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公西子羽在他的腦子里這么說,一雙溫熱的大手扶住鹿安清。 眼前模糊到看不清面孔的青年微微一笑,猩紅的眼眸仿佛怪異的寶石,鑲嵌在不該有的地方上。 收攏了詭譎外表的他站在鹿安清的面前,露出了異樣的微笑。 完美的人皮兜住了蔓延的惡意,卻擋不住他們皮rou接觸時guntang燃燒起的火焰。 真是奇妙。 他也感覺到了那種蔓延的熱意。 他用“得當”的,屬于“人”的方式,重新抓住了鹿安清的胳膊。沒有排斥,沒有抗拒,沒有厭惡,有的是朦朧的一瞥,好像他是隨便的什么,無關緊要…… 他低頭看著鹿安清下意識反握住的動作。 手指,貼著手指。 更正,不是什么無關緊要。 可憐的鹿安清抓著他,緊繃的力道,好像在抓著什么珍貴的東西。 “這是……怎么回事?” “結合尚未完成,不僅需要意識深層的融合,也需要身體的結合。” “身體?” 鹿安清的理智和本能在拉扯。 他意識到了有什么不對勁。 可這是“我的”領地,身邊是“我的”結合者,他們還有一場“未完成”的結合…… “是的,你的身體正guntang得如同火燒,你正在高熱,這是我的錯,安和,我本該注意到這點……”溫柔如水的聲音低低呢喃,“讓我幫你,我可以讓你……” 含糊不清的水聲。 幫助…… “莫怕……這不是徹底的……標記……” 聲音逐漸遠離,捉摸不清。 怪異的摩擦聲帶著刺耳的嗡鳴,好像屋內有無數扭曲爬行的觸手,流淌著粘稠濃密的蜜汁,無處不在散發著誘|惑的氣息。 鹿安清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驚顫,還沒等抓住,又悄無聲息地溜走,他的神經敏銳地提醒著他,又被無數包裹的危險刺激到疲乏無力,只余下無法遏制的沖動。 我的…… 鹿安清的喉嚨干渴得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咽著尖刀,他的眼睛變得漆黑無比,只余下純粹的本能。 我的。我的東西。 驀然而生的獨占欲膨脹到了叫人害怕的地步。 美好和歡愉的顫栗在意識里泛起,神經被無數怪異的觸須波動,好似身體成為了cao控的樂器,他的耳邊,是公西子羽溫柔低語的聲響,那是豐潤流淌的溫泉,一陣陣拍打著鹿安清的屏障。眼前,是模糊不清的人影擁住他,略顯粗暴地除去他的衣物。 濕|吻一路蔓延到肩膀,然后,重重咬了下去。 怪物饜|足地啜飲。 意識里,雪山徹底崩塌,如同洪流淹沒了小小的囚牢。 “我會幫你。” 【鹿安清。】 重重疊疊的聲音如同雙重束縛,恍惚以為是兩人。 如同惡魔低語,如同鬼魅叢生。 【作者有話說】 三合一更新啦,貼貼大家。 * 感謝在2023-08-17 05:33:23~2023-08-18 09:41: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云思竹 41瓶;喵了個喵、新番還沒追完我不能死 20瓶;行行重行行 18瓶;想翻身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4章 ☆怪異、不可訴之于口的欲望。☆ 元起三十年。 追溯來, 那是上兩代帝王的事,距離現在,也有些年歲。 不過明康帝當然記得。 畢竟下達命令者, 就是他的祖父。 是原明帝下令鏟除神教。 從那之后,從原明帝再到新德帝, 他們對待神異都是格殺勿論的態度。 只要不歸屬于史館, 全都是異端。 直到明康帝繼位后,這樣的局面少了許多。 明康帝有自己的心思。 他渴望這股力量。 卻又不相信任何人。 他并不相信史館, 更不信任太史令,若非不得不使用史館的力量, 若非藏影還不足以和史館抗衡, 若非還有災禍在外不斷逼迫,明康帝不可能留著史館。 他多疑, 猜忌, 妒恨…… 是呢, 妒恨…… 在擁有真龍之氣, 可以制衡史館的同時, 明康帝對史館擁有的能力十分妒恨。可在那之中, 有幾分是因為太史令……尚未可知…… 太史令坐在出宮的馬車上,微閉著眼搖晃。 跪坐在他邊上的史官朝歌輕聲細語:“太史令, 皇城中, 顯然出了事。” 不然, 明康帝不會這么突然將他們趕出來。 “是出了事。”太史令并未睜開眼,“不過, 這是官家該擔憂的事。” 朝歌在心里苦笑, 這便是明康帝不喜太史令的原因, 這位老大人看的太多, 知道的太多,活得太久,對于人間帝王,總是少了幾分敬畏。 “不過……” 老者緩緩睜開眼。 朝歌隨之皺了皺眉,看向車門處。 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誰敢攔著史館的馬車?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是鹿家的人。” 車夫低聲說道。 太史令平靜地說道:“繼續走。” 車夫得了長官的吩咐,原本放慢的馬速又提起,朝著攔在前面的隊伍毫不猶豫地沖了過去。面對根本沒有停速的史館馬車,攔路的人到底是沒有膽量,忙不迭地讓開了道。 為首的人臉色微白,注視著悍然走過的史館馬車。 身后有人低聲說道:“大郎,可要我們……” 男人皺眉,厲聲說道:“莫要犯蠢!” 他們出現在這里,本來就不合適,沒起沖突算是不錯,要是真的鬧起來,真想將命交代在這里不成? 史館在外行事,本來就有豁免的資格。 要是真的惹急了他們,說不定連命都交代了。 侍從有些不解。 既不追上去,那他們又為何要特特攔在這里? 鹿途攥著馬繩,有些漫不經心,卻又有些焦慮地說道:“要的是一個表態,又不是真的交談,然這太史令瞧著……” 對他們鹿家,是有幾分不滿吶! “那為何不直接去找那鹿安清?” 他們離開那處,鹿途放縱著馬,在街上橫沖直撞。 一瞅著他們的面孔,街道上的攤販百姓也只能自行避讓,免得沖撞了這了不得的魔星。 鹿途呵斥道:“你以為我不知?可父親三令五申,沒有他的允許,不可登門。”不然依著他的性格,早就將鹿安清給綁回來了,豈會容忍他繼續冷待? “鹿安清真是好大的威風,幾次三番將人趕出來,是當真不要命了……” 鹿途心里對鹿安清這個堂弟異常不滿。 父親不過是個依附在鹿家下過活的庶出子弟,倒也識趣,偏偏生出個刺頭。 他騎著馬在街上溜達,眼尖瞥到流芳樓上,臨街包廂坐著個熟悉的面孔。他掐指一算,原來今日是那人休沐,鹿途一喜,翻身下了馬,將韁繩隨便朝后一丟,就登登登闖進了流芳樓,一直三樓包廂外。 白彥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頭疼。 鹿途大笑著闖了進去,揮開胳膊笑瞇瞇地說道:“白子路,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見到我,還不高興?” 白彥苦笑著說道:“高興,我高興還來不及。” 鹿途是世家子弟,白彥是父親高官,雖然出身背景不同,但父輩關系尚可,打小的時候就認識。白彥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與他們一起縱馬長街的少年郎,鹿途也不知道是何時起,好像是突然一瞬,就什么都不一樣了。 白彥一步步成為了步軍統領副手,開始忙碌起來,也好似與他們沒時間來往,一點、一點地淡了下來。 鹿途也有官職,不過是個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