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傅靖琛看他們若有所思,用荷蘭語追問他們要不要繼續下注跟賭,荷官也再一次催促,有人跟了一局試試宋云諫的底氣,誰料宋云諫這邊又向荷官申請加碼,牌桌上的其他人被唬住了,紛紛盯著那玉手下的神秘撲克。 傅靖琛也不能確定宋云諫手底下這副牌的大小,只是一味地順著他的意思,玩財經的跟數學掛邊,懂數學又多少知道概率問題,可數學家算的再明白也難保證不會碰見運氣之子,他們只能保證自己輸的不那么難看,卻不能保證像宋云諫這樣一擲千金去豪賭。 這也是傅靖琛不肯進賭場的原因,再聰明的人在運氣面前也是會血本無歸的。 又是一輪跟賭,桌上有人放棄手牌,有人想跟宋云諫賭上一把,最后只有開牌比大小,整個過程都是膽戰心驚的,只不過膽戰心驚的是對方,宋云諫一副必贏的氣勢,已經唬到了很多人。 當最終的底牌全部揭露,對面那人大叫了一聲荷蘭語,宋云諫雖然聽不明白,也知道那不會是什么好話,他手底下并非神牌,牌型不過是“kka”。 恰好,壓死對方。 當荷官判定籌碼歸屬的時候,桌上的人都在低語交談,他們在說什么宋云諫猜也猜得出,他這算什么好牌嗎?不算,那他哪來的這么大勇氣下注?誰也不明白。 傅靖琛也沒明白,問道:“玩的一手的神秘,宋老師怎么確定,自己這把能贏?” 只差一點,對方就壓他了。 “不確定,”宋云諫拿回傅靖琛輸掉的籌碼加本金,“這個游戲運氣成分雖然也多,但還是有概率問題存在的,你摸了幾局的爛牌了?從前面幾局他們拿到牌型的概率,我就知道牌洗的不干凈,輪也該輪到我們了。” “可你這牌不算好,敢這么賭?” “所以我只玩這一次,”宋云諫說:“他們不認識我,前面幾局我玩的慫一點,叫他們知道我的風格很保守,一擲千金勢必就會以為我拿了神牌,我本來想把你輸掉的籌碼拿回來就夠了,沒想到真有人敢跟賭,我大意了,不過最后幸運女神站在了我這兒,傅總,我比你的運氣稍好一些吧?” 他運用了一點數學上的概率問題,又像是沒用,宋云諫不是神,他也不是那所謂的數學天才,他有把握贏,因為他是牌桌上的新人,沒人認識他,不了解他的風格,算準了牌型概率也不能保證這個跟運氣沾邊的游戲會把把贏,以至于他不能在這個牌桌上久待,不保證傅靖琛輸,也就是了。 他可沒這么貪,也沒這么狂。 不過那個跟賭的人倒是慘了,先是不開心了一會,又過來跟傅靖琛握手,表現得很能玩得起,他問傅靖琛是否要繼續,傅靖琛詢問宋云諫的意思。 “不玩了,”宋云諫自知之明,“再玩你真要血本無歸了?!?/br> 找到了他的風格,大家也會知道他前面幾局只是把戲,吃透了他,那他宋云諫不就只能等輸了?他不是賭徒,他也沒有賭徒的心態,見好就收,怎么來的怎么出去,這就夠了。 宋云諫捧著籌碼去兌換,小贏了一把就退了場,沒人能對他有什么意見,畢竟他身邊的傅靖琛就是他的底氣。 在兌換的時候,傅靖琛忍不住問他:“再玩下去真的會輸?” 他覺得宋云諫是在謙遜,他一個新手表現可以這樣好,說明這是一個潛在的有實力的賭徒,只要肯鉆研,勢必能在這個地方吃得開。 “當然會輸,”宋云諫回頭看著牌桌上的對手,“我不了解那些人,卻被他們一下吃透了我,他們經常混跡在這里玩死我是一定的,同樣的把戲我肯定用不了第二次,雖說這游戲有數學問題可以衡量,但運氣還是承包了大多數,沒百分百的把握,我可不賭?!?/br> “百分百?”傅靖琛說:“你方才怎么就算準自己是最大的牌?” 宋云諫盯著那個荷官道:“你注意到那個洗牌的荷官了嗎?她的手法雖然熟練,可洗出來的牌卻不夠干凈,假設她跟那個一直贏的男人沒有貓膩,就說明她的手法就那一種,總是能將較大的牌型洗在同一個位置,可我想這種賭場里的荷官,應該都是接受過培訓的吧,這么低級的錯誤也會犯嗎?” 傅靖琛隨他看過去,那桌又開始了,荷官正在發牌。 宋云諫繼續道:“如果她沒問題,那就是她跟那男人有交易了,他們干嘛急著讓你上賭桌?知道你傅靖琛不愛進賭場,還三番五次地請你來?傅總還不明白嗎?” 傅靖琛說:“你覺得他們在合伙詐我?” 宋云諫打了個響指:“她盡管那樣洗牌,只要改變一下發牌順序,那男人就摸不到好牌?!?/br> “所以你之前放棄手牌是故意的?”傅靖琛那會還真沒看懂,宋云諫有時牌也沒開就放棄,或者跟賭再放棄有什么必要。 現在全明白了,他的宋老師不僅聰明,而且謹小慎微,觀察細致,多數人會將贏牌輸牌歸結于運氣,而不會多想那發牌荷官的問題,傅靖琛的朋友不純粹,他們想通過這種合理的方式贏得這條大魚的上鉤。 “謹慎交友啊,傅總,”宋云諫笑看他,“今天我要是不在,你得血本無歸,你這塊肥美的大魚,千里迢迢奔赴到我的地盤里來,是我我也要宰你一筆。” 他們本就是商業朋友,算計利益也情有可原,在那些人眼里,傅靖琛有著雄厚的資本,稍加手段壓榨他一點兒東西出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這種身家的人哪里在乎那么一點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