脈,不然慎刑司不會輕易卷進這渾水。 可鑫盛有這樣的人脈嗎? 若他有,也不會在直殿司苦熬這么久,甚至還妒恨上后來的驚蟄。 既他沒有,那鑫盛頂多是個引子,誰在針對驚蟄?又或者說是在針對容九? 宗元信盡管一門心思都在驚蟄的身上,不過那侍衛說的話,他也聽了大半,嗤之以鼻。 “孫少濤能爬到慎刑司這掌司的位置,是因為他謹慎。今日這么無來由的作為,可一點都稱不上。” 同樣是掌司,直殿司和慎刑司可不能比。地后者的地位權勢,只會遠遠比前者更多。 驚蟄皺眉:“外頭的沖突嚴重嗎?” 石黎:“不算嚴重,慎刑司不敢在侍衛處胡來。二者乃是一同地位,他不能在這里撒野。” 更何況,景元帝更為倚重韋海東,這也叫侍衛處的地位,更高了些。 驚蟄:“若我一直不出去,這些人也不離開,這要是鬧起來……” 他到底是怕給容九惹麻煩。 石黎連忙說道:“小郎君,這可不算是麻煩。” 他的話音剛落,外頭的喧鬧就驟然安靜下來。 石黎身后的侍衛立刻出去看了一眼,不多時回來,欠身說道:“韋統領回來了,他趕走了慎刑司的人。” 驚蟄挑眉:“趕走?” 還沒等侍衛回答,韋海東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門外,比他的身形還要快的,是他的聲音:“什么東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詞,是我太久沒發脾氣,敢動侍衛處的人?” 韋海東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里面走。 在看到屋內的人,韋海東下意識朝著宗元信一拱手:“原來是宗大人也在這。” 宗元信:“我不在這,如何能看到韋統領大顯身手?” 韋海東擺了擺手:“驚蟄是我們侍衛處的人,怎么能叫慎刑司那群欺辱了,真是沒這個道理。” 驚蟄雖然很感激韋海東的維護,可他什么時候是侍衛處的人了? 這是要和直殿監搶人嗎? 宗元信:“縱是你現在趕走了他們,可不解決這件事,等驚蟄離開侍衛處,慎刑司那群人,還會再上門來。” 韋海東無所謂地說道:“我方才,已經叫人去慎刑司請孫少濤過來了。” ……真的是請嗎? 驚蟄看著韋海東笑得憨厚的表情,卻無端有了種古怪的猜測。 這不會是上門踢館去了吧? 韋海東不是那種拘泥的人,見驚蟄要起身行禮,連忙示意他坐下,“能叫宗大人看病,你怕是病重得很,哪能叫個病人如此?” 宗元信白了他一眼:“你還是莫說話了,真是不中聽。” 驚蟄遲疑地說道:“宗大人是非常了不得的醫者吧?” 光看韋海東那態度,不禁讓人懷疑。 韋海東剛要說話,宗元信就立刻說道:“我行醫總是劍走偏鋒,所以,這宮里的貴人總是不愛用我,要不是遇上了容大人,我這一身醫術,怕是沒有用武之地。” 驚蟄笑了笑:“是他要多謝宗大人才是。” 在場的所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感謝? 景元帝的謝意嗎? 那可真是承受不住,光是想一想,都要手腳發抖。 韋海東剛才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說道:“驚蟄,你放心,今日這事,我定會為你解決。” 驚蟄:“這未免太過麻煩韋統領,此事本也與統領無關,若是那位掌司前來,不若還是讓我接受詢問……”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將韋海東擺了擺手,爽朗地笑起來:“你既然是容九的朋友,自然是自己人。再則說了,容九是我的副手,將來這位置,或許也是他的,我不趁著這時候,讓容九多欠我的人情,那怎么了得?” 這話半真半假,等韋海東卸任后,接替他的的人選,早已經選好,而今正在他手底下磨礪。 宗元信驚訝地說道:“你要出宮了?” 韋海東:“我本也不在宮中,宗大人怎說得我像是在宮里做太監?”他說完這話,突然意識到了驚蟄,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驚蟄忍住笑,沒想到這位韋統領接觸下來,竟是這么個性格。 的確和最初感覺有所不同。 “命令還沒下來,不過明年開春,也差不多了。”韋海東并沒有隱瞞。 這是朝中都有感覺的事。 景元帝對韋海東另有安排,他的能力和資歷,也足以接任兵部侍郎的位置,等這一任兵部尚書告老還鄉,韋海東或許也會緊跟著接替他的位置。 驚蟄拱手:“韋統領日后步步高升,自是前途光明。” 韋海東笑了笑:“都是尋常的調任罷了。” 就在說話間,外頭有人進來稟報,說是慎刑司的掌司已經被請了過來。 宗元信和無關人等都退避到了邊上,驚蟄卻是留在了堂中,此事本就與他有關,驚蟄本也不需要回避。 那孫少濤進門來,正是個普通的中年模樣,笑起來有幾分和氣,見面就先三分笑。 “韋統領,您說有事找在下,這不就來了嗎?怎還一副動刀動槍的模樣,實在兇悍得很。”孫少濤這話聽著是抱怨,卻也有幾分親近的打趣。 想來韋海東和孫少濤,從前是有過往來,算得上熟悉。 韋海東請了孫少濤坐下,又點了點邊上站著的驚蟄,大方說道:“這驚蟄,與我們侍衛處有幾分淵源,而今慎刑司傳喚他,不知這其中,可有什么誤會?” 說話時的韋海東,比起剛才的憨厚,卻是多了幾分強悍與威嚴。 孫少濤看了眼驚蟄,臉色不變,瞧著依舊是笑呵呵的:“這個嘛,定然是誤會。說來,也是趕巧。司內辦事時,我正不在宮中,虧得是剛剛回來,韋統領這才能見得到我。” 韋海東笑了:“原來如此,那就是說,我這位兄弟,不用去慎刑司了?” 孫少濤:“哪里需要,既是誤會,總不能累得人白跑一趟。” 這兩人三言兩語間,就將這事重新定性。 驚蟄斂眉,就當做自己不存在。 韋海東和孫少濤這兩人,說話雖然平靜,卻各有拉扯,隱晦地說著某些不該明目張膽的話。 孫少濤這是在暗示韋海東這件事,是有人趁著他不在插手? 一件看似嚴重的事情,就這么隨意被擱置,直到孫少濤被送走時,他還對著驚蟄笑了笑,輕聲細語地說道:“這回,是慎刑司險些錯怪了好人,咱家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驚蟄朝著他笑了笑,低頭欠身,沒與他說上一句話。 等此事塵埃落定,驚蟄謝過韋海東后,卻是開口問起了另一件事。 “敢問韋統領,不知今日,我可否見得容九?” 韋海東:“容九怕是得到晚上,才是有空。”他看了眼驚蟄,摸了摸下巴。 “你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大高興?” 驚蟄又笑:“有韋統領為小的解決此事,小的只有歡喜,哪會不高興?” 只是順利。 真是,太順利。 不管是慎刑司的上門,還是韋海東出現,再到孫少濤的識趣,這一切都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值得質疑的余地。 可驚蟄就是覺得,頗有古怪。 只是這份異樣,驚蟄不會同韋海東說,他只是正正經經再朝他謝過。 回到直殿司時,驚蟄剛進門,就被蹲守在門口的世恩和谷生齊齊抓住。 兩人一左一右撲上來,險些將驚蟄懷里的藥包都擠得掉了下來。 “怎這么多藥?” “你沒事吧?”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驚蟄差點沒分清楚是誰問的。 “我去侍衛處,本就是為了拿藥。”驚蟄先是回了第一個問題,“我沒事,趕巧遇到了韋統領,此事已經解決。” 待聽到慎刑司的人,還去找過姜金明,驚蟄深吸了口氣,將藥包交給谷生,又去了一趟掌司門外。 ……然后挨了姜金明好一頓罵。 姜金明平時待驚蟄可真是溫柔,還是頭一回將人罵得狗血淋頭,抬都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