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張頌恩問到入口,立刻拿著證件一路疾馳想闖入機場,卻被安保人員直接轟出機場。 這也是香江的怪象,一般情況下香江警察不能進入機場執法,更不用說闖檢票口。 擦鞋高終于姍姍來遲,看到張頌恩在門口與安保人員發生爭執,立刻上前幫忙。 “怎么回事?” “半個小時已經開始檢票。飛機還有十分鐘就要起飛。” 擦鞋高借了一位市民的大哥大,打電話給falker,想讓對方幫忙。falker卻說他也沒有權限。 “該怎么辦?”擦鞋高急得爆粗口,多可笑,警察不能進機場搜人,這還是他們香江地盤嘛。 張頌恩也是無計可施。 就在他們以為肯定要無功而返時,季雪雁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他牽著兒子的手急急忙忙往這邊沖,張頌恩立刻上前將人攔住,“香江警察總部重案a組警員張頌恩,你涉嫌與一起謀殺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不是事必要你說、除非你自己想說、但是你所說的一切將會做成紀錄、可能成為呈堂證供?!?/br> 季雪雁臉色慘白,行李掉在地上。她那才八歲的兒子卻是一臉懵懂,不明白發生什么。 兩人被帶到警局,兩人手上都戴著手銬,錯身而過時,兩人眼里對視一眼,又各自進了審訊室。 本來秦知微查到這里,她就可以功臣身退,畢竟這兩人采用交換殺人只是為了逃脫警察的懷疑,其實關系并不瓷實。稍微離間,兩人就會搶著招供,不過秦知微想知道自己這次不靠金手指,還不能測出真兇,所以她一直忍著沒見齊賢生。 等盧哲浩一行人將齊賢生和季雪雁帶過來,一個額頭數字是100%,一個數字是200%,她就知道自己這次測寫沒有出錯。 秦知微以為接下來的審問沒問題,審問季雪雁時,由于她比原先計劃多殺了一個人,面對齊賢生時有點心虛,再加上盧哲浩挑撥離間,季雪雁心理防線被攻破,招認自己與齊賢生交換殺人計劃。但是齊賢生卻不承認自己殺害季雪雁的丈夫谷向明。 據季雪雁殺供,齊賢生殺谷向明是以律師的身份將人約出去見面,所以丈夫的尸首在哪,她確實不知道。 盧哲浩問她,“你為什么相信他一定殺了你丈夫,你沒有問他索要東西?” 季雪雁招認齊賢生曾經給她看過一張照片,是谷向明的尸體照,不過他怕她翻臉,在她看完后就將照片給燒了。 秦知微看向擦鞋高,“你們搜齊賢生的公司和家,沒有找到膠卷嗎?” 擦鞋高搖頭,“沒有。他開的是印刷公司,我估計照片是他自己洗的。為了以防萬一,他肯定會將膠卷也燒掉?!?/br> 秦知微擰緊眉頭,只有季雪雁的口供,找不到谷向明的尸首,也找不到照片,那就無法證明兩人是交換殺人。 盧哲浩從審訊室出來,一拳捶在桌上。 擦鞋高拍拍他肩膀,“這人太沉得住氣!不好對付!” “是啊。我審問他的時候,他一直看向攝影機,擺明是在挑釁我們警方?!惫潞_也是氣得臉色鐵青。 盧哲浩在緩過神后,叫張頌恩把齊賢生的個人信息再仔細調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秦知微進了審訊室,詢問季雪雁,齊賢生和谷向明約見的地方。 季雪雁只知道在大坑道附近,“他當時約我老公一起爬山?!?/br> 秦知微問她還記不記得那張照片細節。 季雪雁當時只顧著看老公的臉,確定對方身份,又看了他胸口中了一刀,鮮血撒得到處都是,其他記不得了。 知道這些已經夠了,盧哲浩帶領警犬到大坑道山脈尋找。 “死了三個月,警犬還能聞到味嗎?” 一行人往山上跑,每個人累得汗流浹背,張頌恩覺得靠警犬的鼻子,有點危險,“法醫說了尸體埋地下三個月就已經白骨化?!?/br> “你別烏鴉嘴!我們現在就靠著警犬了?!?/br> 事實上,還真叫張頌恩這只烏鴉嘴說中了,警犬在附近聞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尸體,他們無功而返。 第79章 盧哲浩向falker申請調更多軍裝警在大坑道這片區域調查, 被falker一口回絕。 “大坑道樹木林立,調那么多軍裝警太浪費警力?!?/br> 盧哲浩只能無功而返。 夜幕降臨,秦知微做了一個夢, 這是大坑道的風景, 她今天白天剛跟他們一起去尋找尸體,在林子里四處尋找, 她走過這條路。 那不高不粗的樹木,茂密蔥翠,一陣風吹來, 帶來若有似無的清新氣息。 一高一矮兩個人在林間漫步,矮一點的是谷向明,高個是齊賢生。兩人并沒有直入主題, 而是先聊起八卦。 “你結婚了嗎?” “結婚了?!?/br> “與太太感情如何?” “結婚十五年了?!饼R賢生態度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谷向明哈哈笑起來, 那笑容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真夠長情的。你一定覺得我很過份吧。太太照顧家庭, 什么錯都沒有, 我卻一腳將她踹開。太不近人情。” 齊賢生卻搖頭, “不!我不覺得!你只是做了許多男人想做而害怕做的事情。他們沒有你的勇氣,也無法面對別人的成見和指責。所以不得不擔起責任。” 谷向明笑容加深,“是啊, 所以說男人才懂男人, 你知道我看著她肚子上的妊娠紋是什么感覺嗎?惡心、嘔吐。外面那么多嬌艷的花,而我事業有成,我為什么要忍受。我值得這世上所有好東西, 包括身邊站著什么人?!?/br> 齊賢生點點頭, “我見過事業有成的男人,家里有太太坐鎮, 外面包二奶三奶。你為什么非要跟她離婚?” “有時候討厭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谷向明沿著小道一直往前。 沒過多久,兩人就登上頂峰,一起俯瞰下面的風景,“我沒辦法帶她出去。她已經跟這個社會脫節太久。我需要拿得出手的助力。” 齊賢生又問,“你可以跟她好聚好散。家產各分一半?!?/br> 谷向明側頭看了他一眼,“你也是男人,如果你跟你老婆離婚,你愿意把家產分一半給她?” 齊賢生被他問住,谷向明看出他的遲疑,兩人臉上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齊賢生錯后半步,慢條斯理戴手套,谷向明還在問他,“我最多只能接受一成。適當的時候,可以以孩子的撫養權作為要挾,逼她接受。她愛孩子如命,以后我想要孩子,再生就是……” 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大通,旁邊之人卻沒有回答,他覺得疑惑,下意識轉身,還沒等身體站穩,一雙手狠狠推過來,猝不及防之下,他仰躺滾下山坡。 由于是斜坡,四周又都是山,滾了十幾米遠,谷向明抓住一棵樹干,他經常鍛煉,身體好,只要再往前面挪,就可以平安無事。 等他費盡千辛萬苦,終于爬到坡上,一雙腳落在他面前,谷向明艱難抬起頭,見到是齊賢生,立刻向他求饒,“是不是我太太讓你殺我?她給你多少錢?我給你翻倍!” “不!我給你四倍!我有的是錢!我還有小金庫,她不知道。我都給你!” 齊賢生笑了,“你連你老婆都算計,我不放心!” 說完,他臉上笑容一收,狠狠踢了下去。谷向明又滾了幾個坡,齊賢生滑下坡,找到谷向明,發現他還有呼吸,從包里拿出水果刀對著心臟刺了下去,又拍了幾張照片。 秦知微猛地抬頭,從夢中驚醒,打開房間,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而后坐在沙發上想事情。 就在這時,顧久安的房間打開,看到她沒睡,忙走過來,“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睡?” 秦知微剛剛被夢驚醒,頭發有點濕,“睡不著。”她打量他,“你呢?又熬夜?” 顧久安搖頭,“我們網站上線了,我要趁著凌晨流量最少的時候上線?!?/br> 秦知微不懂這些,她點點頭,“以后還是少熬點夜吧。你現在還年輕,身體撐得住,等年紀大了,頭發大把大把地掉,你恐怕不會滿意?!?/br> 她上輩子有同學交往過程序員,對方才三十的年紀早早就謝了頂,顏值大打折扣。 顧久安見她盯著自己的頭發,輕輕抿了抿唇,“好。” 他見她眉頭深鎖,“你是被事情難住了嗎?” 秦知微嘆了口氣,大概是夜色太美,讓她有傾訴欲,“我原本想靠我自己破這起案子。但是我發現我高估自己了?!?/br> 顧久安不懂查案,所以他自然想歪了,“你們是一個團隊,互相查漏補缺是應該的。就像我和柳志,我負責網站運營,他負責推廣,雖然也有摩擦,但是各司其事,事情也能圓滿解決。團隊里面,你確實是核心成員,但是其他人也不可或缺?!?/br> 秦知微哭笑不得,她不是團隊的問題,她是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靠的都是金手指,好像沒有完全靠自己的能力破過一起案子,“外面的人把我吹得神乎其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正的水平在哪兒。我怕有一天,我會被打回原型?!?/br> 顧久安想了想,“這世上沒有誰是永遠的第一。那是神話。而我們都生活在現實世界。每個人都有私心,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不因為我們而發生改變。查案跟寫代碼是一樣的,都有一定的規律。你找到了這個規律,你就能破案,找不到,那就只能陷入死循環。你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不是神,這已經比沉醉在別人的夸贊中洋洋自得要好。” 他碰了碰桌上的杯子,里面的水已經涼了,他重新拿到廚房給她加熱,而后送到她手里,“保持這種謙遜,你未來還可以更棒!” 外面的霓虹燈閃爍著耀眼的光,她剛剛沒有開燈,在昏暗的燈光下,年輕靚仔的五官有一半掩映在黑暗中,那菱角分明的輪廓像是鍍了層銀色的光輝,讓他周遭的氣質多了幾分清冷和誘惑,那種魅力,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 秦知微卻對這種魅力好似過敏,她在短暫的欣賞后,沒有留戀,淺淺啜了一口溫水,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了。我先睡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翌日一早,秦知微趕到警局,重案組全都沒有來,她問了隔壁b組才知道這些人一大早就過來了,然后繼續去山上找線索。 秦知微上午還有課,沒有跟過去幫忙。上完課,她急匆匆下樓,想去找他們,急匆匆下了樓,與其他警員們擦身而過,對方跟她打招呼,她也顧不上,只點了點頭,以示自己聽見了。 “哎?madam,你去哪啊?怎么這么匆忙?”張頌恩走了一早上,累得氣喘吁吁。剛剛與madam打招呼,對方卻看都沒看,她下意識喊住對方。 秦知微都跑出去了,覺得不對,回頭一看,原來是他們,她眼睛一亮,“你們找到了?” “對!找到了!”擦鞋高喜滋滋道,“浩哥專門找了一幫登山者,請他們幫忙尋找。終于找到了?!?/br> “法醫和法證已經趕過去勘驗,稍后我們等報告就行。” 秦知微跟著大家一起到重案組。孤寒羅已經定好了盒飯,就等著外賣員送上門。 找了一上午,累得全身酸痛,互相按摩肩膀。 “找登山者幫忙尋找,這得花不少錢吧?”秦知微將座椅拉到張頌恩旁邊。 張頌恩頷首,“肯定啊。不過浩哥有的是錢。他不在乎。” 正說著話,盧哲浩從外面回來了,他沒比其他人好多少,進來后,先灌了一瓶水,而后才告訴大家一個噩耗,“今天挖的尸體不是谷向明?!?/br> 這話一出,其他人立刻坐不住了,齊齊圍上來,“啊?怎么會不是谷向明?” “法醫說死者至少死了半年以上。谷向明才死三個月,時間對不上。”盧哲浩拍拍孤寒羅肩膀,“走吧。繼續找!” 外賣送過來,盧哲浩拍拍巴掌,“來!把盒飯拿上,邊吃邊查找線索。” 眾人頭都大了。這日子過得也太苦逼了,剛坐下,連屁股還沒捂熱呢,又得返回去。 秦知微也拿了一份盒飯,“我下午沒有課,跟你們一起去找吧?” 盧哲浩有點擔心,“你能行嗎?上回爬平頂山……” 他可記得上回爬山,她腿都軟了,下山后死活不肯再去。這次他們是去查案,可不能半途而廢。 “不用。我撐得?。 鼻刂⒆屗挥脫?。 于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又到了大坑道。 盧哲浩將人分散開,秦知微也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沒找到了,因為他一直將人手分配在山的陽面,而背面卻沒有分人手。 秦知微提出到背面尋找,“那里人跡罕至,是殺人最好的絕佳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