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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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么多年,驚蟄熟悉的地方,也無怪乎幾個,他當初進宮受訓的地方,后來的北房,御膳房,儲秀宮,還有直殿司。 其他地方,他是不怎么去過的。 不過宮里的布置擺設,一般都逃不開那些,可這里的確看不出來。 驚蟄略有渴望地看著門,然后泄氣地看著那條鐵鏈。 有些灰撲撲的腳趾焦慮扭來扭去。 剛才下地時太過著急,他沒有穿鞋。 buff要徹底消失,得等到第三天的早上。 他不敢想象自己失蹤了那么久,會出什么……驚蟄一頓,其實好像也出不了亂子。 只是無法解釋。 在宮中的任何事,都需要謹慎、再謹慎。 更別說驚蟄被太后盯上的這時候。 一想到太后,驚蟄心中悚然,如果太后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樣,派人盯著他,那這一次,會不會把容九帶到危險的境地? 啪,一聲清脆。 驚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擠得rourou都成一坨。 他在想什么? 他都被容九囚禁起來了,他怎么還在思考容九的安全? 驚蟄都要對自己生起氣來了! “怎么自殘?” 耳邊響起容九略有驚訝的聲。 驚蟄朝著他翻了個白眼,憋氣地說道:“許你掐我,不許我打自己?” 容九端著一盆熱水放在床邊,將手帕浸濕在里面,擰干,這才覆在驚蟄的脖頸上。 不碰還好,一碰驚蟄是嘶嘶吃痛。 “嗯,不許。” 這時,驚蟄才聽到了容九慢條斯理的話。 “我收了你的買命錢,你就是我的?!比菥诺?,“從頭發絲,到皮rou,再到每一根骨頭,每一滴血,都是我的?!?/br> 驚蟄忍不住抬頭看著容九。 他說話時,是尤為平靜。 平靜冷淡的面容下,卻吐出了這般瘋狂的話。 容九慢吞吞地將驚蟄的脖子都熱敷了一遍,稍微化開了脖子的淤痕,而后將手帕丟回盆里,自懷里取出了玉瓶。 那玉瓶和驚蟄有過的兩個一模一樣,可是一打開,那散發出來的清香,又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驚蟄:“你這瓶子里,每次倒出來的藥都不一樣?!?/br> 容九:“特制的,比外頭買的好些?!?/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倒出許多在掌心。 玉瓶被放到邊上,兩只手交錯在一起,將藥膏給化開,把每一根手指都涂滿。 驚蟄看著那不緊不慢的動作,險些看到入迷,當那一雙大手朝他的脖子伸過來時,驚蟄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容九是要給他上藥。 可是。 驚蟄下意識后退,避開了那咫尺之間的指尖。 他干巴巴地說道:“要不,我還是自己來吧,你這,我自己也可以?!?/br> “不可以?!蹦腥死涞卮瓜旅?。 手掌不容推拒地撫上驚蟄的脖頸,溫熱的藥膏隨著細致的按搓,被一點一點地揉進皮膚,將淤腫的皮rou滋潤。 大手在喉嚨張開的感覺,令驚蟄無法控制地揪住床被。 那種窒息的感覺揮之不去,時時刻刻侵襲著他。 在容九給他上藥的時候,更是如此。 那雙輕易能奪走人命的手,細致地摸過所有的痕跡,那不帶任何yin邪,卻猶能讓人品出幾分危險。 被人捏住要害,驚蟄像是只警惕的小獸,怎么都放松不下來。 “好了?!?/br> 容九道:“這藥效果很好,明日淤痕應該能褪去大半?!?/br> 他冷淡地說,一邊說,一邊在床邊單膝跪了下來,舀著盆里的熱水,像是在清洗手指。 可實際上,是在探測溫度。 當驚蟄的腳踝在抓住時,他幾乎沒反應過來容九想做什么,可兩只腳被按在熱水的瞬間,驚蟄的反應之大,腳趾在水里撲棱,險些將水都踢出去。 容九微皺眉,捏住搗亂的腳。 驚蟄嗷嗚了聲,卻顧不上,急急地按住容九的肩膀,“你做什么!快起來,我自己來。” 他從沒想過這個畫面。 容九居然要給他洗腳?? 容九的力氣之大,不管驚蟄怎么掙扎,根本沒法逃跑,更別說,其中一只手,正牢牢地拽著那根鎖鏈。 他抬起頭,自下而上地望著驚蟄。 分明他屈居下位,做著如此卑微之事,可驚蟄卻仍覺得,自己的命脈被他牢牢地鎖住,無法逃離。 那是一種非常莫名,卻又無法形容的危險。 驚蟄的喉嚨干澀起來,放緩了自己的聲音,“容九……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到這個地步,那只是……”一些外界的干擾,“腳臟了,我自己洗?!?/br> 容九舀起熱水,澆在驚蟄的腳背上。 讓他下意識縮了縮腳趾。 他很緊張。 容九的這種反應,讓他越來越緊張。 “不許?!?/br> 容九仍這么說。 他慢條斯理地給驚蟄洗好了腳,擦干凈,然后又放回床上,淡然地囑咐他蓋好被,這才端著水走了出去。 驚蟄像是個木頭人般,硬邦邦地倒在床榻上。 過了半晌,他將頭埋進被褥里哀嚎。 完蛋了。 完蛋了完蛋了,容九變成這樣,他的良心越來越痛了。 這要是buff結束后,他該怎么面對容九啊,這簡直是將容九的顏面狠狠地壓在地上踩。 驚蟄是干過這種伺候人的活計,畢竟他本來就是內侍。 他當然看得出來,容九的動作雖然隨性,可完全沒做過這種事。 這可能是容九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做。 啊啊啊……這更加痛苦了。 驚蟄在床上打滾,恨不得將自己埋在被里悶死算了。 他不會毀了容九吧? 畢竟他只是個內侍,容九一看出身就不同,權貴子弟?一想到容九清醒后可能有的厭惡,驚蟄的心情就無法克制地落下去。 當然,當然…… 他也是受害者。 脖子上鮮明的指痕還沒褪去。 可說到底,如果容九不認識他,也就不會被迫做出這種,這樣的事來。 驚蟄揉著自己的臉,喃喃:“等他清醒后,不會又想殺我吧?” “不會?!?/br> 第三次,第三次??! 短短一日內,驚蟄第三次被容九嚇得差點蹦起來。 驚蟄氣惱地翻過身,盯著站在床邊的男人,連之前煩惱的事情都差點忘記了,“你下次出現前,能不能給點提示,真的很嚇人。”他捂著怦怦亂跳的心,不知道是被容九嚇到了,還是因為容九現在的模樣。 容九在驚蟄的面前,要么穿著那套侍衛服,要么就是難得一見的常服,可眼前這套清閑的衣物,更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原來容九散漫隨意的時候,也是這般好看。 令人敬畏的氣勢也好似被柔和了些,在略有昏暗的燭光下,昳麗的臉龐也帶著幾分溫和的假象。 容九上了床,淡然地道:“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不會殺你?!?/br> 驚蟄的指尖下意識碰了碰自己的喉嚨,別開臉嘀咕著:“騙人,你上午的時候分明是真的想殺了我。” “我想殺了你?!比菥磐纯斓爻姓J,“但我沒殺?!?/br> 驚蟄又悄悄回頭,“你為何停手了?” 那一刻,他已經品嘗到死亡的味道。 容九低頭看著驚蟄。 驚蟄剛才在床上滾過,弄得頭發凌亂,蓬松得很,兩頰帶著微紅,好似是生生悶出來的??⌒愕拿佳劾?,帶著幾分懊惱,又有好奇,就偷偷抬眼。 好似在墻角跟下,探頭探腦的小狗。 分明已經很害怕了,但是聽到一點動靜,卻還是忍不住探出小狗頭,露出濕漉漉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