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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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點偷偷摸摸,貓貓祟祟。 姚才人的屋里,有被搜過的痕跡。 驚蟄算是姚才人在北房最親近的一個,他也時常去姚才人的住處,不說多熟悉,但也比其他人清楚些。 姚才人的屋,肯定被人動過了。 這正符合他的判斷。 姚才人是被人所殺。 殺了她的人事后還搜過她的屋。 北房根本談不上戒備,會被人來去自如,也是正常。 但是這種感覺給了驚蟄一種潛在的危機感,能輕易地殺了姚才人,也意味著……能隨便殺了其他人。 只是,同一個時間,朱二喜的屋子也遭了賊,在戒備森嚴的皇城里……這會是意外嗎? 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巧合。 這是他父親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驚蟄心下一沉,這些看似尋常的事,兜兜轉轉,竟然和他扯上了關系? 可他區區一只驚蟄,又惹得了誰? 好在,他在姚才人的屋里,并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 正如朱二喜將扳指隨身攜帶,弄了個假的去糊弄;姚才人也有自己的本事,盡管整個屋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可她還是將一些東西,留在了屋里,沒有被人發現。 姚才人有一個針線包。 針線包里沒藏著東西,全都是針線,用來驗毒的銀針,也放在針線包里。 但那個針線包,是兩層布,里面可以翻到外面,露出不同的顏色。 驚蟄也是靈光一閃,想起姚才人一直擺弄那些銀針,才有了靈感。 針線包還在屋里,說明沒被人發現里面的玄機,才得以落入驚蟄手里。 翻過來的針線包里,寫著蠅頭小字。 “不論我何年何月死,殺我之人,定與太后逃不了關系。因這世上,只有我才知道,慈圣太后的死,與她逃不了干系。我將緊要之物,藏在了儲秀宮偏殿后,小道邊上第八塊青磚后,可自取之。” ?不是說先帝嗎? 怎么現在又和太后扯上了關系? 姚才人的字,絲毫不像她平日表現出來的那般瘋癲,反而極其秀美。 可這字跡再漂亮,也阻止不了驚蟄心里一團亂糟糟的毛線。 儲秀宮…… 那地方,只有選秀時才會開。 平時就跟冷宮一樣,除了負責灑掃的,根本沒人去。 東西藏在那,的確是個好地方。 難以發覺。 但驚蟄要去,也很是麻煩。 得有個合適的借口。 … 乾明宮內,一位女官正在說話。 聲音溫溫柔柔,帶著幾分溫婉,很是動人。 “……承歡宮的幾個目標,近來不曾提起過驚蟄……秋逸查過驚蟄的身份……” “朱二喜將一枚扳指給了驚蟄。” “徐嬪,柳美人,德妃,章妃都曾先后派人接觸過北房的人……” “太后派去處理喪事的人手里,有……” 所有隱秘的,不隱秘的事,都化作了她徐徐道來的字句里。 景元帝在聽。 他閉著眼,手里卻把玩著一顆渾圓的玉珠。 通體的純黑,泛著光澤。 待女官說話的聲音停下后,景元帝睜開眼,卻將手里的漆黑玉珠舉起,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說挖出來的眼珠子,能有這顆墨玉漂亮嗎?” 女官微頓:“每人只得一雙眼珠,應得是比墨玉來得珍貴。” 墨玉到底是死物,比不上人命。 人命有時很昂貴,有時也很輕賤。 她思忖片刻,就知道承歡宮那幾個,命危在旦夕。 被景元帝盯上的,未必立刻會出事。 但多數……早晚都會死。 “但世上人多,眼珠子也多,純黑墨玉卻難得。”景元帝的聲音淡漠下去,“正如狡詐者良多,純善亦少。” 有趣之人,也是少之又少。 純善? 這般人,在宮里,早就死絕了吧? 女官腹誹,卻不敢言,恭敬地俯身行禮。 不到兩日,這顆漂亮的墨玉,就出現在了驚蟄的眼前。 他捧著這顆一看就死貴要命的玩意,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外的容九。 其高大的身影牢牢擋住了半開門縫的所有光亮,那張漂亮俊美的臉蛋,仿佛得天獨厚的造物,讓驚蟄忍不住看一眼,又看一眼。 “你說你要把這東西給我……?” 容九淡定:“回來的伴手禮,忘記給你了。” 墨玉,應當比眼珠子,討人喜歡罷? 驚蟄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可絲毫不知道,他原本還可能收到一坨濕噠噠,血淋淋的眼珠子! ……無比殘暴的禮物。 第12章 “不喜歡?” 容九溫和地說道。 只是容九這人,再怎么溫和,也壓不住那涼颼颼的寒意。驚蟄早已熟悉,捧著這顆昂貴的墨玉發愁。 “這東西太珍貴了。” 驚蟄從前都是靠著每個月的俸祿一點點活下來,積少成多,是有那么點積蓄。 可這點積蓄,和墨玉比,就真的九牛一毛了。 前腳收了個綠扳指,后腳又得了塊墨玉。 最近他是行財運嗎? 要真的走運,讓他早早完成任務豈不是更好? “沒關系,”容九很善解人意,“你要是不喜歡,我送別的給你。” 驚蟄很感動,可感動之余,又忍不住婉拒。 “你不用再給我送東西,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這墨玉這么珍貴,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之前的事?”容九那張冷臉茫然了一瞬,才意識到驚蟄在說什么,“我們不是朋友嗎?” 當容九用那張漂亮的臉蛋和驚蟄說話時,驚蟄很難不點頭。 他們的確算是……朋友吧? “既是朋友,那互相送禮,也是正常。”容九淡定地說道,“你喜歡眼珠嗎?” 他鍥而不舍地推薦眼珠。 驚蟄跟著茫然,眼珠……他自己不是有嘛?容九是在說和眼珠子一樣的墨玉嗎? 他連忙搖頭,一顆大的已經頭疼,再來幾顆小的那更加頭疼。 只是不想要眼珠,就得收下墨玉。 容九,好一強買強賣的人。 驚蟄不好捧著這墨玉在外頭說話,看了下小門外寂寥的甬道,對容九說道:“現在北房里沒什么人,你要不進來坐坐?” 至于容九的職責…… 在驚蟄看來,容九的身份,怕是不簡單。 他一個侍衛,能夠做主留下個太監在侍衛房里歇息,輪崗的時候又有些漫不經心,將不愛崗不敬業貫徹落實,想必出身也是不錯。 有家世兜底,才能活得這么自在。 容九不大在意地點了點頭,跟著驚蟄走進了北房。這是他第一次來這不叫冷宮,卻勝于冷宮的地方。 皇宮內沒有冷宮。 可北房就是名副其實的冷宮。 這里住著的,都是先帝的妃嬪,都上了歲數。最有活力的,就是剛死沒多久的姚才人,其他的都非常老實,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