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分開前,他還撞見了戴有為。這個中途溜走的太監,對驚蟄還是那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態度。 看到容九和驚蟄并肩,還譏諷了幾句。 “這不會就是韋統領說的容九吧?怪不得這么巴巴靠上去,原來是看中了人家的臉,別以為長著一張臉……” “你沒長臉嗎?”容九出聲,打斷了戴有為的話。 戴有為原本一腔怒意,都是朝著驚蟄發泄,當容九說話時,這才真正地看向他。 對上那雙冰冷的眼,戴有為的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他色厲內荏:“難道你不就是光靠著一張臉?” 昨天,驚蟄還說什么,他和韋海東不熟悉,不認識,結果今天他和其他人游蕩在太室宮就為了繼續找皇帝陛下時,他看到了韋海東。 當時,他正在和另外一個總管打扮的人說話,遠遠的,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可是戴有為卻懂得一點點唇語。 當時韋海東說的話,雖長,不能辨別,可一定有“驚蟄”這兩個字。 驚蟄和韋海東的關系,一定不像是他說的那么簡單! 而今,看著驚蟄身邊,又跟著個高大美麗的侍衛,戴有為昨夜到今天積攢下來的壓力,自然下意識朝著他傾瀉出去。 ……這多少帶著遷怒,可無疑的是,戴有為本能地知道,這不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 因為驚蟄是個好人。 雖不是正常意義上的那種“好”,可他的確算得上是好人。 昨夜那種無視他的話,大概就是驚蟄能做出來的極限。像是他這樣的人,除非戴有為真的傷害到他,或者他在意的人之外,驚蟄是不會做些什么。 戴有為正是清楚這點,才會無端痛恨。 驚蟄又憑什么呢? 身為太監,怎么可能擁有這樣近乎愚蠢的心態?誰人不是踩著別個往上爬的?就說這上虞苑,如果不是因為驚蟄是外來的,昨日守夜也不會輪到他。 都有過這樣的遭遇,竟還能保持著那樣樂天淡定的心態…… 這無疑讓戴有為扭曲地妒恨著。 可那些沸騰的怨毒,在被容九冰冷注視后驀然凍僵,被嫉恨沖昏的頭腦,在說完那句話后,莫名有些懊悔。 驚蟄也皺眉。 他不在乎戴有為說他,卻不愿意戴有為說容九,正當驚蟄要反駁時,就聽到容九淡淡地笑了起來。 冷白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臉龐,容九流露出幾分居高臨下的倨傲,“驚蟄就是喜歡這張臉。” 所以就算靠著這張臉又怎么了呢? 男人帶著古怪的笑,吐露出來的話,竟有幾分得意。 戴有為僵住,顯然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到底聽到了什么,而驚蟄的反應比他更大。 他一巴掌拍在容九的后腰,咬牙切齒:“走走走!” 說的什么胡話! 等驚蟄拖著容九走遠了,他才抱怨。 “你在他跟前亂說什么呢?” 容九好整以暇:“難道你最初,不是看上我這張臉?” 就見那張昳麗漂亮的臉蛋猛地湊到跟前,蒼白的皮膚勾起個略帶惡意的笑,那種肆意張揚的美麗恣意生長,幾乎霸占了驚蟄所有的注目。 是美的。 哪怕是扎根在極具惡意的土壤里,滋長出來的毒花擁有著可怕的掠奪性,可誰也無法否認那張狂濃艷的美麗。 驚蟄原本在說著太室宮的事,說著說著,又不免想到了容九。 這不能怪他多想。 畢竟他天然就是個令人矚目的性格。 放在人群中,他就是最耀眼的那顆珍珠,誰都不可能避開他去。 “我知道太室宮的事。”世恩擺了擺手,“陛下直到午后才回去。” 這將整個太室宮嚇得人仰馬翻。 世恩:“我差點以為你要回不來了。”他抱怨著,眉間還皺著。 驚蟄:“我回來時,已經見過胡總管,他說,去太室宮的人已經安排好了,我不必再去。” 太室宮的異變足以讓胡越做出最合適的反應,他是舍不得自己手底的人,可他更不會為了這點心軟,害得自己出事。 更別說,昨天夜里,驚蟄和韋海東的對話不算秘密,很快就傳入了胡越的耳朵。 胡越反倒有點后悔。 早知道驚蟄有這樣的關系門路,他不該在昨天將人塞過去。 盡管面上說得好聽,只是幫忙,但驚蟄如此聰明,怎么可能猜不出來,胡越昨天是讓他頂鍋去的? 驚蟄回來時,胡越還想好了種種安撫的手段,卻沒料到,驚蟄盡管有些疲乏,卻一直帶著笑。 那笑是真心實意,他似乎并沒有因為昨日的事記恨,反倒有幾分感激。 胡越想破頭都猜不透,驚蟄這么喜悅是為何。 驚蟄當然高興,如果昨天他不頂替人去太室宮,他肯定遇不到容九,也無法幫他緩解痛苦。 要是容九真的在大雨里淋了一夜,再強悍的身體也撐不住的。 驚蟄摸了摸自己的臉,世恩也跟著摸了摸,搖著頭:“快些進去,我去弄些姜湯來。” 驚蟄:“我已經……” 他的話還沒說完,又見世恩匆匆出去。 好吧,驚蟄住了嘴。 分開前,也不知道容九上哪里弄的姜湯,捏著驚蟄的鼻子灌了兩大碗,現在回來,世恩還要給他弄。 驚蟄覺得,他怕是一打嗝,整個人都透著姜味,被腌入味了。 胡越給驚蟄放了一天假,第二天,其他人去上值時,他躺在床上狠狠暴睡了一天。 起來時,已經是下午。 原本有點悶的鼻子,總算不那么堵了。 驚蟄下床活動,再自言自語說了幾句話,發現身體沒有異樣后,這才松了口氣。 沒真的生病就好。 驚蟄現在算是小有積蓄,可真要病,那也是病不起的。 像宮里的來復,現在身體逐漸好轉,可要不是前期姜金明給掏的錢,他根本活不下來。掏空他們這些相熟太監的錢袋子,也根本無法供得起二兩銀子一包的藥。 就算是姜金明,也只是在吊命的藥上出了錢,要是救不活,他也不可能白白再花錢。 驚蟄獨自一人在附近溜達。 其他人都去做活,他不好亂走,只能在附近看看,多少記一下路。 再過兩日,外國使臣就要到。 驚蟄還從來沒見過異域的人,聽鄭洪說,他們看起來都是鼻梁高挺,眼窩深邃,五官非常鮮明的人,還都挺高。 他皺了皺鼻子,再高,能有容九高嗎? 容九是他見過最高的。 韋海東長得健碩,卻還沒有容九高。 驚蟄在認識容九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矮子,不管走到哪里,他都算是身材高挑的那一撥,可萬萬沒想到啊…… 在容九眼里,他就是小矮個。 晚上,世恩回來時,特地探過驚蟄的額頭,發現不燒,說話也沒有堵塞音后,滿意地露出笑容。 然后,又給驚蟄塞了一大碗姜湯。 驚蟄:“……我真的沒事。” 世恩嚴肅著臉:“不能放松戒備。”他們這樣的人是沒資格生病的,自然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免得事后再后悔。 驚蟄不得已,還是把姜湯給喝了。 世恩是個閑不下來的性格,每日里能和他八卦的人少了,他回來就只能和驚蟄說。 “太室宮換了不少人,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照例,還是從最重要的太室宮說起,“不過,今天我們去的地方,倒是看到了不少馬,驚蟄,有的馬,比我們還要高……” 驚蟄:“怎么今天換了這么遠的地方?” 世恩:“好像是馬房昨天出了事。” 驚蟄斂眉,馬房? 他想起昨天半夜,韋海東去太室宮的事,不知這其中有什么關聯。不過,也可能是他多想,畢竟韋海東這些天,似乎很忙,他們一路跟著護送的隊伍來,并沒有看到這位大人的身影。 就在他們吃飽喝足,嘮嗑完后,就已經早早歇下。 接連的燈火,很快熄滅。 胡越,本也要歇下,只是人剛上了床,很快就被外頭的動靜吵醒。 胡越皺眉,心知那些手下,如果不是特殊情況,肯定不敢亂來。 他揉著額頭,爬起來。 剛穿上衣服就聽到門被急急敲著,聽起來,是唐吉的聲音。 唐吉是胡越的徒弟,算是這些個二等太監里,最是受寵的一個。 胡越披著衣服,打開了門。 “出了何事?” 唐吉的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師傅,戴有為死了。”他本來長得還算高大,可是說出這話的時候,氣勢卻非常萎靡。 胡越的困意,都被這話驚得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