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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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乾明宮來人,是為了搜捕伍德,而后伍德拒捕,加上他帶著的人,一并被殺了。”云奎說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伍德出了事,伍福也逃不開,他可是借著伍德作威作福了多久啊……所以連帶著他也……” 他朝著自己的脖子比了比動作,咔。 驚蟄啃完最后一小塊饅頭,慢吞吞地說道:“伍德犯的是什么罪?” “他在宮外,借著乾明宮的名頭耀武揚威,勾搭大臣,還養女人。”世恩嘴巴最快,消息也最靈通,啪嗒啪嗒地和驚蟄說話,“而且,怨不得他將伍福那些怪癖熟視無睹呢,原來,他也是這種喪心病狂的人。” 驚蟄微微蹙眉,是他錯覺嗎? 下午剛出的事,到了晚上,這消息就這么準確無誤地傳了出來,甚至有鼻子有眼,連起承轉合都有了……是不是有些太詳細了? 驚蟄慢慢吞吞,又抱著水碗咕嘟咕嘟地灌水,饅頭吃快了,差點沒噎死。 “……這消息,會不會,太清楚了些?”他歪著頭,“世恩,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世恩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肯定是真的。這消息,是從寇掌司那里傳出來的。” 寇會,是另一位掌司。 “可以啊,世恩,沒想到你和寇掌司,也有點關系。”云奎捅了捅世恩的胳膊,“老實交代。” 世恩撓了撓自己的臉,“……其實吧,我和寇掌司,是同鄉。” 這也是他今兒才知道的。 出了這么大的事,世恩原本都嚇破了膽,就在他在屋里跟無頭蒼蠅般亂轉時,突聞寇會派人來叫他。 世恩是知道寇會,也清楚他平時的為人不錯,這才敢過去。 只是沒想到,寇會見了他,態度比以往要溫和了許多,先是問過他的情況,又道:“我知道,你和那群小子,都做了什么。” 那時,世恩的臉都白了,以為自己要死了。 寇會看到他這么害怕,笑著擺了擺手:“你以為你們做事,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蛛絲馬跡,是我,和你們姜金明掌司給抹去的。” 世恩見寇會這么溫和,這心才稍稍安定了些,忽而想到了什么,機靈地說道:“難道,幾位掌司,也早就……不太喜歡伍掌司?” 寇會冷哼了聲:“誰會喜歡那個蠢貨。”他那眉頭皺起,眉間都能夾著一座小山,不滿地搖了搖頭。 “伍福不足為懼,是他的兄長麻煩。”寇會老神在在地說道,“不過,現在你們也不必擔心,這伍德,要倒了。” 見世恩露出好奇的表情,寇會也沒吝嗇解答:“伍德偶爾會出宮做事,他趁著這個機會,在宮外大肆斂財,養女人,和伍福一個嗜好,還接觸過其他官員……”話到此處,寇會露出一個森冷的表情。 “又怎么能容得下他?” 不過,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世恩本就愛八卦,聽了這一肚子的八卦,怎能不興奮。可興奮之余,他也覺得有古怪,最主要的是…… 世恩和寇會,平時沒什么接觸。 倒是知道寇會和姜金明的關系很不錯,可也不至于愛屋及烏,對他這么溫和。 要真是因為姜金明,那寇會現在叫來關心的,應該是云奎才對啊! 寇會樂呵呵地笑了笑:“傻小子,沒聽出來我的口音嗎?” 入了宮,不管以前是哪里人,都必須講一口流利的官話。 若是帶著口音,多少會惹人鄙夷。 世恩剛入宮時為了學會地道的官話,可是費了一番功夫。 剛才和寇會說話時,因著那地道的鄉音有點太過熟悉,世恩竟然沒發現…… 寇會,和他是同鄉! 說到這里時,世恩已經高興地昂起腦袋:“寇掌司可說了,他朝姜掌司要過幾次我,只是姜掌司不肯放人,哎呀呀,我果然是到哪里都會發光。” 那時,寇會也問他,可要在年底考核結束后,過去他那里。 世恩動搖過,但良久還是搖了搖頭,笑著拱手:“小的多謝掌司好意,只是小的相信,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在直殿監內也能往上爬。要是到時小的需要掌司的幫忙,那就留待那時,再厚顏來求。”他說話時笑嘻嘻的,很是讓人喜歡。 寇會不由得笑了笑,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出了這門,將心安安穩穩放回肚子,別再憂慮了。” 世恩高興地點了點頭,又朝著寇會拜了拜,這才轉身出了門。 只是他沒看到,原本安穩坐在屋舍內的寇會,在他離開后立刻站起身來,朝著左側走去,停在一處屏風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奴婢已經按照掌印的吩咐,一五一十地說了。” 掌印太監方家舉從屏風后踱步出來,滿意地頷首:“做得好。” 寇會輕聲:“只是,對這小兒說這些,卻是……” “不必管。”方家舉淡淡看了眼寇會,“別好奇。” 那話里nongnong的警告,讓寇會立刻低下了頭。 “是。” … 驚蟄將世恩說過的話想了又想。 毫無破綻。 寇會如果不是和世恩這份同鄉的情誼,何必來照顧世恩,又多嘴和他說這些? 這些到底隱秘。 這樣一來,世恩說的那些話,可信度就高了些。而且,他也沒有在外面亂傳,只是將這些告訴了驚蟄這幾人。 有趣的是,別看世恩是個嘴巴很松,什么都能八卦的人,可實際上,他要藏起秘密,卻是比誰都嘴嚴。 驚蟄當初不想去鐘粹宮的事,慧平身上發生的事,他藏得嚴嚴實實,誰都沒有說。就連谷生后來知道了慧平的遭遇,還是這天晚上,慧平主動提起的。 在確定伍福已經死了后,慧平無疑是放下了心里一塊大石頭,神情也放松了許多。 谷生卻是低聲罵人,他也沒生氣其他人的隱瞞。 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對慧平總歸不是好事。 時人雖有南風館的去處,可到底不是上得了臺面的事。就算是在這宮里頭,要是撞上了宮女和太監對食,都還不至于招人唾棄,可要是兩個男人…… 尤其是做下面的那個,總會被人看輕。 “死得好啊。”谷生皺眉,“不過,經過這事,雜務司都空了一半,怕是缺人得很。” 出了這么大的事,掌印太監也十分丟臉,處理起來就非常快速。 在韋海東帶走了那些人的尸體后,掌印太監方家舉很快讓人處理了痕跡,將各處的言論都壓了下去。 相信明日,就會有一個能公開的說法出現了。 一群人說到深夜,散去后,慧平還精神著,絲毫不在乎明日要早起。 他睡不著,那驚蟄就更睡不著了,他可是剛醒不久。 慧平低聲:“我看你剛才的臉色,不太好看,可是下午的時候……其實你撞見了什么?” 不然好巧不巧,怎么驚蟄就在這個時候暈了? 驚蟄嘆了口氣:“伍德死的時候,我就在場。” 慧平倒抽了口涼氣,抓著驚蟄的胳膊。 “難道你是因為這個才嚇暈了過去?” 驚蟄有些糾結,他其實覺得自己不是嚇暈的,而是被容九給捏暈了。 他沒證據,但覺得就是! 不過他沒說下去,慧平也就這么以為了。 “真是滿天神佛保佑,你沒事就好。”慧平雙手合十,朝著四周拜了拜,“我可聽說了,伍德那些人都死了……等下,他娘的,伍德去找你了!” 慧平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驚蟄這話是何意,臉上就露出怒氣。 “剛才他們在時,你怎么什么都不說?” 慧平心里又是后怕又是慶幸,得虧驚蟄眼下看著無病無災,什么傷口都沒有。 驚蟄垂下眼,輕聲說:“伍德應當是去看望伍福,而后,從他那里猜出來,伍福的斷腿和我有關,所以帶了人。只是……”他頓了頓,聲音更加輕了下去,“當時伍德的模樣,不像是……要逃的樣子。” 其他人不知,可難道驚蟄也不知嗎? 殺了伍德的人,是容九。 不管伍德身上有多少的罪孽,可最開始容九動手,純粹是為了驚蟄。 一想到這,驚蟄就有些頭疼。 許多事情都有邏輯,可偏偏在盤順之前,有著唯一的矛盾。 全在于容九。 慧平聽了驚蟄的話,不以為意地說道:“這有什么?說明伍德最開始來直殿監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被抓,不然不會孤身一人來。說不定,早早就有人在盯梢,故意埋伏其中,就為了看伍德松懈的時候上鉤!” 驚蟄:“……是嗎?他不過就是個二等太監,至于這么謹慎?” 慧平悄聲說:“下午你睡著,沒聽到云奎說,那伍德,是會武的。” 驚蟄:“……哦哦。” 他點了點頭,被慧平憐愛地摸了摸腦袋,又塞進被子里。 “甭多想了,多休息,待明日醒來,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驚蟄苦笑著閉上眼,片刻后,在心里呼喚了系統。 “下午的事,你看到了嗎?” 系統出聲。 【宿主,系統只能探測到和任務有關的目標,無法得知其他。不過,伍福的確是韋海東去逮捕的。】 自打驚蟄醒來后,一直緊追不舍的危險預兆撕扯著驚蟄敏感的神經,叫他連安靜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他閉上眼,韋海東啊…… 那莫名的驚慌,總算稍稍消退了去。 他將手交握靠在心口,好似想溫暖那顆莫名亂跳的心。 睡著之前,驚蟄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會夢到那些兇殘的畫面,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一覺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