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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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怎么回事?” 胡越挑人過去,是有特地選的。 烏峰很謹慎,說話做事都很得體,這樣的人,就算去了太室宮,也有可能繼續往上爬。 送他過去,并非是害他。 而挑了戴有為,盡管他的脾氣不討喜,可是他做起事來,是有能力的。而且,他很慫,遇到事情,只會躲起來。 這不是個多好的習慣,可在宮里,卻能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命。 對于新送去的人,太室宮內伺候的自有自己的習慣,新人是很少去到殿前的,頂多就在外殿伺候。 雖這些人,都恨不得出事時,有人頂在自己前頭,可是沒有調教好的宮人送去殿前,那就是自找麻煩,他們可不敢這么做。 胡越送人過去,至少的確是挑選過。 他本以為,不說能活到最后,最起碼,也不該眨眼就沒了。 “是誰來送的消息?” 胡越追問。 唐吉的臉色有些慘白:“是牛連中送來的消息,他還說,下一個人,讓我過去。” 上虞苑的管事,當然不止胡越一個。 除開胡越外,各處各地都有不少。一旦太室宮需要新的血脈,都會從各個管事手底下挑,上一次不過是輪到胡越。 負責太室宮的總管叫馬德,而牛連中是他的徒弟。牛連中來傳話,也就是馬總管的意思。 馬德和胡越的關系還算不錯,不可能故意針對他,可偏偏牛連中傳遞出來的意思…… 胡越的臉色也蒼白起來,難道是對他的警告?不然,胡越手底下那么多人,為什么偏偏選了唐吉? 他就這么一個徒弟! 胡越讓唐吉在外面等著,進屋內換過衣服后,帶著唐吉和牛連中一起去了太室宮。 胡越要是問牛連中,也能知道點什么,可這一趟總是要走的,胡越還不如親自見一見馬德,好問個清楚。 到了太室宮后,牛連中朝著胡越欠了欠身,走在前頭引路,七拐八彎,很快將他們帶到了馬德的屋外。 這是一處不大不小的屋舍,對比起整座太室宮自然小得許多,不過門外站著的兩個宮人,讓胡越意識到了不對。 這看起來,可是生面孔。 胡越心中有些警惕,但人都來到這,總歸是要問個清楚。 牛連中和唐吉留在屋外,胡越則是進去與馬德說話。 牛連中的臉色不太好,可唐吉看起來,比他還要緊張,許是聽到了戴有為的死訊。 牛連中不忍,低聲說道:“只要小心謹慎,不會有事的。” 唐吉:“戴有為是師傅手底最膽小的。” 他和戴有為朝夕相處,自然知道他的性格。對上膽小怯懦,對下有幾分耀武揚威,可頂多也就是嘴巴說說,真要他做什么,戴有為是不敢的。 一遇到危險,這小子跑得比誰都快,如果連他都出事,那這太室宮可真是龍潭虎xue。 牛連中的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誰讓他得罪了陛下?!?/br> “這不可能?!?/br> 屋內屋外,胡越幾乎和唐吉同時說出這句話。 此刻,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有點干瘦的男人,正佝僂著腰,正在吃茶。 馬德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說道:“怎么不可能?” 胡越匪夷所思:“戴有為的性格有極端之處,可對上諂媚膽怯,怎么會沖撞了陛下?” 他自然不是想給戴有為討個說法。 人死了,還是在太室宮出事,他是瘋了才閑的沒事干,去給戴有為要個緣由,這純粹是為了唐吉。 戴有為死了,唐吉被點名來接任,他總得知道人是怎么死的,才好明白,唐吉有幾分活路。 馬德:“你不必多問,陛下的心思,誰也猜不透?!?/br> 終于,他還是看了眼胡越。 “至于唐吉,那是寧總管點名的,與我無關?!?/br> 他不會閑得沒事兒給自己結仇,莫名其妙去挖別人的命根。 這宮里內師徒傳承,若是遇上關系好的,可比父子也差不了多少。 寧總管,這個稱謂,只可能出現在一人身上。 寧宏儒。 雖都被稱之為總管,可是寧總管這三個字的分量,是他們拍馬都追不上的。 胡越臉色煞白,竟是寧宏儒選的。 如果是這一位,他卻是真的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唐吉怕是兇多吉少了。 一處寂靜的宮室外,一個小太監正恭敬地同寧宏儒說話,將胡越和馬德的對話一一轉述,仿佛有人藏在屋內偷聽,那語氣竟是絲毫不差。 寧宏儒漫不經心地點頭,并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不過隨手而為。 一個小小的警告罷了。 聰明的,自然會夾著尾巴。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氣,哪怕經過擦洗,也難掩血腥,又有淡淡蘭香,漂浮在空氣中,帶來少許清甜。 寧宏儒背著手,幽幽說道:“禍從口出的道理,怎么人人都懂,卻是人人都不長記性呢?” 當然,當然,某種程度上,這也不能怪戴有為。 畢竟,他行事總是穩妥小心,就算揮灑惡意,也都是朝著不會反駁,亦或是不能的人傾瀉。 比如,驚蟄。 只可惜,看似溫順的人,身側卻是盤踞著一只可怕的怪物。 這件事之于景元帝,就像是硌腳的小石子,不嚴重,到底不舒服。 不舒服,就得把小石子剔除。 只不過,一貫殺人利索,懶得廢話的景元帝,卻是頭一回有了閑趣。 他一點、一點將戴有為的臉皮扒了下來。 那怪異的慘叫嘶吼,間或不斷。 最后,景元帝用匕首挑著剝好的人皮,幽幽嘆了口氣。一雙黑沉的眼眸落下,盯著血rou模糊的rou塊看了一會。 匕首,是好匕首,動手的人,也很干脆利落,甚至于,都沒有傷到戴有為的眼睛,以至于那雙充血的眼球,還能看到那張噩夢的臉。 那張漂亮的薄唇微動,饒有趣味地說道:“你還是比較適合沒臉的模樣,倒是比之前好看?!?/br> 好看? 看著陛下隨意丟開的人皮,就算是習慣景元帝的血腥,有些宮人還是差點吐出來。 咔—— 下一瞬,原本臉上還帶著少少興味的景元帝抬腳,暴戾地踩上哀嚎的rou塊,冷酷的聲音摻著純粹的破壞欲,“找死!” 他暴虐的動作,讓哀嚎近乎無聲。 直到景元帝停下動作,那些扭曲的惡意被鎮壓下去,他才面無表情地挪開靴子。 “寧宏儒?!?/br> “奴婢在。” “去把宗元信招來。”濃郁的血氣彌漫在殿內,景元帝卻熟視無睹,“讓他開藥?!?/br> 他冷漠的聲線里,有著狂暴的欲念,隨著治療的進行,景元帝的確不再和之前那般完全封閉,卻也帶來了許多小小的麻煩。 比如,他本來該留戴有為一口氣。 就這么死了,還是便宜。 “喏?!?/br> 寧宏儒小心地說道。 “陛下,韋海東還在殿外跪著?!?/br> 景元帝嗤了聲:“他辦事不力,該跪著。” 昨夜,韋海東特地趕到上虞苑,乃是為著他身上一樁秘密的任務,但總體來說,算是略有失敗。 若非他帶回了黃慶天的腦袋,韋海東怕是不用回來了。 景元帝望著地上的血色,半晌,才淡淡說道:“算了,讓他起來罷?!?/br> 他有些漫不經意地想,要是將黃慶天的腦袋,當做禮物送給驚蟄,他會高興嗎? 可能會嚇得嗷嗚嗷嗚,驚慌失措地抬頭,眼里滿是濕漉漉的潮氣,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驚恐與依賴。 可憐,又可愛。 在這血氣彌漫的殿宇里,景元帝竟是笑了起來。 第44章 阿星在磨刀,長腳蹬在邊上,弓起的腰像是一把彎刀。在他的身邊,四散著好幾個勁裝男人,正握著刀警惕地掃向各處,生怕再遇到襲擊。 他們一路上,只在野外休息,不入城鎮,只有非常必須的時候,才會進城池補充必需品。 直到這幾日,追兵才少有趕來,可他們不敢放松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