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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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在懷中的《金鐘罩》羊皮卷微微顫動,變得guntang起來。 其上的三百點道蘊之力,直接被吸納進去,化為一團模糊的焰光。 程百戶被映照的五道命數,像是鏡中倒影浮現于其中。 “這就是……拓印?攫取他人的命數?不對,程百戶的命數并未消失。” 紀淵心下大驚,同時又有疑惑。 昨晚,皇天道圖映照了魏教頭的命數,怎么就沒有出現【可拓印】的提醒? “怎么了?看你神思不屬?莫非被講武堂這條路嚇到了?” 程百戶渾然沒有察覺,看到紀淵有些發怔,打趣問道。 “魏大悶葫蘆把你說成了膽氣過人,天賦卓絕的少年英才,更以東南柱石宗平南大將軍做比較,覺得假以時日,你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紀九郎,我認識魏揚那廝許久,從未見他這么夸過一個人!” 紀淵眸光流轉,收回視線。 宛如被驚醒一般,沉聲道: “承蒙魏教頭看重,只希望不辜負他的護持之情。” 程百戶滿意地點頭,輕聲道: “去吧,再過幾日就是初試,你若能過得了,武舉人功名便有三四成把握,若過不了…… 我可以嘗試居中調停,把你弄到我的麾下,省得再受林碌打壓報復。” 紀淵沉默不言,拱手告退。 就目前來說,似乎并無幾個人看好自己。 無權無勢的泥腿子,真就出不了頭? …… …… 晌午時分,日頭亮堂堂,卻抵擋不住入秋后的深重寒意。 紀淵慢悠悠來到講武堂,剛邁進大門就看到上次的典吏。 “沒成想你真過了稱量武骨的那一關,氣力如虎,上等品相。 天京三十六坊的眾多考生,你也算最出色的一撮人了。” 典吏摸著兩撇小胡子,笑呵呵道: “遼東紀九郎,如今可出名了! 連內城都知道,太安坊出了一個年紀輕輕就能倒拔千斤銅柱的厲害人物。” 紀淵瞇起眼睛,并無喜色。 消息傳得這么快? 該不會是姓林的故意推動,讓自個兒吸引火力吧? “怎么不見魏教頭?” 紀淵沉穩問道。 臉上既無大出風頭的得意,也無木秀于林的懊惱,只有平靜。 他為的就是功名,藏拙沒有任何意義。 若非出眾表現,能得到魏教頭的欣賞嗎? 既然選了講武堂這條道,那就披荊斬棘一路趟過去就是了。 “應當在外院練功。” 對于紀淵的這份鎮靜,典吏不由深感佩服,笑道: “一旬之后就是初試,可得加把勁啊。” 紀淵頷首,沒有多說,直奔外院而去。 呼呼!呼呼呼! 甫一踏入院門,一股強烈的氣流就掃蕩過來。 宛如颶風吹刮,烈烈作響! 紀淵定晴一看,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只見魏教頭雙手拿住那根千斤銅柱,腳下步伐連連踏動,將其揮舞起來。 速度快到,人影閃爍,難以看清。 那根千斤銅柱幾乎成了一團碩大圓球,水潑不進。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舉重若輕!手里拿著千斤之物,腳下的青磚卻沒有絲毫塌陷,完完全全的收放自如,運使隨心。” 紀淵眼力不差,立刻看出魏教頭的厲害之處。 只有對全身筋rou掌控到細致入微,方能這樣的輕松寫意。 “九郎你來了啊。” 注意到有人窺視,魏揚猛地收住身形,勃然噴發的氣血瞬間收攏。 那根足有千斤重的銅柱,“咚”的一聲立在青磚地面,濺起一圈灰塵。 紀淵步入外院,輕聲道: “感謝教頭伸出援手,專門請動程百戶為我壯膽助威。” 魏揚豪爽一笑,搖頭道: “同輩當中,你的膽氣已經少有,哪里還要別人幫忙。 十九年沒有再出過一個寒門貧戶的武舉人,九郎你既然有這份心,某家盡點力也不算什么。 你我之間,緣分一場,無需掛懷。” 紀淵心頭微暖。 原來,這世道也有好人。 不問出身,不看利益。 只因性情相投,就會傾囊相助。 他藏起內心情緒,并不表露出來,問道: “講武堂怎的如此冷清?” 魏揚抹了一把汗水,回答道: “拿到考生名額之后,很少會有人再來。 將種勛貴嘛,吃喝都是精挑細選,有大補膳食,昂貴靈藥。 家中要么聘請了槍棒教習,要么有長輩指點,怎么都比講武堂強。 換做是我,也不會來此浪費時間。” 紀淵無言以對,只得說道: “我有些問題想要請教……” 他把《金鐘罩》上的內煉之法,有些不太明白的晦澀地方逐一道出。 武功秘笈,并非一看就懂。 且不說各種暗喻、代指,行氣之間也有許多竅門。 那種掉落懸崖,偶得神功,然后練成之后天下無敵。 只會在話本小說里出現。 雖然,紀淵已經內煉成功。 氣感初生,熱流竄動。 可是越往后,越感覺遲鈍,不夠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