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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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做什么的,里面全是窮兇極惡之徒,只要出錢,什么都干,一次沒有完成就會接連不斷地派人。 按理說這種作風的組織應當不會忌憚花家,除非…… “忌憚花家的不是奪命樓,而是雇傭他們的人。” 花滿樓和池嶼閑的想法幾乎一致,思索之后在對方開口前說出了這句話。 “但花家不曾與人為敵。” 這件事情來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的池嶼閑都明白。 “不對,”他說完之后又反駁了自己,“他們是沖我來的,忌憚花家難不成是不想引人注目?” 花滿樓覺得這個猜想有幾分道理:“先吃飯吧,你最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好。” 池嶼閑點頭答應,也沒有非要逞能獨自一人出去。 他落座吃飯,動作有些慢,視線也沒有聚焦,一看就是在發呆。 雖然花滿樓看不見,但也能察覺到。 不過,他也不能不讓池嶼閑發呆,畢竟是對方的自由。 正在思索著的池嶼閑雙眸微垂,機械地吃著飯,只知道往嘴里塞,然后嚼嚼咽下,周而復始。 他在想著一件事情,和他前些天在街上聽到的那個消息有關。 那天街上也是在說著鬧鬼的事情,而且那鬼他前一天晚上還見過。 深夜穿著一身紅衣披頭散發地在荒蕪的城外晃蕩,不管怎么看卻是有幾分的詭異,但也每到鬧鬼的地步。 奇怪就奇怪在,依照那些攤販所說的,那位紅衣女是已經下葬了的,竟然自己又爬了出來。 但池嶼閑又篤定對方是人非鬼——那晚月光皎潔,對方明顯有影子。 “菜要涼了。” 花滿樓許久沒有聽到動靜,于是無奈地開口將陷入沉思的池嶼閑喚回了現實。 “抱歉。” 回過神來的池嶼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想得太過投入,竟然一直在啃筷子。 “怎么了?”花滿樓思忖了片刻,還是語氣略顯擔憂地開口詢問,“還在想奪命樓的事情?” “不是。” 池嶼閑先是搖了搖頭,隨后又開口說道。 “剛才只是在想鬧鬼的事情。” “你相信這個?” “還好。” 青年聳聳肩,銳利的眼睛宛如精心雕琢般似的:“之前陸小鳳也問過這個。” 他隨口提了幾句,然后才把剛才想的事情告訴了花滿樓。 “你回去的時候遇見了?” 花滿樓稍微皺眉,沒想到對方當晚竟然遇到了這些事情。 他無聲嘆了口氣,在心里暗自想道:“那天應該讓他留下來的。” “我派人查一下。” 池嶼閑抬眸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白衣青年,沉思了片刻之后想要勸對方不用管這件事情。 但他轉念一想,花滿樓又不像他這么沒有同情心,恐怕想起那些受印象的居民,心里也是在擔憂的。 未必是為了他。 * 收拾完碗筷之后天已經完全地暗了下來,今晚看不到月亮,只有漫天繁星。 池嶼閑坐在院子里仰頭望著星空,一身黑衣完美地融入在了夜色之中。 或許是覺得一直仰著頭太累了,他竟是走到旁邊的草地上躺了下來。 明天就是冬至了,夜晚的溫度有些低,更別說草地上了。 幾乎是剛躺下去的時候池嶼閑就察覺到了一股涼意,正透過身上不算厚的衣衫傳遞到肌膚上。 臉側的草叢時不時的搔過肌膚,引起一陣癢意。 池嶼閑吸了吸鼻子,隨后打了一個噴嚏。 “怎么躺地上了?” 花滿樓在二樓就聽到了動靜,于是微微垂首面向他,稍微提高了聲音詢問道。 “沒事。” 池嶼閑抬手揉揉鼻子,聲音有些沉:“一會兒就起來了。” 話是這么說的,但他愣是躺了一刻半鐘才起來,身上滿是寒意,肩胛骨那邊還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硌著,起來的時候又疼又酸。 他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扣著左手腕上的血痂,一不留神就將血痂扣了下來,還未等到疼痛來臨就先摸到了血跡。 池嶼閑:“……” 他垂首往手腕上看,還沒好的傷口此刻雪上加霜,估計是要留疤了。 視線只是在上面落了一瞬,很快就抬了起來,一邊往前走著,一邊用袖口毫不在意地擦了擦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 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并不是很好,所以有些粗糙,擦過傷口時帶著一陣疼痛。 池嶼閑呼吸急促了起來,一陣麻意從傷口十分迅速地蔓延全身。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等情況稍微緩和了些許才繼續往前走。 花滿樓聽到他剛才停了下來,于是在他過來的時候開口問了一句“怎么了?” “沒事。” 池嶼閑故作鎮定,臉上的表情是冷淡的,聲音也有些生硬。 他偽裝得很好,在外人眼里看來都會覺得不好相處的程度,仿佛沒有七情六欲似的。 不過,這個外人并不包括花滿樓,他本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又善于與人相處。 更別說這半年來,他基本上將池嶼閑的性格摸的差不多,又根據那些書信明白對方的情況,因此在對方開口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