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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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們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也沒什么改變。 見狀,雍王府中那些下人們浮躁的心很快就按耐下來。 寄春伺候褚映玉洗漱時,欲言又止。 褚映玉看她一眼,見她滿臉愁容,不免有些好笑,調(diào)侃道:“咱們寄春jiejie這是咋啦?是不是想嫁人了?” “沒有,小姐您別亂說!”寄春馬上道,“奴婢以后是不會嫁人的,等奴婢年紀(jì)到了,就梳頭當(dāng)嬤嬤,繼續(xù)伺候小姐您。” 嫁人有什么好的? 沒嫁人前,她只需要服侍小姐一人就行,嫁人后要服侍夫婿、伺候公婆姑舅,還要生兒育女,cao持一大家子…… 怎么有在小姐身邊吃香的、喝辣的舒服自在? 寄春只要想想嫁人后要面對的事,就覺得窒息,對嫁人實(shí)在不感興趣。 誰敢提她年紀(jì)大,讓她出府去嫁人,她就和誰急! 褚映玉詫異地看她,“真的?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嫁人,憑著雍王府的地位,你挑選的余地有很多,可以嫁清白的人家,嫁個小官員為正妻也是使得的。” 她沒想過要一直留寄春在身邊,比起丫鬟,寄春就像她的姐妹,她希望寄春有個好歸宿。 “真的!”寄春忙保證,就怕小姐突然想讓她嫁人。 她知道如果自己想嫁人,小姐一定不會虧待她,甚至?xí)屑?xì)給她選一個家世清白的良人。 可她真不愿意嫁啊! 褚映玉仔細(xì)看她,見寄春真的不想出府嫁人,嘆了一聲,倒也不勉強(qiáng)。 上輩子寄春就是一輩子沒嫁,等陸玄愔登基后,她跟著進(jìn)宮當(dāng)了一個嬤嬤。 因寄春是她的丫鬟,陸玄愔對她是比較特殊優(yōu)容的,可惜寄春這傻丫頭根本不在意,一心伺候皇帝,在皇帝忙的時候,順便伺候她的牌位。 怕小姐真的cao心她的婚事,寄春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道:“小姐,小殿下真的要過繼出去嗎?能不能不過繼?” 她實(shí)在舍不得小殿下。 那么可愛的小殿下,看著他從出生時小小的一只,漸漸地長得一個玉雪可愛的團(tuán)子,乖巧聽話,每天不看他一眼就不能安心,哪里舍得將他過繼出去。 褚映玉看她臉上的不舍,略一想就明白她在想什么,笑道:“就算過繼了,縝兒也是養(yǎng)在我們身邊,沒什么不同啊。” 寄春先是呆了一下,然后道:“可是,到底名義上不再是您的孩子……” “沒關(guān)系。”褚映玉擺了擺手,“難道過繼出去,他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嗎?叫不叫娘親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只要他認(rèn)我這個娘就行。” 寄春見她真的不在意,漸漸地也接受了。 她仔細(xì)一想,發(fā)現(xiàn)就算小殿下過繼出去,也沒什么不同,畢竟先太子都死了那么多年,東宮虛設(shè),小殿下就算過繼給先太子,也不會被抱到東宮去養(yǎng),還是要養(yǎng)在親爹娘身邊的。 確實(shí)沒什么不同。 - 等褚映玉洗漱出來,看到抱著孩子歪在暖炕上看書的男人。 孩子乖巧地窩在他的臂彎中,噗噗地吐著口水玩,正在看書的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拿帕子給他擦嘴巴。 雖然沒什么表情,但從他的舉動來看,這當(dāng)?shù)氖怯袔追窒訔壍摹?/br> 褚映玉好笑地走過去,將孩子抱住,摟著親香會兒,然后重新放到他的臂彎里。 見他盯著自己,她很主動地湊過去也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兒子有的,他也必須要有。 果然,便見他攢起的眉頭舒展,心里有幾分好笑,都多大的人了,還和孩子吃醋。 “王爺,過繼宴什么時候舉辦?”褚映玉問道。 要先舉辦了過繼宴,才會舉辦冊封皇太孫的典儀。 陸玄愔看她,見她神色平和,似乎只是好奇,便說道:“半個月。” 半個月后啊? 到時候已經(jīng)二月份,天氣沒那么冷,倒也合適。 褚映玉想著,低頭又看向窩在他懷里的孩子,剛才玩累了,已經(jīng)開始昏昏欲睡。她伸手摸了摸他可愛的臉,心里充滿憐愛。 圣人突然要冊封縝兒為皇太孫,無疑是將孩子推到風(fēng)口浪尖,只怕以后王府不能安生。 她擔(dān)心那些皇子會狗急跳墻。 不說孩子還小,就是成年人,也經(jīng)不起算計(jì)。 褚映玉憂心道:“王爺,看來以后咱們要小心一些,保護(hù)好縝兒。” 陸玄愔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伸手將她攬到懷里,說道:“放心,有我。” 他定不會讓那些人傷害到他們母子倆。 這輩子,沒有人能傷害他們。 褚映玉靠在他的肩頭,看他另一只手抱著的孩子,輕輕地嗯一聲。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 ** 接下來的日子,雍王府變得極為熱鬧,不少人都想上門祝賀一番,就算雍王府閉門謝客,也想辦法送禮過去。 雍王府也沒收,一一婉拒。 同時,雍王府里的守衛(wèi)加強(qiáng)了,陸玄愔甚至直接調(diào)來一隊(duì)玄甲衛(wèi),將王府護(hù)得水泄不通。 當(dāng)看到那群玄甲衛(wèi)時,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雍王可不是其他的皇子,他是有兵權(quán)的,手里還有一支精悍的玄甲衛(wèi)。 想要對未來的皇太孫出手?得惦量一下。 這讓那些原本想趁機(jī)出手的人扼腕不已,背地里都紛紛罵雍王,連帶著也有些埋怨宮里的圣人,為何讓雍王帶兵打仗,人都從北疆回來了,居然沒將他的兵權(quán)收回去。 可惜不管他們?nèi)绾紊鷼狻⒙裨梗鎸δ侵总姡€真沒人敢去觸怒雍王。 也有人特地去元康帝那里狀告雍王豢養(yǎng)私兵,玄甲衛(wèi)是雍王出銀子養(yǎng)的,確實(shí)也算他的私兵。 之所以沒在朝堂上當(dāng)眾彈劾雍王,是因?yàn)椴簧偃硕贾辣表\軍這么多年一直沒拿到過軍餉,圣人親手卡住北疆的軍餉,北疆軍是雍王掏銀子養(yǎng)的。 圣人的用意,他們有幾分明悟。 說不定哪天雍王養(yǎng)不起,乖乖地將兵權(quán)交回來,圣人自然也不用擔(dān)心這兒子擁兵自重。 大臣的狀告自然沒成功,因?yàn)槭ト藢Υ朔磻?yīng)很平淡,并表示那是雍王的親衛(wèi),是合乎規(guī)矩,不算是雍王豢養(yǎng)的私兵。 然后圣人還將那狀告的大臣臭罵了一頓,并貶出了京。 此舉也讓眾人明白,圣人也是想保護(hù)未來的皇太孫,默許了雍王的舉動。 雍王府雖然閉門謝客,不過倒也不拒絕親近的人登門。 例如姚夫人和姚桃等人。 母女倆一起過來,姚夫人給孩子送來一對長命鎖,笑道:“倒是沒想到小郡王會有如此造化。” 姚家向雍王投誠時,只是想給女兒找一個靠山,確實(shí)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般。 不過,這對姚家自然是有好處的。 姚夫人心里感慨,圣人此舉雖將人打得措手不及,未嘗也沒有以此來平衡朝堂、彈壓下那些皇子的意思,也告訴那些皇子,他屁股上的位置,只有他想給,他們才能拿,他不想給的,誰也不許來爭。 姚夫人雖不知道皇后和元康帝私下的約定,倒也能揣摩圣人的幾分心思。 姚桃悶悶不樂,說道:“為何一定要過繼?” 她還在介懷這事。 姚夫人拍了她一下,“這是圣人的決定,哪容得你置疑?” 姚桃很想說,就算是圣人也不能這樣啊!不過她知道她娘的,要是她真這么說,少不得又要被她娘罵。 她扁了扁嘴,心里還是難受。 褚映玉拉著她的手,笑道:“沒事兒,就算過繼了,縝兒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在意的。” 她又將安慰寄春的話和她說了一遍。 “真的?”姚桃盯著她,確認(rèn)她臉上是否有絲毫的不舍和難過。 褚映玉淺淺地笑著,眉眼舒展,神色柔和。 好半晌,姚桃收回視線,“好吧,阿丑你開心就好。”然后又嘟嚷道,“以后你還可以再生一個的。” 姚夫人笑著點(diǎn)頭,“一個孩子還是太孤單了,像我和姚桃他爹,當(dāng)年要不是我傷了身子,其實(shí)也給想姚桃再添個弟弟meimei的。” 褚映玉笑著點(diǎn)頭,“我也這么想,等孩子大一些,到時候再生一個。” 接著三人又聊起生孩子的事。 主要是姚桃成親都一年多,一直沒有消息,姚夫人心里是有些急的,又不敢催女兒,怕給她壓力。 ** 孤鴻子結(jié)束一天的坐堂義診,回到府里,便見到雍王居然在等他。 他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問道:“王爺,有事嗎?” 陸玄愔一雙帶著煞氣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然后默默地遞給他一張紙條。 當(dāng)看清楚紙條上的內(nèi)容時,孤鴻子整個人都傻眼了。 第138章 孤鴻子看看紙條, 又看看站在那里、負(fù)手而立的某位王爺,一臉不敢置信。 見狀,陸玄愔微微蹙眉, “不行?” 那雙冰冷含煞的眼睛掃過來,帶著不滿和嫌棄,似乎覺得他是個沽名釣譽(yù)之輩,這么點(diǎn)小事都做不好。 孤鴻子心頭一梗, 原本心里還有些忌憚這人,遲疑著要不要勸一勸的,聞言什么顧忌都沒了。 “可以是可以。”孤鴻子說, “但……以后縱是后悔,再無法恢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