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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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對這些兵器了解不多,但那把刀一看就很貴重,不像是平常兵器鋪里的東西。 “再貴重的東西沒有用的主人,放在那里也是生灰。” 花滿樓抬手,摁著刀推到了池嶼閑的面前:“收下吧,這刀已經放了好些年了,我又不用。” “能尋到一個良主也是緣分。” 對方這么說道,語氣很篤定,有些不容置疑。 池嶼閑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動了動,眉眼低垂,不知道心里在想著什么。 “我沒什么可以報答你的。” 他認真地說道。 “百花樓里的花花草草太多,我一個人難免分身乏術,你之后不如幫我打理,就當是報答了。” 花滿樓笑了笑,說道。 這個買賣對池嶼閑來說簡直是穩賺不賠,給他一種自己正在吃軟飯的錯覺。 “哦。” 他側首,總算是收下了那把刀。 “此刀名為趕月。”花滿樓眉眼彎彎,“石錘大師曾鍛了一把雪花刀,但我覺得這把更適合你。” 刀身略彎,但弧度沒有平常的刀那么大,刀刃鋒利又如柳葉薄,看上去還真有點彎月的意味。 似月又不是月,所以名為趕月。 第20章 彈琴 池嶼閑收下了趕月,心里還是很感激花滿樓的,對方不僅收留了他,還送了他東西。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和對方成為朋友,卻是相處起來很舒適。 夜深,一把似月彎刀規規矩矩地放在枕邊,只著雪白中衣的陰郁男子眉眼舒展。 “很感謝他,真是個好人。” 寫完最后一句話之后,池嶼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稍垂首側目看向了正放在手邊的趕月刀。 他抬手輕輕摩挲著刀鞘上古樸的花紋,心情很好。 以至于今晚遇到的刺殺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了。 * 花滿樓說的沒錯,之后的幾天池嶼閑相安無事,那些人果然是在忌憚著花家。 又受到花滿樓照顧的黑衣青年坐在院子里,手邊是一盆開爆了的粉色文心蘭,小小的花開滿了花劍,周圍彌漫著一股類似于奶油的香甜味。 池嶼閑還沒養過花,對于文心蘭的了解也不多,恍惚間嗅到這股香味后還特意湊上去聞了聞。 “怎么樣?”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池嶼閑立刻直起了腰,假裝剛才做出彎腰聞花動作的人并不是他似的。 “好看。” 他板著臉,言簡意賅地回答著,一副冷酷的模樣。 花滿樓啞然失笑,但也沒有點破對方有些拙劣的偽裝——至少在他看來,對方就是一只豎起刺的刺猬罷了。 好在池嶼閑并不知道花滿樓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然可能會一連數天做出冷漠難以接近的樣子。 快要入冬了,還有幾天就是冬至。氣溫顯而易見地有些下降,百花樓里不少花都快速地敗了。 不過院子里還有一些耐寒的花種,此時正在肆意地綻放著,因此百花樓倒是一年四季都繁花盛開。 池嶼閑還挺喜歡這個開滿了鮮花的院子,有時會在旁邊一坐就是一整天。 如今他吃穿不愁,想要殺他的人又不敢來百花樓。 恍惚間,池嶼閑仿佛是提前過上了養老的生活。 今天晚上酒樓來送餐的人換了一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小山似的。 花滿樓接過漆器餐盒的時候還問了一句之前的那位伙計怎么沒來。 本來是一句寒暄的話,誰曾想那壯漢聽完之后竟渾身抖了抖,臉色都有些變了。 “他病了,這幾天估計要在家里歇著。” 花滿樓微微頷首,就當他準備說下一句話的時候,壯漢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花公子,最近還是少些外出吧。” “哦?” 聽到這句話之后,花滿樓稍微挑了一下眉梢以示疑惑:“這是為何?” “最近……”壯漢警惕地四處張望了一番,隨后又湊到他面前低聲回答著,“鬧鬼!” 最后的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還帶上了幾分不自知的恐懼:“李狗子病就是因為昨天回去的路上撞鬼了!現在還沒醒呢。” 花滿樓面不改色,心里卻在犯嘀咕。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時候也注意一些。” “誒誒。” 壯漢連聲應著,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連忙趁著天還亮快步回去了。 一陣玉石碰撞聲響起,池嶼閑撩開了珠簾走了出來。 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最近好像都在說鬧鬼的事情。 “先吃飯吧。” 花滿樓抬手揉了揉額角,柔聲說道。 他率先走到廳堂,一邊擺放著飯菜,一邊說道:“前些天的那些人的身份已經查的差不多了。” “哦?” 池嶼閑走過來幫忙:“怎么回事?” “他們隸屬于奪命樓,半年前被人雇傭來了江南。” 花滿樓擺好碗筷,眉頭稍皺:“只不過我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情,若不是前些天你的事情,他們恐怕還要隱藏好長一段時間。” “奪命樓?” 池嶼閑沉思著,陰郁深邃的五官在殘陽下顯得冰冷異常。 他和花滿樓一樣,幾乎是從未聽說過這件事情,而且翻了翻自己的記憶,并沒有和奪命樓相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