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姜閾只得起身朝第一排走,走到時姜秉澤慈祥地拉著他坐下,讓他喊旁邊一個人“張伯”。 那頭發花白的老人笑瞇瞇看著姜閾,欣慰地朝姜秉澤點頭:“不僅成績好,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秉澤培養得真好~” “爸,我可以回去了嗎?”等老人和姜閾哈寒暄結束,姜閾在姜秉澤耳邊問,姜秉澤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這位置不能坐?待會兒還得送張董走,你安分坐著。” “什么時候?”姜閾問。 姜秉澤的目光在不停追問的姜閾身上定了好幾秒,語氣不似剛剛那么急促:“你有事?” 姜閾頓了下,最終道:“沒有。” 姜秉澤依舊狐疑地打量著姜閾,嘴上卻道:“那就行,晚點跟我一起回去。” 姜閾沉了口氣,只得在第一排坐著,舞臺表演精彩紛呈,他卻很是心不在焉,頻頻朝后排看去,他擔心他的花被人拿走。 “爸我去上廁所。”晚會進行了一半,姜閾終于忍不住道。 “去吧。”姜秉澤正和他的張董聊得火熱,沒空管姜閾。 姜閾得到允許后立刻向后跑去,幸好花還在座位底下,他把花從座位下拿走,靜悄悄從后門離開。 后門外的走廊沒法繞到禮堂后臺,姜閾只能從外面繞,這時雨已經下大了,姜閾抱著花一頭扎進雨里,飛快地向后臺入口跑去。 姜閾抵達后臺時渾身都被淋濕,濕漉漉的把正候場的同學嚇了一跳:“姜神?” 姜閾喘著粗氣點頭,問:“梁東言呢?” “還沒到他們吧?應該還在藝術樓排練,導演會提前20分鐘喊他們過來。” 有兩個女生很快注意到了姜閾手里抱的東西:“哇這好像是花?”“姜神你要送花呀?給誰?” 姜閾只搖了搖頭,抱著花往里面走,他把花藏在后臺的某個角落,準備在這里等著梁東言上場時,手機又開始震動。 姜秉澤發來消息,說張董準備走了,讓自己跟他去送。 “我拉肚子了。”姜閾平生第一次用這樣扯淡的借口。 “五分鐘。”姜秉澤壓根不信,給他下了死線,而此時導演已經給梁東言和姚幺打了電話,讓他們可以來禮堂進行上臺前的準備了。 姜閾無奈地看著姜秉澤的消息,他計算了一下時間,如果這時候把人送到校門,再聊上幾句,半小時內回來應該還來得及。 姜閾轉身又跑進雨里,在姜秉澤的死線時間里回到禮堂大門等姜秉澤和張董出來。 已經走到禮堂門口的姜秉澤看到兒子渾身濕透的模樣嚇了一跳,心中不悅得很,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嘆了口氣:“怎么回事?這么著急來送張伯啊?也不打把傘。” 那位張董見狀立馬心疼地上前,“噢喲”兩聲后讓身后的司機趕緊也給姜閾打上傘:“這淋壞了可不行,咱們東吳市還得要小姜閾替咱拿個狀元呢!” 姜閾抿唇笑了下:“我沒事,張伯您往傘下來一些。” ...... 把張董送到校門口,再送上車,剛剛八點二十五,距離梁東言上場還有五分鐘。 等這位張董的車緩緩駛離學校大門時姜閾如釋重負,轉頭準備回去時被姜秉澤叫住:“不回去了,跟我回家。” 姜閾看向父親,神情發著愣,沉默幾秒后確認:“現在嗎?” “現在。”姜秉澤嚴厲道:“你最近心野了,要不是我來參加這場校慶還不知道。” 姜閾下顎發緊,他想問能不能再等一會兒、想轉身就往學校里跑,但他知道這樣一定只會起反作用。 把整個校園都淋得模糊的暴雨下,姜閾在姜秉澤的注視中上了車,九點前到了家。 姜秉澤和閔萱都是當了幾十年教師的人,姜閾的這副模樣,他們數不清的經驗便直接告訴了他們答案。 “談戀愛了是嗎?”閔萱在姜秉澤將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后,直截了當地問坐在自己對面的兒子。 姜閾搖頭:“沒。” “不用跟我們撒謊,我們遲早會知道。”閔萱的語氣里是勝券在握的悠然。 “沒有。”姜閾看向母親:“你們不是什么都知道么?有的話校長和主任早就匯報給你們了。” 閔萱目光緊了緊:“那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你知道那位張董......” “我錯了。”僵持了幾秒后,姜閾還是用道歉打斷了閔萱的訓話,他的語氣變得順從:“最近壓力大,不想應付那些。” 閔萱和姜秉澤在姜閾的話里仔細打量著他,姜秉澤還是不信:“多大的壓力?暑假放了你兩個月的假給你出去瘋玩還沒釋放完?還想得寸進尺?” “沒有。”姜閾垂眸:“我會調節好的。” “不是會,是必須。”姜秉澤說著起身:“幸好今天沒出什么大岔子,行了,我去洗澡。” 姜閾神色淡淡的,他看向閔萱:“媽,您還要說什么嗎?” 閔萱嘆了口氣:“哪個高三生壓力不大的?只剩下半年多了,再熬一熬,高考之后爸媽就不管你了。” 姜閾點頭:“好。” “你也洗澡去吧,渾身都潮的,待會兒記得喝個感冒藥。” “嗯。”姜閾起身,轉身進了臥室。 而客廳的閔萱依然坐著沒動,她見姜閾回了臥室,拿出手機給東吳一中的校長發了條消息,問他姜閾最近在學校有沒有什么走得近的同學,是不是也參加了今晚的校慶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