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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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明雨說完話,就去收碗筷,一路走一路收,最后面,卻是那位姚才人的住處。 也就是那位系統提及的人。 驚蟄想不通,姚才人為何會死? 他這幾日看過,姚才人的身體還算健康,要是吃食無憂,不生大病,再活上十來年都未可知。 不是身體問題,那就是有人要她死? 他心里想著事,腳步緩了緩,屋內姚才人就破口大罵。 “不長眼的狗東西,見我淪落至此,就疏忽輕慢,茶也不倒,衣也不洗,做點事情就推三阻四,手腳這么慢怎么還不快點去死!” 北房這么些主子,最蹉跎人的就是姚才人。 她脾氣不好,更愛罵人,有時候心情暴躁,罵起賤貨婊子,那更是一句接著一句,根本不要臉皮。 宮人都不愛往她那處去,更不想做事。 驚蟄進屋來,姚才人臉色才好了點。這北房里,她唯一態度好一點的就是驚蟄,畢竟其他人不做,那做的人,就是驚蟄了。 只是哪一日她心情不好,便是驚蟄,也會惹來她破口大罵。 驚蟄收拾了東西,嘆一聲:“您要什么,說便是,奴婢來做?!?/br> 姚才人年紀四五十,眉眼刻薄,很是尖酸。 正穿著件棉衣,手指縮在衣里。 “那群賤蹄子,說幾句就不樂意,要真有本事,怎還窩在北房?”姚才人嘴上不饒人,抬手給驚蟄塞了個干巴巴的果子,“滾滾滾,你也滾,別來礙眼。” 驚蟄出了門,又嘆了口氣。 姚才人說話難聽,人也刻薄,不過偶爾,也會塞他點東西,什么都有,權看她那時手里抓著什么。 雖人不討喜,驚蟄也不想她死。 頭一回,驚蟄打起精神,想做做這個任務。 “你說姚才人會死,那她是怎么死的?” 【系統不知。】 驚蟄哽住:“那你,知道什么?” 【系統只能發布任務,宿主完成的任務越多,系統能做到的事情越多?!?/br> 這其實是相輔相成的事。 驚蟄蹙眉,那這么說,這系統要是落在瑞王的身上,那豈不是相得益彰,互利共贏? 驚蟄邁開步,朝著雪中走去。 任務不任務不說,姚才人這條命,他還是想爭上一爭。 【宿主愿做就好?!肯到y道,【也可免去懲罰?!?/br> 說起懲罰,驚蟄臉一垮。 這該死的、要命的懲罰……可真是陰魂不散,他可不想再來第三回。 他可真是個倒霉蛋兒! 第6章 一旦惦記著姚才人的事,驚蟄不免多加關注。 姚才人是先帝的妃嬪,區區才人,在先帝宮中只是過眼煙云,卻會被貶入北房,多少有些不同。 姚才人嘴巴壞,脾氣也不好,愛罵人,北房宮人私底下都罵過她。 平日里,驚蟄不愛說閑話,都沒怎么聽過,開始刻意探聽后,才發現,其實大家伙對這些主子的來龍去脈,還是多有猜測的。 這日,明雨聽他問起姚才人,便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驚蟄你不喜歡聽別人說這些,你要是問別人,我可能還不知,這姚才人,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略有得意地笑起來,也不招人討厭。 “這話我是聽八齊說的?!泵饔甑溃她R比他們大,知道的也多,“姚才人原來是慈圣太后的人,據說還是遠方親戚,慈圣太后生病時,她被點來伺候,可是慈圣太后卻在這次病中去世,先帝生氣姚才人伺候不好,就把人給貶到北房來了。” 慈圣太后是景元帝的母親,當年生病,不過是一場風寒,起初誰都沒想到,最終這位元后,竟然會撒手人寰。 驚蟄若有所思,他想起了那處小殿。 奉先殿邊上有一處小院,小院里有一處小殿,當日他在殿內看到了慈圣太后的牌位。 說起來,那日,容九為何會在小殿? 驚蟄蹙眉,容九不是巡邏北房的侍衛嗎?奉先殿和北房的距離,還是有些遠的。 明雨不知驚蟄心思,還在說。 “姚才人來到北房后,最開始那幾年,還很是安靜,可是后來不知發了什么瘋,開始每日咒罵,把人罵得不敢靠近,連偶爾走動的其他主子也不愛和她說話?!?/br> 他一攤手,拍了拍驚蟄的肩膀。 “只有你這個好老人,才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br> 驚蟄平靜地說道:“她是主子,咱是做奴婢的,被罵幾句也不掉塊rou?!?/br> 明雨訕訕:“我可沒你這樣的好肚量,不過也是,最起碼,她做不出用熱水強逼人洗衣服的腌臜事。” 驚蟄蹙眉,捉著他的手來看。明雨連連搖頭,笑了起來:“不是我,是明嬤嬤。” 他的聲音壓低下來。 “你是不知道,明嬤嬤好了后,嘴巴有點歪斜,說話不利索,脾氣越來越壞了?!?/br> 明雨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外頭。 就見兩個宮女打前頭過,其中一個是荷葉,一邊走一邊垂淚,另一個宮女正在安慰她。 荷葉的手腫得像是紅豬蹄,還有幾處大水泡。 驚蟄的臉色微沉:“明嬤嬤故意折磨人?” 明雨:“人的身體壞了,心腸也變壞了。你瞧瞧,之前都沒看得出來人這般惡毒。” 明嬤嬤雖然是他們的上頭,可是太監管太監,宮女管宮女,明嬤嬤要折騰那些宮女,陳明德管不著,要是折磨太監去了,陳明德定然是不會答應。 所以,明雨才能這般事不關己的感慨。 驚蟄搖頭,和明雨一起去灑掃。 只是掃到明嬤嬤屋舍外,卻見緊閉的門簾撩開,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門邊,朝著驚蟄叫了一聲:“驚蟄,明嬤嬤讓你進去說話?!?/br> 明雨下意識抓住驚蟄的袖子,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恐。 驚蟄朝他笑了笑,看向菡萏:“菡萏jiejie,這就來?!?/br> 菡萏的眼角微紅,顯然是哭過。 她的手大部分都被袖子擋住,只能看到一點泛白的布條。 不知是不是和荷葉一般…… 驚蟄進了屋,身體明顯溫暖了些。 明嬤嬤的屋舍里燃著炭,雖不是無煙,到底比外面暖和許多。他進來后,菡萏就連忙把門關上。這屋內門窗緊閉,氣味不是很好,也很暗淡,明嬤嬤就歪著身子,坐在一把椅子里。 驚蟄往前走兩步,欠了欠身:“見過嬤嬤?!?/br> 明嬤嬤不說話,陰冷的眼神在驚蟄身上打量,好似銳利的鉤子,刺得人生疼。 驚蟄任由她看,余光瞥到菡萏站在邊上,有些不自在地交叉著手。 “驚蟄,聽說你會點醫術,來瞧瞧我這身子,還能不能好。”明嬤嬤不說話則以,一說話,那嘴巴和眼睛就顯得歪斜,“過來?!?/br> 驚蟄沒動,“恕小的無能,這點雕蟲小技,看不懂脈象,無法為明嬤嬤診治。” “是不懂,不能,還是不想?” 明嬤嬤摔了茶杯,陰測測地說道。 guntang的茶水濺到腳上,滲入了鞋底,好懸碎片沒飛起來。 菡萏嚇得叫了一聲,又猛地吞下。 驚蟄淡淡說道:“小的無能,是真的做不到?!?/br> 明嬤嬤陰冷地瞪著驚蟄,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她之所以會大病,蓋因荷葉回來后,告知她承乾宮偏殿的人全沒了。 這宮里的“沒”可用得有講究。 明嬤嬤一聽就明白是何意,竟是連那干女兒都賠進去了。她又驚又怒,更害怕禍及自己,竟是生了場病,險些醒不來。 待醒來后,又發現自己這般丑態,心里的精氣早就垮了一半。她這般模樣,就算出去北房,也沒人要她,之前的種種謀算,全都化為烏有! 她記恨起帶來這消息害她大病的荷葉,更恨極了驚蟄。 劉才人死了,錢欽也死了,她壞了身子,連干女兒都沒了,為什么驚蟄還能平安無事地活著? 一時間,明嬤嬤盯著驚蟄的眼神更加可怕。 驚蟄卻是淡定:“要是嬤嬤無事,小的就先出去辦事了?!?/br> 竟沒得明嬤嬤的允許,轉身就走。 驚蟄行事向來得體謹慎,何嘗有這么無禮的時候,明嬤嬤還是第一次遭他頂撞,氣得呼吸急促,差點軟倒下去。 菡萏幾步跑了過去,連聲叫著:“嬤嬤,嬤嬤……”只是叫,卻不敢攙扶。 生怕明嬤嬤緩過勁來,又是一巴掌甩過來。 荷葉的慘況,她也是被嚇到的。 短短半個多月,明嬤嬤性情大變,到了讓人害怕的地步。 明雨生怕驚蟄出事,躲在門外偷聽,卻沒想到,頭一回看到驚蟄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