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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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房的氣氛的確不對,明嬤嬤振作起來后,和德爺爺斗過幾次。我不知道明嬤嬤的目的是什么,可她顯然想要整個北房的話語權(quán)?!逼咄懡乖甑卣f道,“可我不明白,北房這旮沓大的地方,有什么好爭的?” 人的目的,會落在行為上。 明嬤嬤會爭著北房的話語權(quán),那就只能說明,北房里,有她想要的東西……又或者是說,她身后的人,想要的東西。 驚蟄揉著眉心,他怎么都想不到,他安安靜靜生活了這么久的北房,卻在最近這一兩年里,鬧出這么多事。 七蛻瞥了眼驚蟄身上背著的包袱:“你這又是什么?” 驚蟄老實:“是德爺爺賞我的幾件衣服。” 他主動解開,讓七蛻看了幾眼。 七蛻認(rèn)得出來,好幾件,之前的確是看陳明德穿過。 這時候,立冬也急匆匆地趕來,身上還帶著好大一股味道,把七蛻和驚蟄嚇得齊刷刷往后退。 驚蟄捂著鼻子:“你別過來。” 立冬站在不遠(yuǎn)處,將驚蟄手里的包袱一覽無遺,略有失望地說道:“德爺爺就賞了你這個?” 驚蟄:“那還能是什么?” 立冬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大了,驚蟄有點忍不了,將東西收拾完后,朝著站在廊下的三順擺了擺手,轉(zhuǎn)身和七蛻道別。 身后立冬還忍不住看了看他,然后被三順給攔了下來。 面對三順高大的身材,立冬不敢說話。 又溜達(dá)著去守門了。 等離了北房,大步走在那條甬道上時,驚蟄的臉色沉郁下來。 他摸著身上背著的包袱。 心里猜到了今日陳明德,找他來的真正原因。 怕就是在這包袱里的東西。 驚蟄一路趕回了直殿司,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窗后,小心翼翼地將包袱放下,取出所有的衣服。 這些衣服看起來都很精致,可多也是宮內(nèi)的款式,是陳明德那種等級的大太監(jiān)才會有的。 驚蟄入手摸了摸材質(zhì),又摸了摸下擺。 他的臉色微動,這是夏衣,本不該這么厚實才對…… 厚實? 驚蟄翻開內(nèi)襯,在兩層布料間,摸到了又一層。好似兩層布料中間,夾著一層沒被縫紉起來的,單獨的布料。 他立刻取來剪刀,將所有摸著不對的地方全剪掉,拆出來七八塊布,打開一瞧,上面都密密麻麻地寫著血字。 驚蟄一看上面的字跡,如同被狠狠敲了一記悶棍,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沒站穩(wěn)。 那一瞬間的沖擊,讓他臉色大變。 這……這是父親的字跡。 是岑玄因的字! 驚蟄抓著血條的字都在顫抖,眼前一片模糊,怎么都看不清楚。他拼命眨了眨眼,又抹了把臉,結(jié)果抹了一手冰涼涼的水。 他扯著袖口胡亂擦了淚,哆嗦地看起了血字。 等他從頭到尾看完后,驚蟄將所有的布條都攥在手心,抱著頭蹲在地上。 連身體都一顫一顫。 這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倒是沒臉說人家三順的。 驚蟄哭起來時,這淚可不比他少。 包袱里的衣服,的確是舊衣服。 卻不是陳明德的舊衣裳。 而是陳安的。 在當(dāng)年陳安去世后,陳明德不知用什么方式藏下了陳安的一些舊物,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落到了驚蟄的手里。 那些血字,不完全是陳安留下來的,與岑玄因有關(guān)的東西,上面所寫之物,也與黃家有關(guān)。 關(guān)于當(dāng)年……黃家之所以陷害岑玄因的原因,就藏在他家。 可比起恨,在看到血字時,那些熟悉的字跡撲面而來,以至于壓抑許久的情緒,都難再忍。 他哭得無聲無息。 … 驚蟄不知哭了多久,等清醒些后,掙扎著爬起來。 他將所有的血條都依著之前的法子縫了起來,卻不是縫回去,而是縫在了驚蟄壓箱底的舊衣物夾層。 當(dāng)然,這些被剪開的舊衣服,自然也被驚蟄全部都縫好,免得泄露出痕跡。 等他弄完這些,天色都暗淡下來。 慧平回屋的時候,見驚蟄那頭的床上躺著人,以為他今日身體不太舒服,動作也跟著小了些。 豈料,等第二日,慧平起來一瞅驚蟄那模樣,可嚇了一跳。 “你這眼睛,是怎么回事?” 驚蟄的眼睛腫了。 ——哭的。 還紅得布滿血絲。 ——昨天淚眼婆娑還做針線活,用眼過度了。 驚蟄平靜地說:“可能是有點不舒服?!?/br> 慧平:這是有點嗎! 這看起來可是好大點! 他把人按回床上去休息,連忙去給驚蟄告了假。世恩和谷生進(jìn)來瞅了眼,也嚇到了,忙讓他好好躺著。 驚蟄謝過他們幾個的好意,確定姜金明那頭已經(jīng)知道后,扯起被褥倒頭又睡。 他昨天渾渾噩噩做了不少夢,根本沒睡好。 只可惜補(bǔ)眠也是這樣,驚蟄在午后掙扎著起來,被慧平拖著吃了點東西。 他下午去姜金明那時,掌司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會,讓他回去。 姜還是老的辣,姜金明一眼看得出來,驚蟄這是哭出來的。 不過除了哭之外,那滿眼的血絲,也不知道怎么熬出來的。 于是,驚蟄離開時,不僅得到了安慰,還得到了兩顆熱雞蛋。 ——姜金明讓他拿回去敷眼睛。 他自覺還是沒什么問題,可惜但凡看到他的人,都不讓他做事。 驚蟄在外頭游蕩了一會,打算回去把兩顆雞蛋吃掉。正當(dāng)他低著頭慢吞吞走時,一道冷冽的嗓音響起。 “這回,沒嚇你?!?/br> 驚蟄揣著兩顆雞蛋抬起頭,就見容九站在他的跟前,腰間佩戴著刀具,很是利索好看。 不知為何,他的身上,帶著一股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的陰冷。 冷淡的視線掃過驚蟄的臉,最終停留在他腫得跟荷包蛋一眼的眼睛,沉默了一會,指腹摸了摸腫脹水潤的眼皮。 “哭得這么難看?!?/br> 驚蟄懨懨的,決定饒恕容九的難聽話。他也沒精力蹦跶起來,低著頭,就要繞著走。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難看啦……那就不要看……尤其容九長這么漂亮一人,還直愣愣杵在跟前,這對比更難受。 容九長腳一跨,攔住了他。 手指靈巧地取過驚蟄手里的雞蛋,按在了他的眼睛上滾了滾,“是這么做?” 驚蟄就悶悶地嗯了聲。 容九拿著雞蛋給驚蟄滾著眼皮,他久閉著眼睛,微昂著頭,乖乖地任由著容九動作。 “哭有什么用?” “因為沒用,才哭?!?/br> 容九沉默了一會,冷冷地說:“以后不許哭?!?/br> 非常霸道冷酷。 驚蟄睜開一只眼,“你不是很喜歡?” 他狐疑著。 之前他的感覺,應(yīng)當(dāng)是沒錯才對。 這個惡劣的興趣。 容九:“只能為我?!?/br> 如此理所當(dāng)然。 好吧。 驚蟄將眼睛重新閉上。 是他多余說這話。 容九:“很快都會解決。” 他的聲音淡淡,卻帶著一絲鋒銳的殺氣。 驚蟄想問解決什么。 不過,他在容九的撫弄下,又感覺到困頓,靠在他的身前,差點都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