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她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一首《倍兒爽》送給大家。” 眾人立馬被她的架勢唬到,還以為來了個霖航歌王,所有人不由肅然起敬,歡呼聲和掌聲一同響起。 然而…… 當阮稚開口的那一瞬間,整個房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 “那個……妹子長挺漂亮,就是以后再點歌的時候,能不能有人攔著點?” “這歌……沒啥調吧?為啥她能跑那么遠?” “有一說一,我有點想聽她唱《卡路里》……” “咳,啾啾,阮妹果然沒騙咱們……以后記得剝奪她在宿舍唱歌的權利!” …… 整個包間,只有許霽一個人聽得認真。 阮稚壓根不管底下人在討論什么,她越唱越嗨,十分忘我。 “天空飄來五個字兒!那都不是事兒! “是事兒也就煩一會兒!一會兒就完事兒~~”(注1) 最后一個“事兒”字還沒蹦出來,包廂門忽地被人打開。 阮稚看到進來的人,猛地瞪大眼睛。原本就不怎么在調上的詞再次拐了個九曲十八彎。 阮稚和江嶼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半天,誰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不過,最震驚的還是給江嶼白帶路的那個服務員。 他著實沒想到,自己如此多年的ktv經驗,竟然有朝一日能聽到這么直擊耳朵和靈魂的歌聲。 第15章 種白菜第十五天 江嶼白進門的那一刻,整個包間都安靜了。 倒不完全是因為他,主要是阮稚沒想到會看到他,愣著沒出聲。 整個包廂內只回蕩著歡快的語調和大老師極富感染力的嗓音:“就是這個feel~倍兒爽~”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聲響。 門外的亮光順著打開的大門瀉了進來。 屋內昏暗,只有門口的光亮。 暖色光線灑在江嶼白的臉上,分明地勾勒出臉部鋒利的線條,尤是眉眼,格外深邃。 他雙眸間漾起笑意,被溫暖的光線襯得愈發明亮耀眼。 不得不說,這家伙長得是真的好看得過分。 阮稚臉一紅,莫名不敢唱了。 她心想著,進來的幸好是江嶼白。 但凡是別的帥哥,她大概能用一輩子的時間記住今天這個丟人的時刻。 坐在門口的女生最先反應過來:“帥哥,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江嶼白就像是不認識阮稚似的收回目光。 他掃了一圈屋里的人,看到許秋靈后,指了指她,笑道:“我是她朋友。” 包廂內再次漫開竊竊私語—— “不會是許秋靈的男朋友吧?好帥啊。” “不可能吧!你不會沒見過他吧?咱們學校校草啊,表白墻上一半掛的都是他的名!聽說一直單身的!” “‘男模隊’你總聽說過吧?他可是門面之一啊!” “我天,本人比照片還帥啊!” “臥槽,這不是院里的大佬么?!不是說他從不參加這種聯誼聚會么,今兒怎么來了?” “許秋靈怎么認識他的啊?” “你沒聽說么?許秋靈很那個的……” …… 似乎是被議論習慣了,江嶼白沒太在意,他朝引路的服務員道了謝,關上門。 服務員還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從阮稚“美妙”的歌聲中緩過神來,直到同事叫了他一聲,他才緩緩回過神,朝同事指了指面前的包廂門:“這扇門,不要隨便打開。” 包間內,江嶼白見阮稚一直傻站在原地,朝她笑了笑。 他微彎的眸中含著一抹揶揄的鼓勵:“別停啊,繼續。” 阮稚:“……” 從臺上下來,阮稚第一時間找到許秋靈,問:“他為什么會來啊?” 許秋靈:“我叫的呀。我和他說今天有個聚會,你也來,問他要不要來,他就答應了。” “你——”阮稚咬咬牙,“你叫他干嘛啊?” 許秋靈滿臉真誠:“學長之前不是說自己自卑么,我想著今天來的人多,叫他一起來玩,多交幾個朋友嘛。” 阮稚無語,她指了指江嶼白的方向:“……你看他那樣子像是自卑的人么?” 許秋靈順著阮稚指的方向望去。 江嶼白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有男有女,他滿含笑意,嫻熟禮貌地應對著每個人的寒暄,根本不像自卑的樣子。 許秋靈歪著腦袋看了會兒,而后認真地對阮稚道:“這樣也很好呀,我不希望我的朋友自卑難過,我希望每個人都開開心心的。” 阮稚:“……” 見許秋靈絲毫沒有被欺騙的憤怒,她幽幽嘆了聲。 行吧。 就不考慮下她這個朋友開不開心的問題,是吧? 自打江嶼白坐下后,圍著他的人就沒斷過,幾個女生一直湊在他旁邊問東問西,他禮貌地保持著距離,隨意敷衍過去。 雖然裝作和阮稚不認識,但他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地在她周圍打圈。見她坐在角落里,和一個長相斯文的男生相聊甚歡,他雙手環在胸前,不屑地嗤了聲。 阮稚好像特別喜歡這種戴個眼鏡,看上去又溫柔又斯文的男生。 蘇硯晞是這種類型的,高一時候她看上的那個她的同班同學,也是這類型的。 怎么,嫌他不夠溫柔? 不就是溫柔么,他也能裝出來啊。 真是越想越氣。 阮稚本來在許霽這片風水寶地呆得挺好,可她不知怎么回事,江嶼白神不知鬼不覺換到了她身邊坐下。 自從他過來以后,這片寶地的風水就不好了,原本無人問津的角落,此時搞得就像是ktv正中央視野最好的地兒似的,擠滿了人,誰都要來這里坐一坐。 阮稚和許霽也被迫開啟social模式。 阮稚氣得要命,暗自擰了把江嶼白的胳膊,小聲罵他:“你把這片好地兒都污染了!” ktv里聲音太吵,阮稚聲音又小,江嶼白沒聽到,干脆一手撐在她身后的沙發上,往她方向靠近了些,低頭在阮稚耳邊問:“什么?” 溫熱的氣息鉆進耳窩,兩人離得很近,阮稚能聞到他身上那抹熟悉的清澈的味道。 她不由自主想到剛剛在臺上時的場景,被濕熱的氣息拂過的耳尖瞬間紅了幾分。 她又羞又氣地瞪他一眼,連頭都不敢亂轉:“沒什么。我說你是狗。” 江嶼白笑了笑,正巧有人來找他說話,他壓根沒注意到阮稚不太對勁的表情。 “學長,不唱首歌嗎?我幫你點一首吧。” 江嶼白笑著婉拒了:“謝謝,不用了。” 他指了指身旁的阮稚:“我唱歌比她還抽象。” 阮稚:“……” 她忍不住白他一眼。 等人走后,阮稚不滿:“我唱歌怎么了?我高中時候,我朋友他們都喜歡叫我唱歌,那會兒也算麥霸呢!” 江嶼白戲謔道:“你那幾個朋友和你不相上下,誰也別嫌誰。” 阮稚鄙夷:“你唱歌好聽,你怎么不唱!” 別說,阮稚還真沒聽過江嶼白正兒八經唱歌。 他們高中時候一起去ktv,江嶼白都是氣氛組的,從不點歌。 偶然聽他哼唱,也是那種當時流行的故意不好好唱。 他唱歌什么樣,阮稚也不知道。 不過估計是比她跑調還嚴重。 不然干嘛不唱。 江嶼白看了看她,他還保持著方才的姿勢,離她很近。 他垂下眸,笑吟吟望她:“我只唱給女朋友聽,你要聽嗎?” 他的神情柔和,和平時那副懶洋洋、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樣完全不同,阮稚一瞬間不太適應。 她跟看見鬼似的,不禁打了個寒顫:“你別用那個眼神看我行么,跟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似的。” 江嶼白:“……” 他撇撇嘴,活動了下臉部肌rou,終于變回平時那副散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