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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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們這樣的人,可不會因為情人的身份出眾而多么欣喜。 至少,明雨知道驚蟄不會。 驚蟄的父母,據說是一對相濡以沫的夫妻,兩人一塊從家鄉出來,和和美美地生下了兩個孩子,從來都沒吵過嘴。 驚蟄沒有多大的欲望,也并不擁有強烈的金銀貪欲,以他的脾性,能安安靜靜地和人廝守,如父母一般,就是極美好的事了。 驚蟄:“你這個問題很好,不過下次別提了……門不當戶不對,都能想到娘親是怎么擰我耳朵了。” 他小聲嘀咕。 年少時,岑玄因的上司很喜歡這個下屬,還想過把家中的庶女嫁給驚蟄。雖是是庶出,可人家身份如此之高,配上驚蟄,也算是綽綽有余。再則,雙方年紀都還沒到,可提前指腹也不是沒有的事。 父親回來和娘親商議,柳氏思考許久,還是覺得不妥。 門不當戶不對,必生災殃。 那庶女乃是下嫁,未必會快樂,也未必會愿意。 岑家并不是多高的門第。 柳氏更希望驚蟄將來能娶自己喜歡的女子,不需多高的門楣,能好生護對待驚蟄,那就已經非常的好。 父親因此回絕了上官。 然后…… 驚蟄的眼底,閃爍著仇恨。 岑家就出了事。 那個上官,是黃慶天。 柳氏說得不錯,的確是,必生災殃。 他喜歡容九,喜歡是侍衛的容九,喜歡也喜歡他的容九。 可難以為繼的情感……罷了,事未到頭,說不準將來人會怎么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雨不想看驚蟄情緒低落,又說:“得了,既不是因為容九的原因,那到底是什么?” 只要容九做出的事,沒傷害到驚蟄關心的人與物,依著驚蟄這臭毛病,也很難和人分開。 最起碼現在不會。 至于…… 明雨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驚蟄很講究門當戶對,容九瞧著越來越不像是個普通侍衛,待到哪一天,說不得那真正說出來的身份會嚇死個人。 就是……容九看著不像是個……會好聚好散的人…… 真的不怪明雨發愁,誰讓驚蟄是個死顏控! 驚蟄不知明雨在想什么,他也學著明雨的動作摸了摸下巴,慢吞吞地說道:“如果,你知道一個人是惡人,可他偏偏很有才能,如果他活著,能創造出更多的好處,我卻偏偏覺得,他還是該死……我的想法,會不會是錯的?” 明雨:“哪一種惡?” 驚蟄:“貪災民之賑災銀,殺了做正事的好人,掠奪其他錢財……”他的話還沒說完,明雨就惡狠狠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自然該殺。” 明雨:“大道理我不懂,可如果不殺了他,那些慘死的人命,該如何償還?” 這是一種非常樸素的情感。 驚蟄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真好,我也是這么想的。” 他拍拍身上的雪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差不多快回去了。” 明雨:“你其實早就有了答案,何必問我?”他沒問驚蟄為什么會提這么奇怪的問題。 驚蟄:“畢竟還是有點代價,總得思考值不值得。” 但其實猶豫也只在一瞬。 他又沒接觸外臣的能力,就算真的有……真能越過良心去做這樣的事? 那比新田,還是死在牢里的好。 … “探出消息來了嗎?” 夜深人靜時,孟中通趴在樹下,隱藏著自己的身形。仔細看,除了他之外,還有好些人都藏在了陰影里。 “查出來了,明日,他們就會通過這里。” 這是剛剛回來的探子得到的消息。 孟中通的臉上露出喜色,一拍地面坐了起來,既然人還沒到,那的確不必這么小心翼翼。 “埋伏對了就成,你們幾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明日干活,可得給我把人弄出來。” 他說話時,手底下好些人都在點頭。 等大家四散著離開,各自去休息后,孟中通手下一個比較機敏的二把手靠了過來,低聲說道:“大當家的,這可是朝廷的押送隊,要是真的被我們劫走了,朝廷要追殺我們怎么辦?” 他們平時雖然干的就是打家劫舍,搶奪商隊的活,可是他們盤踞的山都易守難攻,就算官府想要追殺他們都不那么容易。 每次干完一票,他們就會四散逃進山里,生活上一年半載,又出來做,官府根本抓不到他們。 可是這次他們下了山,出了自己熟悉的地盤,還要來干這么危險的事,這二把手生怕出了事,兜不住。 孟中通平時里器重他,被他這么問,也不生氣,也壓低著聲音說:“你要是,能有個機會,改頭換面,光明正大活著,你不樂意?” 二把手砸吧砸吧嘴,怎么可能不愿意? 雖然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很刺激,可誰不想過安穩的日子? 可他們的身份和容貌已經在官府掛了名,就算想放下屠刀,又不是誰都和佛說的那樣,放下屠刀就能立刻成佛。 他們這種要是放下屠刀,立刻就得去牢獄里等死。 他們可不樂意。 孟中通用力拍著手下的肩膀,“放心吧,只要這一票能干了,我們的身份,就有著落了。” 不然他何至于,要犯這么大的風險。 平時打家劫舍也就罷了,動官府…… 話罷,他們也不多話,養精蓄銳,只等明天。 翌日,果真有個車隊經過這里,好些個官兵守在兩側,而在中間,好一輛囚車就在中間,里頭關押著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孟中通確認過那人的相貌,沾滿泥土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他伸出手朝著左右示意,很快,一場事先的伏擊戰就開打了。 過了兩刻鐘,孟中通帶人親自檢查過每一具尸體,確定他們都咽了氣,這才拿出大砍刀,砍斷了囚車的鐵鏈。 比新田差點嚇瘋了,愣愣地看著一雙大手朝著他來,將他拖下了馬車,還是臉著地的方式。 “大當家的,死了四個兄弟。” 死人到底是不怎么痛快的,孟中通不大高興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去搜刮尸體。 等能拿的東西都拿走后,他們殺了馬,把尸體和囚車都推下了山崖,而后才帶著比新田迅速離開。 孟中通很謹慎,他讓滿載而歸的手下們先去尋了地方藏著,自己帶著二把手一起去交人。 在等候的地方多等了半個時辰,孟中通差點沒憋出氣來,才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交接人。 看到還是上一次的人,孟中通這才松了口氣,卻也有些不滿。 “約好了是什么時辰,我也將人給你們帶來了。可你們怎么這么慢?” 要知道,他們冒的可是多大的風險! 對方這交易的態度,讓孟中通有些不妙的預感。他在生死之間掙扎過太多次,每當有這種預感時,都會出事。 他不自覺地抓住了腰間的刀。 二把手對孟中通這反應非常熟悉,立刻也拔出了刀。 來者是個矮胖的男人,身后帶著兩個護衛。 他笑嘻嘻地對孟中通說道:“孟當家,抱歉抱歉,我這是為了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這才姍姍來遲。” 他朝著身后的護衛擺擺手,那護衛立刻折返去馬車上,搬來了一個大箱子。 片刻后,這箱子呈現在孟中通的眼前。 孟中通不祥的預感更強烈,朝著二把手使了個眼神,二把手往后退了退,擋住了比新田。 現在這人就是他們的人質。 這么近的距離,如果他們動手,二把手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殺了他。 交易不成,那就撕票。 他們也不是沒干過這樣的事。 咔噠—— 孟中通打開了箱子,哐當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猙獰。 那大箱子里,是他幾十個兄弟的人頭! 無一例外,之前活著的,全都在這。 孟中通厲聲:“阿星,殺了他。” 咻—— 二把手頭也不回,一把大刀就朝著孟中通的脖子砍了下去。 血濺了出來。 孟中通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遭到兄弟的背叛。 每次出席談判的時候,他都非常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給二把手,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受到來自后背的襲擊。 阿星的動作又狠又快,孟中通被一刀斃命,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死去了。 矮胖男人大笑著撫掌:“阿星壯士,多虧你給我們傳遞消息,不然,我們可不能這么快知道那些兄弟藏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