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何已知反應過來:“啊,我還沒來得及介紹,這是我的室友鄭韓尼。” 鄭韓尼插口道,“學長叫我honey就可以啦。” 怕雁行誤會,何已知趕緊解釋:“honey是他的韓文名。他是中韓混血。” 雁行:“學長?” 鄭韓尼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忙找補:“我是薊大藝術團的,雁學長是我們的知名校友!久仰大名!” 在雁行繼續問下去之前,何已知轉移了話題:“你的手沒事吧?” 雁行搖頭:“如果是野貓還要擔心一下,家養的沒事,都是打過疫苗的……” 他平常地看向何已知和鄭韓尼,兩個貓主人卻一個看天花板,一個看地板,就是不看他。 雁行心里咯噔一下:“你們不會沒給它們打疫苗吧?” “打了打了!”鄭韓尼盯著天花板,“只是沒打狂犬……” 何已知對著地板咳了一聲:“這個事情說來話長……” “安樂死算了。”雁行沒好氣道。 “其實它們兩個平時很乖的——” “不,我說的是你們兩個。” “……” “其實我們兩個平時也——” 一個圓柱形的東西直沖著何已知的臉飛來,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緩解應激的維生素,別強喂,掰成四分之一片混到糧食里。”雁行推著輪椅往院子里去了。 何已知:“……挺乖的。” 鄭韓尼安慰地攬住他的肩膀。 何已知拍掉他的手,擰開儲藏室的門,自己走了進去。 鄭韓尼跟在后面痛得直甩手。 黑貓和白貓趴在角落里互相舔毛,聽見聲音警惕地抬起頭,發現是他們后又趴回去,黑貓懶洋洋地叫了一聲。 鄭韓尼走過去提著爪子把它提溜起來甩來甩去,蓬松的毛在空中拉成一個黑色的大飛餅:“你們倒是爽了,何小白臉卻完蛋了,第一天進門就把金主干出血,這可咋辦?” 鄭韓尼放下司馬從容,又去禍害姬東墻:“可憐我們何先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我說買兩貓包一人背一個,人家非要自己抬,你看!玩脫了吧。” “風涼話說完了嗎?”何已知把掰成八小塊的兩片藥扔到兩個貓糧碗里,清脆的聲音勾起了黑貓的食欲,一溜煙地跑過去吃了起來。 何已知把它的尾巴掀起來,放下去,又掀起來,又放下起,黑貓全然不覺,只顧著吃飯:“剛剛是怎么回事? “什么?” “他讓我們把貓放到儲藏室的時候。” “啊——” (本章完) 第14章 第十四章 教父 何已知把行李箱拉進臥室,顧不上打開收拾,先跑到院子里找雁行。 教父趴在獨木橋上,帶著防咬口罩,雁行用剪刀剪掉它額頭上的毛,露出被姬東墻撓破的傷口,涂上消毒的碘伏。 他自己的手臂倒是沒怎么處理,在三道傷口的中間橫著貼了一張創可貼,比起保護傷口,更像是為了堵上關心的人的嘴:你看,我處理過了。 何已知背手關上玻璃門,挪過去,在雁行旁邊蹲下。 “抱歉。” 教父扭了扭頭,被雁行扶著下巴把頭擺正。 雁行專注地擦著藥:“沒有控制好場面讓寵物受驚,我們都有責任,你不用道歉。” “不只是這個,”何已知輕聲說,“韓尼說不經同意把你抱起來很不禮貌。” 事實上鄭韓尼說的不止這些,他的原話是:“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honey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首先——你不能沒有預兆地就把一個人抱起來!這在現代社會是大忌,嚴重一點可以被視作性sao擾!” 何已知不知道怎么接話,轉而開始解釋別的:“疫苗的事情是這樣的——我撿到這兩只貓的時候,它們還很小,只有人的拳頭那么大。當時我們買了一個貓包,帶它們兩個去寵物醫院打疫苗,要打三針貓三聯,每針隔一個月,全部打完之后要再隔一周才能打狂犬……在這個過程里它們就越長越大,越長越大,到最后一針的時候兩只貓都有6、7斤了,貓包實在塞不下,就先帶了一只去,本來準備等下一周再帶另一只去打針,結果下一周醫院說狂犬斷貨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打,后來就一直拖、一直拖……” “也有,但是很少——更多的是被賣到地下賭場。” “說過。” “因為淘汰下來的預備警犬品種好,訓練嚴格,擅長聽指令,執行力強,而且體格出眾,所以特別適合做斗犬——也更受觀眾青睞,打上警犬標簽的比賽下注金額能比其他場次多一倍。” 何已知站起來,坐到平衡木上,現在他變成俯視雁行了,可以看到對方頭頂的發旋和彎起的睫毛。 “honey同學已經走了嗎?”雁行給教父上完藥,把碘伏和藥膏收進藥箱,用過的棉簽扔到垃圾袋里。 “你想多了。”雁行心安理得地在何已知的陰影里,接著剛才的話茬,“有一些人就專門盯著這一批犬只,雇普通人領養之后再把狗轉交給他們。” “對,他只是來幫我搬東西,下午還要回學校上課……你不用真的叫他honey,他只是喜歡占人便宜。” 他意識到不對勁:“你是叫我起來給你遮陽的嗎?” 太陽的角度變了一點,一縷陽光從側面透過來,落在雁行臉上,把一縷頭發染成金色,何已知默不作聲地往那邊偏了偏,把光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