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團(tuán)扇遮擋著,蕭北棠看不見她的臉。只看得見她的青蔥玉手和裊裊身姿。 不過她這身喜服倒是好看。 蕭北棠微微偏頭,想要看清她的模樣,還未及看清,便聽見禮官在她身后輕咳兩聲,示意她注意儀態(tài)。她才又站直身子。 禮官高呼:“新人入殿” 蕭北棠長舒了口氣伸出手,掌心朝上,宋清淺單手持扇,遞出一只手放在她手上。 二人攜手入殿,行禮叩拜,帝后執(zhí)手端坐上首,皇后彎著眉眼,景帝也難得掛著笑容。 “兒臣,拜見母皇,母后。”二人齊聲下敗。 禮官高聲朗讀賀詞,這賀詞還是宋濂親自寫的。禮樂和著他的聲音在殿內(nèi)回蕩。 宋濂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對璧人,眼中也悄悄閃過一點淚光,只片刻他便若無其事的壓了回去,笑著看著她們。 蕭北棠再沒看過宋清淺,二人目不斜視的等著儀式結(jié)束。 昵稱: 第12章 禮官聲閉,二人站立大殿當(dāng)中,接受眾臣朝賀。 “臣等恭賀殿下,太女妃。”隨著禮官一聲高亢的禮成后,宋清淺被送入扶華院。 蕭北棠則跟著帝后到了筵席之上,在席上待了一會兒,蕭北棠煩悶得很,她無心在席上與眾人推杯換盞,更不喜聽眾臣陳詞濫調(diào)的賀喜之詞。借口更衣,溜出去再未回到席上,走時還不忘順走一壺酒。 她借口出恭,令六子不許跟著,一個人躲到御花園一處八角亭內(nèi),宮里到處都張燈結(jié)彩,月色也好,亮如白晝,連這個八角亭也被貼上了大紅喜字掛上了燈籠。 此處到是安靜,沒有那許多的喧囂和嘈雜的人聲。蕭北棠就在此處,一個人對月獨飲。好似這一切喧囂與她無關(guān),明明她才是這場盛大筵席的主人翁,她躺在長椅上抬頭看著月色,享受這難得的清靜。 皓月當(dāng)空,湖面映射著一輪碩大的圓月。蕭北棠飲下一壺酒,躺著躺著竟睡著了,一陣喧囂聲將她吵醒,她從躺椅上起身,踉踉蹌蹌拎著酒壺走到梓晨宮門口。 看著匾額上掛著的大紅綢,她昏昏沉沉才憶起今日她大婚。她晃晃腦袋清醒一點,一個趔踞,險些摔倒。扶著墻拎著酒壺又離開。 久不見她回來,六子和杏兒兵慌馬亂的四處尋她。 不斷有人喚她。她已經(jīng)醉了,本能的躲躲藏藏,最后憑著意識摸到藏書閣,她推門進(jìn)去。 藏書閣這時候已經(jīng)無人值守。 她在此睡了一夜,宮里找了她一夜。 原本圓房前還有些禮儀,比如新人飲合巹酒,也未能實現(xiàn)。 過了子時,景帝便令宮人都散了,皇后溫聲勸了宋清淺幾句。便也回了坤寧宮。 送走景帝和皇后,小桃和白雪面面相覷,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宋清淺。 “洗漱吧。”宋清淺十分平靜。 “殿下未免太荒唐了些,新婚之夜,怎能將您一個人扔在這里。”小桃邊替她寬衣邊小聲嘟囔。 “小桃,慎言。這里已不是相府了”宋清淺語氣平和的說。 小桃才低著頭噤了聲。 宋清淺早已在身上藏了蒙汗藥,原本想著倒在茶水中。如今蕭北棠自己不回來,再好不過,倒省得她應(yīng)付。 宋清淺躺在比自己從前大兩倍的床上,用手抽出身下的白喜帕,擱到一旁。大婚禮節(jié)繁瑣,喜服又厚重,她早都累了,只是景帝和皇后怕她傷心在她這里坐著,她想休息也不能,還得裝出衣服失落彷徨的樣子,真是很耗費心神,她躺下以后很快便睡了。 翌日藏書閣的當(dāng)值宮人入內(nèi)打掃,看到蕭北棠躺在椅子上,一陣無措:“殿下,您,您怎么在這兒?” 方才他還跟幾個平日關(guān)系不錯的兄弟說著昨晚太女失蹤一事,聽說昨夜宮里都亂了套,御林衛(wèi)滿世界尋她。他還當(dāng)個樂子聽呢,怎么一開門她竟躺在這里。 蕭北棠被門外的光刺得睜不開眼,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環(huán)顧一圈四周,呢喃道:“我怎么在這里?” 頭痛,想不起來了,她砸了砸腦袋,嘶了一聲。 她低頭瞧見身上的喜服才想起來昨夜她喝醉了,迷迷糊糊躲著那群尋她的人到了這里。 “什么時辰了?” “回殿下,辰時三刻了。” “不許把我躲在這里的事兒說出去。”她起身扶著腰,在椅子上睡了一夜,腰酸背痛。 宮人點頭應(yīng)她。 她才走到梓晨宮門口,六子就忙過來迎她:“我的殿下啊,您這是去了哪里,昨兒個夜里,御林衛(wèi)找了您整一夜。” 她看也沒看他一眼,抬足越過門檻,徑直往里走,邊走邊說:“孤餓了,備膳。” 六子忙說:“殿下,陛下有旨,要您回來立刻去坤寧宮。” “那也得先用膳。”她滿不在乎的說著。 杏兒忙就去備膳,她吃飽喝足換了身衣裳,也沒打算往坤寧宮去。 才走出到門口,趙巖就迎面撞上了她。 他躬身行了禮,笑問:“殿下可是要去坤寧宮?” 她干脆答:“不是。” “呦,那不巧。”趙巖佯裝惋惜,又笑道:“奴才是奉陛下旨意來請殿下去坤寧宮的。還請殿下即刻隨老奴去。” 蕭北棠看著他身后帶著的兩個禁衛(wèi),問:“怎么?孤瞧著今日若是不跟你去,你身后這倆是打算綁了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