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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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寧搖搖頭,等沒人的時候才附耳說一句,她被人帶走關起來了。 偌大的周家,她唯一能確認的是,周承琛并不希望她出事。 她是他的臉面。 周承琛看事向來一針見血,低頭問她:“怎么出來的?” 她猶豫片刻,知道在他面前撒謊太愚蠢,老實回答:“跳下來的。” 他對吳園熟悉,她稍微描述他就猜到被關在哪兒了,就那么頂端一個小窗戶,他驀然沉聲:“你不要命了?” 路寧生出些倔強,抿著唇不說話。 要不是怕把他的事搞砸,她至于做這種事。 直到宴會結束他也沒跟她說話,回去的時候,兩個人坐在車后座,誰也不理誰。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周承琛對司機說:“辛苦,你可以下班了。” 司機離開,他攥住她的腳腕仔細查看。 她微微往回縮:“我沒事。” 周承琛虎口卡著她的腳腕,抬眸看她:“路寧,許多事在你眼里是大事,對我來說什么也不是,你把事情搞砸我可以給你兜底,但下次再做這種蠢事拿自己開玩笑,我不會再心疼你。” 她點點頭,也覺得委屈,好像自己做的努力不值一提。 所以后來她習慣大大小小的事都丟給他。 他也確實什么都能幫她處理。 只是都要離婚了,追尾這種小事他都要管著,未免控制欲也太強了。 路寧吐出一口郁氣,終于明白為什么總覺得哪兒哪兒都是他的陰影了。 他這個人看似冷淡疏離,但其實手伸得特別長,大概腦子太好使的緣故,什么事分心關注一點,就能牢牢掌握在手里。 待會兒他來了,她一定要義正詞嚴告訴他:“你越界了。” - 七八分鐘后,周承琛的車就到了,宮中號夢白推文臺,正理這篇文哦,一輛邁巴赫氣勢凌然地靠邊停車,周承琛長腿邁下,眉心緊蹙,瞥了現場一眼,徑直沖著路寧的車過去,輕敲車窗,聲音低沉,倒是難得溫和:“是我,下來。” 路寧剛還在思考怎么拒絕他,可抬頭看到他的身影,莫名鼻子酸了下,也不是委屈,也不是驚喜,只是覺得這一幕好像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看到他是會覺得安心些的。 她其實心里把他當家人了的。 只是他畢竟不是家人。 離了婚,他們連朋友都不可能做。 那又何必再這樣,早點劃清界限,對誰都好。 “把你東西帶上。” 路寧開了車門,或許是坐久了,腿有些麻,她下車的時候踉蹌一下,被周承琛拉住胳膊扯進懷里護著,好像她還是他妻子似的。 他果然帶著保鏢和律師,后車司機上一秒還在罵罵咧咧,這會兒突然噤聲了。 周承琛什么也沒說,只是拉著路寧去他車上。 律師看了路寧一眼,想起自己剛路上問周總離婚協議的事,周總說的是:“不急,再說吧!” 周總一向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他按下疑慮,跟了周總這么久,第一次處理追尾這種小事,但還是敬業地上前交涉:“你好,我是路小姐的委托律師,接下來由我全權……” 路寧上了車,有些沉默。 周承琛還惦記醫院的檢查報告,說一句:“帶你去吃飯。” 肯定句,連問她意愿都省了。 路寧回神,側頭看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他車上了,她明明要告訴他,自己可以處理不需要他插手的。 或許是出于某種慣性。 有些事情養成習慣,一時是很難改過來的。 她已經失去了拒絕的先機,于是認命:“我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的。” 她的意思是你送我去見朋友吧! 周承琛卻直接替她決定:“那叫上她一起。” 他說什么都像是命令。 路寧又不想拆穿他的自作多情,委婉說一句:“那我問一下她愿不愿意。” 打電話的片刻功夫,周承琛讓許默定的餐廳許默已經發過來了消息,于是在路寧電話詢問的時候,側頭說了餐廳名。 徐詩夏本來已經不打算和她一起吃飯了,但聞言頓時來了勁:“好,不用來接我,我打車過去。” 周承琛不愧是總,定的餐廳貴得要死,就在公寓附近,走著都沒多遠,打車也就幾分鐘。 徐詩夏先到了,報了周承琛的名字,門童客客氣氣領著她去定好的座位,樓上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城市街景。 樓上這么大的空間,也就零星擺了幾張桌子,到處是綠植和巨大的水晶吊燈,有樂手在拉小提琴。 徐詩夏拍了照,發朋友圈,感謝路總帶自己見世面。 路寧也賺了不少錢,但很少舍得來這種地方消費,大概內心深處還是覺得,她和周承琛是兩個遲早會分開的人,經歷過家里事業潰敗,有了錢都存起來,像只倉鼠一樣囤積著食物,給自己鋪足后路。 列表里不少大學同學至今還在聯系,有人感慨一句:你們關系還是這么好。 然后夸了餐廳的布置。 突然有個略顯陌生的藍黑色頭像冒出來:這家的鵝肝不錯。 徐詩夏愣了下,感覺這個人好像消失了很多年似的,自從畢業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沉寂到徐詩夏都以為他這個號棄用了。 他用的還是幾年前的頭像昵稱和個簽。 紀肖燃,大學四年跟路寧談了兩年半的戀愛,倆人感情好到認識的沒有人會懷疑這倆畢業后會結婚。 但最后…… 徐詩夏心頭一跳,愕然問了句:你來過這邊? 她記得紀肖燃是桐城人,她們大學是在a市讀的,他讀的法學,來衍城干嘛? 其實那一瞬間她在想的是,不會是為了路寧吧! 雖然有點狗血,但以他的個性,真的能干出來。 很快,紀肖燃回復:嗯,我在附近住。 徐詩夏頓時瞪大眼,都沒等路寧過來,直接截圖發給她。 她在想的是,既然都要離婚了,那是不是…… 雖然還不知道紀肖燃是不是單身,也知道這么說可能對紀肖燃不公平,但對于他倆分手這件事,連徐詩夏都覺得遺憾,如果能重新在一起,那真的也算某種圓滿吧! 路寧下車的時候看到徐詩夏消息,磨蹭了下,周承琛過來替她開車門,等她下車。 路寧看到那個頭像的時候手就開始抖,看到紀肖燃說在附近住,整個人更是顫了下。 周承琛微微蹙眉:“寧寧?” 明明叫得那么親切,聲音卻冷得沒有半點溫度。 路寧按下不安和惶恐,抬腿下了車,周承琛同往常一樣紳士地扶她下來。 路寧覺得不合適,微微躲開了。 周承琛手懸在半空,等她走出去兩步,倏忽抬步上前,牢牢抓住她的手攥在掌心。 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 路寧側頭看他,眉毛狠狠皺起來。 周承琛臉色微沉,根本不等她質問,直接轉了話題:“今天去醫院,結果怎么樣。” 路寧:“……” 原來是誤會這個了。也猜到他大概是找人盯她了。 “沒有懷孕,你可以放心。”路寧想要掙脫,但又覺得太刻意,最后作罷了,并不想鬧得太僵。 周承琛如愿,眉眼卻垂下來,聽到沒有懷孕,內心竟然隱隱有些失望,神情也變得寡淡。 如今最多也就牽個手的關系了。 想起這個,他頓時覺得煩悶,抬手松了松領口。 第3章 門童引路,路寧不是第一次跟他一起吃飯,卻是頭回這么郁悶。 她不是矯情的人,結婚三年,自認兢兢業業,他替她家里解決了麻煩,她也心甘情愿陪他應付一切場合。 只是從他主動提離婚的時候起,她以為他們之間兩清了的。 至少在他心里是認可兩清的。 如今這算什么? 莫非他反悔,覺得虧了…… 周承琛和路寧牽手進來,徐詩夏看得一愣,連招呼都忘了打。 侍應生幫兩個人收起厚外套,周承琛從公司直接過來,脫掉厚呢料的大衣,一身藍灰色暗紋的戧駁領西裝三件套,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什么晚宴,他替路寧拉開椅子,然后才落座,一坐下來,先頷首對徐詩夏說了句:“抱歉,定了餐廳之后才知道你們原本要去吃火鍋。” 徐詩夏自認口齒還算伶俐,一剎那卻有些詞窮,眼前人給她的感覺,就好像上學時候看到嚴肅的班主任,大學時候那個不茍言笑的混血老教授,上班之后一直養病偶爾出來開會能嚇死一大片的董事長…… 明明什么也沒做,姿態也松弛,態度甚至談得上溫和,可莫名有一種壓迫感。 她似乎終于明白為什么路寧說跟他在一起生活太拘束了。 “沒……沒事,哪里吃都一樣。”她吞咽了口唾沫,終于回過神,莫名像回到了剛大學畢業那會兒,見了大領導說話都結巴,情商總是掉線,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打招呼,于是補一句,“你好。” 路寧路上已經介紹過了,也沒有互相引薦的心思,于是這會兒沒說話,其實她知道,就算周承琛早知道她們要去吃火鍋,也依舊會定這里的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