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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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不是很信賴他?” “信賴歸信賴,可這是……私密的事。” 驚蟄推開容九,他的羞恥心,還沒到這般厚臉皮的地步。他現(xiàn)在滿臉通紅,恥感爬滿了心,都恨不得給自己臉捂上。 “而且,你怎么知道,將來不會出事?”驚蟄嘟噥,“還是要藏好些。” “你擔(dān)心他背叛你?” 容九的聲音里,是難以覺察的惡意和熒惑,乖戾的暴躁被冷靜克制的語氣埋藏著,只是一聽,好似是在真心實意地關(guān)切著。 “莫要擔(dān)心,” 他總是這么說。 “若他背叛你,我會摘了他的頭顱,送與你為禮。抽了他的皮rou,做你墊腳的皮具……” 他的話還沒說完,驚蟄一個小狗飛撲,將容九惡毒的話給堵了回去。 用嘴。 容九是個貪婪的,送上門的食物,哪有不吃的道理。 直到驚蟄差點被親暈過去,喘著氣趴在容九的懷里,還不忘碎碎念:“不可以,不能這樣……明雨是我的朋友。” 他有點委屈,那鮮明的惡意,是如此明顯。 為什么…… 容九沉默片刻,手指拂過驚蟄的側(cè)臉,用力地擦了擦他的眼角,冷淡而刻薄說道:“你和他,走得太近。” 那輕易燃燒起來的情意并不guntang,冰冷到窒息的寒意里,摻雜著無盡的丑陋惡意。那不如驚蟄那么純粹美好,反而充斥著扭曲的欲望。 那為嫉妒。 驚蟄不可思議地搖頭:“可他只是朋友……” 朋友和伴兒,在驚蟄看來,是截然不同的關(guān)系。 他怎么都想不到,容九看似冷冰冰的模樣,居然會……吃醋嗎? 吃的還是,明雨的醋? 驚蟄有時難以理解容九的想法,當(dāng)然,明雨的安全,他是一定要保護的,他絮絮叨叨地跟在容九的身后,讓他一定不能對明雨下手,結(jié)果…… 嫉妒的男人最可怕,驚蟄切身體會到這點。 那天回去,他的嘴巴都腫了。 如果不是容九塞給他的玉瓶,他第二天都不能見人。 可惡! 容九的性格惡劣到無可救藥。 驚蟄已經(jīng)收集了四個玉瓶。 每次打開柜子,就看著它們排排坐,異常亮眼。 立冬曾見過一次,還問驚蟄是什么材質(zhì),驚蟄卻也是不知,只含糊說是朋友送的。 他多數(shù)時候到底在直殿司,和立冬不太熟。 折騰完云奎的事后,驚蟄總算輕松了些,而這位大塊頭非常投桃報李,很快就給驚蟄帶來了一個對他來說,算是不錯的好消息。 等八月一過,驚蟄就能正式入直殿司了。 這對驚蟄而言,無疑是好消息。 云奎的身體到底是好,在床上養(yǎng)了些時日,很快就恢復(fù)好,開始下床活動。他不再往外跑,也不再經(jīng)常和人花錢,性子像是一朝發(fā)生了轉(zhuǎn)變,變得愈發(fā)沉穩(wěn)起來。 這由夏轉(zhuǎn)秋的時節(jié)里,貴妃黃儀結(jié)的努力似乎有了成效,景元帝終于見了貴妃,而后,又時常去鐘粹宮小坐。 一時間,空寂了幾個月的后宮,因著陛下重新踏足,又有了幾分躍躍欲試。 盡管承歡宮的血災(zāi)就在眼前,可她們?nèi)雽m,本就為了博一場富貴,若是無出頭之日,當(dāng)初何必趕著入宮? 便又有幾個,總愛往乾明殿送東西。 寧宏儒雖把著乾明殿不叫人入內(nèi),可東西至少是送得進去的。次數(shù)一多,這后宮就又熱鬧起來。 熱鬧之余,乾明宮悄無聲息又換了人的事,仿佛就掩在塵埃里。 景元帝在洗手。 只是怎么洗,也總洗不干凈那腥臭的血氣。 他略皺眉,眼底濃郁的暗色,仿佛能吞噬所有情感,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可唇色卻異常鮮紅,好似流淌的血。 很少有人能欣賞景元帝的容貌。 縱是他的親生父母也是如此。 越是銳利的美麗,越是刺痛他們的感官。他們在他身上謀求相同之處,更因為那不同而狂躁。 寧宏儒輕聲:“陛下,人都清理干凈了。” 滴答,滴答…… 景元帝垂下來的手,正滴著血水。 在腳邊凝成一灘。 手指還能感受到血液的余溫,可掠奪性命并無分毫快感,只是為了壓抑另一種扭曲起來的情緒。陰郁的暴戾在眉梢一閃而過,僵硬的臉龐上,露出了歇斯底里的暴躁。 景元帝的嘴角抿著,緊繃的忍耐克制著動作,讓他連擦拭著手,都呈現(xiàn)出幾分冷靜優(yōu)雅。 他將手帕隨意地丟在盆里,本就染血的素白帕子瞬間被血水侵蝕,變得無比臟污。 “還是不夠。” 他像是在問寧宏儒,又仿佛是自言自語。 “這是為什么?” 寧宏儒深深跪了下去,不敢說,卻不得不說:“……許是因為,陛下非常在意驚蟄。” 喜歡是極為正常的情感,可景元帝向來與別人不同。 景元帝有些沉默地感受那些陌生的情緒。 是新生的,異樣的。 guntang到要沸騰起來的情緒,永遠都不滿足。 這貪婪,惡毒,充斥著掠奪和暴戾的欲望,驚蟄那脆弱的身體,又能承受多少? 景元帝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唇,微小的憐惜頃刻又被暴虐的掠奪欲取代。 每一個逢五的日子,驚蟄再仔細些,就能嗅聞到那揮之不去的血氣。 淡淡的,卻好似繚繞在男人的血rou里。 那血腥的殺戮過后,興奮的欲望才能壓下少許,不至于弄壞他。 真是期待呀。 驚蟄。 今天,又是十五了呢。 第23章 驚蟄覺得,容九除了是個醋壇子之外,還有一點點……怎么說來著,肌膚饑渴癥? 這是之前系統(tǒng)的那個倒霉buff,可用在容九的身上,居然也十分之合理。 容九很喜歡亂摸他。 可這種亂摸,又不帶太多的yin邪之氣。 就是摸。 要么就是抱著他。 就好像在抱個娃娃。 驚蟄不得不懷疑,當(dāng)初容九喜歡抱著他到處走,是否屬于一種激發(fā)了心里潛藏的欲望? 他自己就夠黏糊人了,沒想到容九還更勝一籌。 驚蟄嘀咕,還真是不嫌棄他。 然后拍開了容九的手。 就在這躲閑的午后,這天氣尚算炎熱,容九這么抱著他,難道就不嫌棄熱嗎? “你別摸了。”驚蟄小聲,“待會還要見人的。” 衣服亂糟糟,肯定會被看出來。 容九微涼的手指落在驚蟄的臉上,那舒適的涼意,讓他不由得蹭了蹭,相較于驚蟄正常的體溫,容九的溫度一直是偏低的。 在這個時候,自是難得。 “驚蟄不喜歡?” 容九懶洋洋地說著,他倚靠在樹干下,修長的腿曲起來,中間的位置,剛好能放得下一只驚蟄。 驚蟄靠在容九的胸前,被說得有點面色微紅。 不僅有肌膚饑渴癥,還是個說話不害臊的。 “可是黏糊久了不會不喜歡嗎?”驚蟄絞盡腦汁思索著之前明雨是怎么說來著,不要給的太輕松,不然對方就不珍惜云云,“說起來,你每次還啃我的脖子……不會是餓了吧?” 容九仗著藥膏的超好恢復(fù)性,在發(fā)現(xiàn)了脖子的優(yōu)越處后,總是會埋頭亂啃。 將這個詞用在容九的身上,顯然是不大得體。 畢竟容九可是一位高冷,淡漠之人,那張臉擺出去,誰都不覺得他會做出這般事,可身為被啃之人,驚蟄總有種容九咬的不是自己的rou,而是自己的骨頭。 那好牙口,要是真的啃在骨頭上,肯定也是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