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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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到最后,因為御膳房的嫌疑的確最小,所以朱二喜才得以回來。 御茶膳房的人也回去了些,可余下的人與各宮妃帶來的宮人一起,仍是被關著。 驚蟄聽完,忍不住說道:“那位宗御醫,似乎從頭到尾,都沒說是毒?” 在他的嘴里,說的是藥。 容九贊許地摸了摸驚蟄的小狗頭:“那的確不是毒。螃蟹性寒,吃多本來就容易身體不適,后宮女子嬌弱,再加上極寒之藥的沖擊,很快就有反應。” 驚蟄:“這投……投藥,可一點都沒看出來好處。” 沒有死人,只是身體不適。 造成了這么大的影響,再加上這么出丑,這些宮妃肯定對幕后人恨之入骨。 平白給自己招惹了這么多麻煩,卻一點都沒討到好處……難道,那人只是為了宣泄惡意,就是想看其他人出丑嗎? 驚蟄有時聰明,有時在一些事上,又有點天真。 容九淡聲說道:“這次秋日宴,是德妃第一次主持,她想面面俱到,辦得漂亮,所以很費精力。” 這幾乎是在明示。 驚蟄訝異:“就只是這個理由?” 為了打擊德妃的威望? 容九:“或許也有別的緣由。” 容九沒有說死,可這還是讓驚蟄沉默了。 秋日宴出了這么大的事,主辦者肯定會丟大臉,再加上她自己也中招了,如此出丑,更是尊嚴掃地。 而且最開始,下藥的選擇,是食物。 如果真的順利得手,那就是秋日宴上的食物“不新鮮”,不是誰都有宗元信那樣的本領,外人也未必會知道。 那么,倘若一切順遂,那事情就是這樣發展—— 秋日宴上的食物不夠新鮮,讓參加宴席的宮妃上吐下瀉,危及生命。主持的德妃尊嚴掃地,而御膳房上下,都會被牽連。 這就是系統在獲得多余的能量后,第一時間選擇警告宿主的原因。 它經過精準地計算,得知宿主驚蟄會在乎。 驚蟄不能想象倘若他失去明雨…… 還有朱二喜與三順。 驚蟄:“這后宮的爭斗,何至于到這個地步?”他的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茫然。 因為景元帝喜歡。 乾明宮甚至是有意在縱容這種瘋狂,不管是前頭偷情的章妃,還是她后來蓬勃的野心,與今時今日,秋日宴的紛爭,歸根究底,都是因著后宮里這種無形彌漫的氣場。 無比扭曲,又極度怪異。 “黃儀結被廢除貴妃之位,后宮余下份位最高,就是德妃。”容九薄涼地說道,“拉下她,其余人才有出頭之日。” 驚蟄匪夷所思:“可是,你不是說,陛下根本不在乎后宮,那……” “能踩著其他人的尸骨爬上來的,會擁有更多的權勢。”容九冷笑了聲,“太后稱病,德妃若是失權,那后宮總該有個管事的。” 驚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點心眼,是著實不夠玩的。 就在這節骨眼上,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走了進來,手中拎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食盒。 驚蟄下意識要站起來,卻被容九強硬地抓住胳膊,不許他有任何的動彈。 驚蟄一愣,看了他一眼,那侍衛已經走了過來,將食盒放在桌上。 “石黎?” 驚蟄看清楚那侍衛的臉,心頭不免松了口氣,這好歹還是個認識的。 石黎:“我給你們送吃的。”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僵硬,挑開食盒的蓋子,石黎快手快腳地將東西全都拿出來,擺了滿滿當當一桌。 驚蟄:“……這吃不完。” 他們就兩個人。 驚蟄下意識看向石黎,石黎敏銳地說道:“我已經吃過了。” 將最后一道菜擺放完后,他又麻溜地拿出兩副碗筷,然后以飛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了門口。 驚蟄遲疑:“他是不是很怕你?” 石黎的表現,一點都沒看出來buff的影響,反倒是將敬畏這兩字表現得酣暢淋漓。 他頭前就很想問了,不過那會沒來得及,這一次又看到石黎,實在是沒忍住。 “有嗎?”容九隨意地說道,“我有時還是挺溫和的。” 哈,有時。 驚蟄咳嗽了聲,算了,還是不說了。說得越多,反倒像是在坑害石黎那小子,對他來說,估計容九越少惦記他,越是高興。 驚蟄選擇吃菜。 他先是給容九塞滿了一碗,然后慢吞吞地給自己夾。 容九低頭看著自己碗里的,倒是有幾分驚奇。 他和驚蟄一起吃飯的次數稀少,只有那么寥寥一二次,那時候,驚蟄害怕他都來不及,竟會記得他那會夾的菜。 驚蟄感覺到男人在看他,下意識看了過來,容九拿起筷子,“快些吃。” 容九這么說,驚蟄的動作反倒是慢了下來。 不知為何,男人這話,總給驚蟄一種吃飽后就要被宰的錯覺。 他慢吞吞扒飯,突然發現,這菜好吃歸好吃,卻有個看著奇怪的事,在容九的手邊,還放著一盤……看著應當是用血做的菜。 什么血,倒是也沒看出來。 可是這種葷腥,不是一般人都會避諱?而且,容九…… 驚蟄想象不出容九愛吃這個的模樣。 容九的口味,據他觀察,還是偏清淡的,不喜歡甜膩,也不太喜歡辣口。 當驚蟄眼睜睜看著容九又夾了一塊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 “你不是……你喜歡吃這種?” 驚蟄的眼神暗示,就飄向了那道菜。 “老人不是常說,以形補形,吃什么,補什么?”容九略有古怪地笑了笑,“有備無患。” 驚蟄登時手里的碗筷有千斤重,拿都快拿不穩。 ……容九這話,是什么意思? 驚蟄:“這話,也做不得準,若我吃多了鳥翅膀,難不成還能飛?” 容九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嘲諷的涼意:“你要是能飛,我可得先把整個后宮,都先罩上網兜,免得你一個撲騰,就飛到宮外去了。” 哈,吃飯,吃飯。 驚蟄繼續低頭扒飯。 可這眼睛的余光,還是忍不住去看那道菜。 “你很想吃?” 容九的聲音涼涼響起。 驚蟄連連搖頭。 容九:“無事,你要是喜歡,”他從桌下,摸出了一把匕首,那冰涼的外殼被褪去,鋒銳的刀鋒在男人的指尖上跳舞,而后落在桌上。 他用刀鋒對準自己,卻將安全的匕柄端推到驚蟄的手邊。 “你隨時可以嘗試。” 容九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是那黑沉眼眸里,卻蘊含著某種如猛獸般的兇狠,那像是能夠把人燃燒的guntang。 驚蟄已經很難忽略這種鮮明的暗示,他凄涼地看著滿桌的菜,艱難地說道:“我,比較喜歡吃熱食。” 容九涼涼地說:“人體內的血液,也是溫的。” 冷白的指尖摩挲著銳利的刀鋒,驚蟄看得膽顫心驚,都生怕下一刻,就真的嘩啦開一道傷口。 “你,不,我為什么要喝人血?”驚蟄果斷搖頭,“它就算是熱的,我也不喝。” 容九若有所思,將刀鋒收了回去。 就在驚蟄松了口氣,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不會再被提起時,容九擼起袖口,露出一小截胳膊。 驚蟄心頭悚然,有種古怪的預兆一閃而過,他霍然起身。 冰涼的刀鋒劃開皮膚,近乎無聲的血rou崩裂,帶來了鮮血的香甜。 垂涎的渴望,是最開始翻上來的,緊接著,驚蟄感覺到了奇怪的饑渴。他還沒來得及思考這是為何,人就已經撲到容九身前,頭疼地看著那流淌下來的血。 雖然割開的傷口不算大,可血流如注,已經滴下來。 驚蟄覺得頭疼,然后氣得胸口也疼。 “我去給你找人來。” 他語氣硬邦邦的,抬腳往外走去,就要叫人,“石黎……” 的確守在門外的石黎腳動了動,緊接著又聽到一個陰森冰冷的聲音。 “擅闖者,死。” 石黎立刻如他的名字,化身石像,在門外扎了根。 他忍住了沖進去的欲望,閉上眼,和那種奇怪的召喚力抵抗。 不能動。 石黎想,敢闖進去,真的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