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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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康作為代表,自然也得硬著頭皮解釋:“今日我等去了鹿苑,沒想到,沒想到陛下也在,元郡主不小心沖撞了陛下,這才……” 世子的臉色白了白,沖撞了景元帝? 他努力定神,這才又問:“賢侄,還請將事情細細說來。” 陳少康說得簡陋,省略了前因后果,叫世子有些迷糊。 陳少康在心里暗暗叫苦,不得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等說完后,花廳內的少年都不敢出一聲氣。 今日撞見景元帝,自上而下,就沒一個不慫。 那名為十六的車夫一刀砍了小郡主的馬,讓這些從來沒見識過血的人嚇了一跳,別說是被嚇得呆愣的小郡主。 那熱血劈頭蓋臉將她澆灌一身,怕是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畫面。只要一想都受不了,更何況是當事人。 就算是他們,現在也是驚甫未定。 如果不是出于情誼,他們現在早就四散回家,根本不可能跟著陳少康一起回到這。 世子聽完幾個小輩的話,花了點功夫總算鎮定了下來。先是禮數周到地謝過他們,又一一安排了下去,等到將這些小輩都送走之后,他才急匆匆地趕到正院去拜見老敬王。 “父王,陛下此舉,是不是厭惡了阿元?” 世子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老敬王,臉上露出少許無奈。 自家的孩子自己清楚,這小姑娘被嬌縱得有些過分,出門在外口無遮攔,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養成了那跋扈的性格。 從前不知天高地厚,因著她郡主的身份,別人也就忍讓了,可現在沖撞到了皇帝的跟前,景元帝怎可能忍? “阿元是小輩,陛下處罰就是處罰了,倘若他真想要阿元的命,現在也不可能活著回來。”老敬王緩聲說道,“將阿元壓在府里,不許她再出去。” 老王爺雖然很喜歡這個小孫女,可不代表他愿意讓她繼續這么惹是生非下去。 平時有些活潑,那是不錯,可是到了正經事面前還不長眼色,就有些太不知進退了。 前些時候皇帝陛下不經內閣的允許就出兵討伐的事情,已經在朝廷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如果不是取得了勝仗,又引得百姓自發祝賀,怕是不能夠那么輕易壓下來。 那個時候老敬王就知道景元帝的心中,是有自己的成算的。雖然看著有些肆無忌憚,不過也有自己的準則。 現在赫連元活著回來,就說明這件事到此結束了,不然以皇帝當時就發作的脾氣,也沒有必要留著。 老敬王安慰完有些溫吞的世子,就將他給打發走了。 老王妃當初生下來兩個孩子,年長的那個孩子更像老敬王一些,雖然不怎么說話,可是非常沉穩老練,可惜的是還不到二十歲就病死了。 現在的世子,是嫡次子,比起他的兄長來說,確實有些遜色,雖然非常溫柔,可溫柔,不代表不能御下。 偏偏這世子卻是溫柔到有點懦弱,沒有法度,總是瞻前顧后,就令人有些失望。 他選中的世子妃也和他是相似的脾氣,這樣兩個人也不知將來要怎么掌控這座王府。 老王爺一想到這些煩心事兒,就忍不住搖了搖頭。 只是…… 不知道今日,在皇帝陛下的馬車里,藏著的究竟是誰? 竟是讓陛下輕車簡便,只帶了寥寥幾個人出行。 有趣。 老王爺手里抓著的兩顆核桃不斷地盤著,發出輕輕的咔嚓聲,蒼老的臉上露出少少的笑容。 想必這個消息,對于深宮之中那位太后來說,正是急需。 他倒不是想與皇帝作對。 景元帝這樣的鐵血手腕,他是瘋了才會這么做。只不過,皇帝如此苛待他家小姑娘,他不過漏了一兩句言語,又能如何? … 容府,小院。 驚蟄趴在床上,有些痛苦。 去見烏啼的時候,因著心中非常高興,所以驚蟄騎馬的時間就長了一點,哪怕容九幾次三番讓人來問,他也只是推脫。 后來,是容九親自過來,才給人薅下來。 驚蟄抱著烏啼的脖子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才被人拖走了。 結果人一上馬車,那興奮的勁頭過去,就昏昏欲睡。 容九按著驚蟄的頭躺在膝蓋上,讓他一路睡了回來。 雖然路上,驚蟄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動靜,可他到底是太困了,稍有動作被容九按了下來,聽他安撫了幾句,又直接昏睡了過去。 他直接睡到了回府的時候才醒。 下馬車的時候,原本驚蟄是想自己踩著凳子下來的,結果兩條腿軟得跟棉花似的,差點沒摔倒。 ……這也太廢了。 驚蟄趴在床上,狠狠地抱緊枕頭。 他平時干活不少,身體也算強健,原本以為這一回總算能稍微練一練,結果沒想到下來了,還是這個軟趴趴的樣子。 這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 “啊!” 驚蟄慘叫一聲,哀哀說道:“容九,我這是骨頭,不是面筋,好痛。” 容九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是喜歡得恨不得留在那里嗎?”他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地按揉著驚蟄的大腿,那酸痛難忍的感覺,讓驚蟄忍不住抽抽。 男人的手勁實在是太大,雖然是在給驚蟄放松身體,可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把他當做是面在和著。 驚蟄有點理虧,小聲:“這一回,我沒擦破皮。” “那是因為,我讓人給你的馬鞍特地換了。”容九冷冷地說道,“若是真的急行軍,今日的馬鞍根本不足夠。” 正常騎馬用的馬鞍,無需多時,就能將人的皮膚活活擦破。這本就是一項需要經年累月鍛煉的活動,直到身體適應后,才能習慣于這種種反應。 驚蟄要是想練習,容九自然不會攔著他。 只是,每每見到驚蟄身體不適,男人看著就老大不高興。 驚蟄:“我沒指望能練出個什么德行,上馬能跑就行了。反正再沒兩日,也得回宮去。” 他沒忘記這一日的快活,是用什么代價換回來的。 驚蟄測過頭去,看著容九:“你身上的傷勢……” “無礙。”容九冷淡地說道,“比起你,肯定不算什么。” 話音剛落,他掰著驚蟄的骨頭咔噠一聲,驚蟄將臉埋在了被子里哀哀叫喚,覺得自己沒被烏啼顛壞,卻是要被容九給掰壞掉了。 等容九給驚蟄按完,那人早就在床上睡得東倒西歪。 容九將被子給驚蟄拉上,這才慢吞吞地洗手。 容府之行,并不是突發奇想。 是在康滿之事前,就定下來的。 倘若驚蟄真的動手,這第一次殺人的驚恐,或許會讓他的情緒波動太大,男人早就做足了準備,這容府,也不過是安撫的手段之一。 奈何,奈何。 容九擦手,回頭看著驚蟄的睡顏。 屋外,早就有人候著。 在男人出來時,很快稟報。 “柳氏,岑良身邊,已有多人布置,絕不會讓她們靠近這里。” 男人的聲音冷淡,輕緩。 “不會再有下一次意外,對嗎?” 來人額頭冒汗,知道今日小郡主的事,已經足夠讓景元帝不高興,自然深深低下頭去。 “不會再有。” 這樣的寬容,可一不可再。 他還想活命呢! … 驚蟄在容府的日子,過得有些快活。 每日睡到自然醒,得空的時候,就滿屋子轉悠,時常讓人找不到,眨眼間又從一個奇特的角落里鉆出來。 他對這房子,遠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熟悉。 每到下午,驚蟄就會去書房里看書。那些書,自然不再是岑玄因的收藏,取而代之,是許多珍惜的古籍。 驚蟄不知它們是古籍,自不知其珍貴。 可書籍本來就是極其難得的東西,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每次抱著它們看的動作,也是輕之又輕。 容九不是時時都在。 很多時候,他人也是不在這里。 這可看不出是個休養的人該做的事,可偏生驚蟄也逮不到他,偶爾醒來,人就已經不在身邊。 好在每天晚上都還是會回來。 驚蟄定時定點檢查容九腰腹的傷口,直到它終于愈合,不再有崩裂的危險,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這是最后一夜。 容九回來的時候,就與驚蟄說過,明日就要回宮去。 驚蟄的神情倒是沒什么變化,這是早就預料得到的事,他總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宮外。 就算容九有再大的權勢,也很難打破某些既定的界限。 不過,人躺在容九的懷里,驚蟄的心里卻是在盤算著事,人就顯得安靜許多。 容九一只手摟著驚蟄,一只手卻是在看文書。 驚蟄抬頭看過,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