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選擇題(h)
江示舟的思維本來還停留在“會不會受傷”這一層面的爭論上,而“女朋友”這個詞一出口,她便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么生僻詞一般。 話說到這個份上,任憑她感知他人情緒的能力再弱,也該意識到話題的轉變了。 于是江示舟一把按住了江啟年的手,將臉湊到他袖口邊。她先是抽了兩下鼻子,又夸張地露出嫌棄的神情。 “你洗過澡了嗎?” 江啟年不明所以,也愣愣地抬起手臂嗅了兩下,卻并沒聞出什么異味。 “肯定洗了啊,你什么意思?” “真的嗎?” 江示舟起身,雙手搭上江啟年的兩肩,湊到他耳后,又皺了皺鼻子。他被她僅著單衣的纖瘦身軀緊貼著,耳邊則是她調笑的聲音。 “那我怎么聞到……那么重的一股酸味?” 一股,醋壇子打翻了的味道。 還沒等到江啟年回應,江示舟便被他驟不及防地壓在了書桌上。桌面上的課本和練習冊被她的身體擠到兩側。 親身感受著力量上的絕對壓制,江示舟忽然有點理解,為什么江啟年不想讓她跟男生打球。 就連外表那么溫和無害的他,都可以這么輕而易舉地鉗制住她,就更不用說那些打起球來跟玩命一樣的男生了。 她的上半身被壓得動彈不得,雙腿也被強行擠開,虛垂在書桌邊緣。江啟年貼著她的耳朵,聲線很低: “……作為女朋友,不應該自覺和別有用心的男生保持距離嗎?要是我也每天和喜歡我的女生打球,你心里會怎么想?” 江示舟笑了,語氣倒是不疾不徐: “誰說我是你女朋友了?” 她的這句話是疑問句,而不是反問句。畢竟,在江示舟的認知里,就她和江啟年的關系來說,“男女朋友”這一答案,仍屬于未經證實的存疑選項。 既然江啟年自己提出來了,那就由他來承擔“論證”的職責吧。 果不其然,江啟年立刻抬起臉,用不滿的目光直視著她,同時還微提起膝蓋,威脅性地往她腿間頂了一下,惹得江示舟又往書桌上瑟縮了幾分。 “你不是我女朋友是什么?”他反問道。 江示舟轉了轉眼珠子,先選了一個最穩妥無誤的答案。 “呃,meimei啊?!?/br> 才剛說出口,她的T恤下擺就被捋了上去。胸腹處凈白的皮膚曝露在白熾燈下,流轉著瑩澈的光澤。江啟年的唇貼上她的小腹,淺淺地啄吻那一片肌膚。 這個舉動令江示舟瞠目結舌,僵滯的視線對上他含笑又略帶挑釁的眼神。 “meimei……會對哥哥做這樣的事?” 他的唇在她的胴體上流徙,不斷往上。江示舟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模仿她幾個小時前親他腹肌的行為。 江示舟無言以對,只得屏起呼吸,任由皮膚隨著落下的吻一寸寸泛起淺淺的紅暈,從平坦的小腹蔓延到胸口,再到鎖骨和耳根。圓潤的腳趾不知不覺中蜷縮起來,睫毛也無措地撲閃著。江啟年捧住她一邊臉,埋首于她的頸項,雙唇先是在上面緩悠悠地摩挲了兩下,隨即便開始吮吸嘬咬,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舐。 江示舟的臉頰已經酡紅,同時驚惶地縮起脖子,想躲避他的攻勢。 “別,別弄在脖子上,萬一被同學看到就糟了……” 江啟年噗嗤笑了出來。 “你哥哥對你做這種事,你的反應……居然只是叫他別弄脖子上?真是奇怪的meimei。” 江示舟再次無言以對,只能惱羞成怒地反抗起來。 “……那你快滾開啊,死變態?!?/br> 她的手臂被按在身體兩側,身體掙扎反而使得下半身的接觸得更加頻繁。江啟年似乎因此想起了什么,轉為用右手鉗住她雙手手腕,另一只手則探進她的內褲里面。指尖碰到私密部位的一剎那,江示舟幾乎是絕望般地閉起了眼睛,抿起嘴唇,偏過臉去。 江啟年抽出沾滿她私處黏液的手指,裝作一副驚訝的神情,甚至湊到鼻尖嗅了兩下,然后皺了皺眉。 “你剛剛說聞到酸味……我怎么感覺好像是你身上的味道?” ……成天一副人畜無害小白兔的樣子,合著是熱衷于玩草船借箭是吧。 江示舟的臉漲得通紅,嘴里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江啟年卻絲毫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還作勢把手指伸到她面前:“你要不聞聞看,這是不是你聞到的那個味道?好像還有點腥……” “你快滾啊臭流氓——” 以前總是叫他臭流氓,這回真的流氓起來,江示舟反而格外地不知所措。除了叱罵和更使勁地蹬腿掙扎以外,她也不知道如何緩解這種尷尬又羞恥的情況。 “怎么我又流氓了?這玩意又不是我流出來的?!苯瓎⒛隊钏茻o辜地挑了挑眉,又把手指伸回她內褲里攪了兩下,“原來meimei可以對著哥哥流這么多水,真是長見識了?!?/br> 他每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對“meimei”這個答案非常不滿意。 本來一開始江示舟只是想隨便挑釁一下他,沒想跟他死磕,誰知道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她一邊暗自懊悔,一邊狠狠地剜他了一眼。按目前這狀況,江示舟只能被迫放棄“meimei”這個會被江啟年羞辱至死的選項。但事已至此,勝負欲強烈如她,也不可能甘心說出符合他心意的答案。 “別蹬鼻子上臉了,臭鴨子……” “你覺得你是嫖客?你給我錢了嗎?” “……” “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四選一都做不對的話你也還是別讀書了?!?/br> ……這跟讀書有半毛錢關系嗎? 江示舟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終于想出另一個選項。 “那就,炮友吧?!?/br> “……” 這次換江啟年不說話了。 他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再次抽出了在她內褲里作亂的手,轉而拿起手邊的吹風機。單手解開纏繞好的電源線之后,江啟年便用它緊緊繞住了江示舟的雙手手腕。 “你干嘛?”江示舟驚叫,急得掙扎起身,卻馬上又被他壓了回去。 “干你啊?!苯瓎⒛甑恼Z氣很淡,完全聽不出他在開黃腔,“不是當炮友嗎,不zuoai算什么炮友?” “為什么說是炮友就得現在做……” “都一周沒做了,不可以?” 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 江示舟欲哭無淚,只能選擇曲線救國: “作業,作業還沒改……” 他的頭埋在她肩窩,咬了咬她的耳朵,扯下她的內褲。 “沒事,我可以邊做……嗯,邊改?!?/br> 伴隨著咕啾咕啾的水聲,體內被不由分說地侵入,江示舟偏過頭,緊緊咬住下唇,才將欲沖破齒間的呻吟抑制為一聲悶哼。 她本來以為江啟年至少會像以往任何一次那樣,先問一句“可不可以”。結果她沒想到,江啟年這次根本不打算給她說“不”的機會,這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憤懣。 江示舟正想義正辭嚴地譴責他,但很快又xiele氣:畢竟她每次要上他,好像也從來沒問過他的意見。 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么? 雖然采取的是強制措施,但江啟年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耐著性子一點點挺入深處之后,盡管被濕熱緊致的xuerou吸咬得快要發瘋,他還是維持著平靜的神色,停下腰胯的動作,手開始在江示舟四周和身下摸索。 江示舟一頭霧水,眼睜睜看著江啟年扯過她做完的卷子,又從筆袋里拿出一支紅筆,便伏在她肩頭批改起來。 江示舟瞪著眼睛,斜睨著壓在她身上的江啟年。從她的角度看去,江啟年的衣著完好整齊,姿態也沉著冷靜,如果不是他的性器就插在她的xue內,她根本不相信他正在進行性事。 不過,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江啟年當然也不例外。此時的他顯然一門心思都放在批改卷子上,莖身則安靜地埋在她的甬道里,仿佛沉睡于洞xue之內守著寶藏的巨龍一般。他也一聲不吭,只有卷面上的筆尖在游走著。 這種詭異又壓抑的氛圍令江示舟不自覺地屏聲斂息。她第一次覺得朝夕相處的親哥哥是那么陌生,又或者說,她其實好像一直以來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說他在發脾氣吧,現在看起來又很平和冷靜。說他沒在發脾氣吧,他的表現又很明顯不太正常。強行插進來以后又不動聲色地改起卷子,怎么也不像正常人會干出來的事情。 過了約莫五六分鐘,江啟年才停下筆,抬起了頭。江示舟本滿心期待地希望他能做出什么改變當下局面的事情,卻只聽到他毫無感情的聲音。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同盟國有哪些?” 這個問題令江示舟大跌眼鏡。她愣了好一會兒,都沒能把他的話語和此時的場景聯系在一起。偏偏這個時候,江啟年還往她體內頂了兩下,像是在催促她回答問題。 “剛做完沒多久的題,這就不記得了?” “唔,我沒印象了……”江示舟被頂得聲音發虛,才明白他是在問她歷史卷子的錯題。 “A,俄羅斯。B,英國。C,日本。D,德意志。選出一戰的同盟國。單選題。” “……你有毒吧?” “快點?!?/br> “你別,別這么撞啊……”習慣了方才的靜止,江示舟哪里抵擋得住他突然的進攻。這個姿勢又恰好每次撞擊都會磨蹭到她的陰蒂,在快感如電流般的作用下她的腦子根本無法集中精力思考問題。她甚至懷疑江啟年壓根就沒想讓她好好回答。 “選……選D?!痹谀X海里搜索了許久,江示舟終于艱難地吐出答案。 江啟年這才慢下了動作:“那你做題為什么選了B?” “我……好像看錯題了?!?/br> “你看成什么了?” “大,大概是看成二戰的了,排除了C和D之后覺得A應該改成蘇聯,就選了B……” “那你報一下二戰的軸心國成員?!?/br> “呃……德國,日本,意大利?” 江啟年點了點頭,又低頭開始念題目: “二戰歐洲戰場的轉折點是?A,諾曼底登陸。B,阿拉曼戰役。C,斯大林格勒戰役。D,莫斯科保衛戰。單選題。” 江示舟終于有些氣急敗壞:“……你能不能別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問這種問題?” “做哪種事?”他挑眉。 他的語氣還是云淡風輕的,卻又噎得江示舟滿臉通紅,語無倫次。 “所以你是不希望我再問你錯題了,對嗎?” 這種熟悉的像問幼稚園小朋友的語氣,造成的前后反差讓江示舟忽然有點無所適從和難為情。她抿緊嘴唇,一邊偷偷觀察他的臉色,一邊點了點頭。 “行,那我不問了?!苯瓎⒛旰芩斓胤畔鹿P,連同卷子推到書桌的角落一邊去。 然后就將她被纏住的手腕按在她頭頂上,在她驚恐的目光中,開始毫不留情地沖撞起來。 江示舟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來這么一出,面容因酸脹和快感而皺起,被頂撞得眼淚都出來了。與此同時,桌上的一支筆因為桌子的劇烈晃動而滾到桌面邊緣,然后重重地跌落在地。那是她最喜歡的一支筆。 江啟年卻似乎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只是捏住她的臉,吻掉她眼角的淚之后,就用唇舌堵住了她的唇。直到她嘴角流出涎液,只能發出咿咿嗚嗚的嗚咽聲時,他才離開她的嘴,湊到她耳邊。 “meimei里面好緊啊……很喜歡被哥哥cao嗎?” 聽到這句話,江示舟原本半瞇起的雙眸陡然圓睜,血液盡數涌上面孔,牙齒因極度的羞憤而開始哆嗦打顫。 她本來就已經夠委屈了,更沒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葷話,最后一道心理防線也直接坍塌潰敗。 他以前從不在床上叫她“meimei”的。 江示舟不明白,為什么明明一句辱罵都沒有,卻會令她這么屈辱。明明和江啟年做過那么多次,卻唯有在這個時候,她覺得像是正在被眾人圍觀和審判,被指責為沉迷于與親哥哥luanlun的惡魔。偏偏她這時候連手都不自由,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阻止江啟年的yin言穢語進入腦中。 見她好像自暴自棄地哭了起來,江啟年卻意外地平靜。他繼續在xue內抽插,同時又將手移向她的陰蒂,似是漫不經心地揉按著。江示舟的哭聲漸漸便走了調,從嗚咽變成喘息,又變成呻吟。 “meimei為什么不說話?是哥哥cao你cao得不舒服嗎?” “你,你能不能別說了……”江示舟的鼻子和眼睛都哭紅了,啞著嗓子哽咽道。 “為什么不能說,這不就是……做‘這種事’的時候,該問的問題嗎?” “你別……別叫我,別叫我meimei……” “可是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說你只是我的meimei而已啊?!?/br> 江示舟又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地哭。 “好好好,那我不說了。我不說這些話了。” 江啟年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湊近她的臉,輕柔地吻掉她額頭的汗,還有臉上深深淺淺的淚痕。身下的動作也放得緩慢,像傍晚的潮汐一般溫和地起落,將她的哭聲一點點吞沒。 再次被熟悉的氣氛所包圍,江示舟緊繃的精神終于得以松弛下來。這時,江啟年又動手解開了她手腕上的電源線,可以看見她白皙的皮膚上此時已經布滿了狼狽的淺紅色印子。 江示舟此時還是淚眼朦朧的,只憑著本能,顫巍巍地伸出發麻的雙臂,緊緊抱住面前的江啟年,仿佛是生怕他又變成先前那副陌生的模樣。 江啟年則也溫柔地回抱住她,一只手撫著她的頭發,一只手輕拍她的背。 他對江示舟的敏感點了如指掌,無需粗暴的頂弄也足以帶給她極致的快感。在他溫柔而不失力度的進攻下,江示舟顫抖著到了叁次高潮,渾身乏力地癱在書桌上,眼神有些渙散。江啟年抬手將她攬進懷里,貼在她耳邊,喘著氣問她。 “示……你現在認真告訴我,你真的只是把我當作,‘炮友’嗎?” 江示舟咬住嘴唇,不發一語地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那個和你打籃球的男生嗎?” 她還是搖了搖頭。 “你和他……怎么認識的?初中的同班同學?還是什么?” 江示舟癟了癟嘴,小聲囁嚅道: “就是……休學完回去的那段時間,在學校天臺認識的……” “天臺?你之前逃課都是去天臺和他談戀愛?還跟他約好考同一個學校?”江啟年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其中似乎有幾絲困惱。 “不是,不是這樣的……”江示舟見狀,急得又要哭出來,“我只喜歡你,從叁年前就只喜歡你一個人,你根本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怎么可能喜歡別人……” 見江啟年一臉詫異和發懵,江示舟忽然又羞又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要推開江啟年。理所當然地被制止后,便只能泄憤般地捶打他的胸口,還奮力抬起腿要去踢他。 吃醋吃得莫名其妙,把她折騰成這個鬼樣了還要污蔑她,江示舟這會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對不起……示,對不起,我錯了,你別生氣……”江啟年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忍受著她的又踢又打,把她從書桌上抱下來。任她再這么鬧騰下去,這書桌得側翻倒地了。 清洗和收拾完后已經快要凌晨一點。 江啟年費盡了心機,才哄得江示舟愿意和他睡一個房間。 說是愿意,但其實也只是不堪其擾罷了。江示舟的氣哪能這么快就消,在叁番兩次罵罵咧咧地把江啟年踢下床和鎖在門外無果,江示舟被折磨得苦不堪言,這才任由江啟年爬上了床的另一邊。即便這樣,江示舟也是翻過身背對著江啟年,貼近床沿,儼然是完全不想和江啟年接觸的樣子。 聽到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江示舟抬起一條腿就要往后踹,卻被江啟年一把抓住,直接把她整個人扯進了懷里。 “江啟年,你給我滾……”她又蹬著腿要踢他,再次毫無懸念地被江啟年完全壓制。 “寶貝,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真的錯了,寶貝?!?/br> “我寶你媽的貝,什么玩意啊,還斯大林格勒戰役,你他媽怎么不去死,狗東西。” “……咦,你現在知道那題選什么了?”江啟年雙目圓睜,撓了撓頭。 “……” 江示舟沒想到話題會以這樣的方式轉變。發的脾氣被迫中斷,也沒有臺階可下,她只能掙扎著扭過身,裝作沒聽見。 “那……另一道題,你現在知道選什么了嗎?” 江示舟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另一道題”指的是什么。 她索性閉上眼,沉默不語了很久。久到江啟年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他才聽到一個悶到幾乎快聽不見的聲音。 “……嗯?!?/br> 江啟年先是訝異,繼而莞爾。 “好的?!彼Ьo懷里的江示舟,也閉起眼,聲音里卻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晚安,親愛的女朋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