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成曄看著自己發(fā)紅的手臂，覺得自己十分應(yīng)該去醫(yī)院一趟，這么想，王濤也沒那么惹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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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全然解決已經(jīng)很晚了，科納恩交代了方霆的犯罪事實，但因為方霆那廝陰險狡猾并且實在算不上相信他，還有些細節(jié)需要繼續(xù)地探尋。

    當(dāng)然這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現(xiàn)在他們才真正從這復(fù)雜的事態(tài)中抽身出來，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

    出來時遲淵把衣服披到陸淮的身上，其實距離停車的地方也不算太遠，可他們誰也沒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陸淮踩著地上斜斜的影，沉默地往前走。而遲淵就在與他并肩的位置，寸步不離。

    很少有這樣不劍拔弩張、暗流涌動的靜謐時刻，甚至連帶著身邊的每一聲細響都是溫柔的。

    今天的事情有太多“逾距”，譬如第三句“我愛你”、審訊室的那個“吻”和他未經(jīng)思量所說的“愛人”，但好像又都是可以接受的......

    陸淮勾起唇，側(cè)眸瞧向遲淵。對方明顯比他緊張得多，不知暗暗舔了幾次唇，他微微瞇起眼，覺得很有趣，遲淵剛才不是表現(xiàn)得很張揚么？生動形象地表演了“不知分寸”四個大字，現(xiàn)在就“顫顫巍巍”一副不敢過分的樣子。

    他眉梢上揚，好似漫不經(jīng)心道：“我餓了。”

    “嗯？！”，遲淵真是感覺心臟在那打滾，身上熱度降下來后，他終于深刻體會了遍剛才“情不自禁”到底做了些什么，但他拿不準(zhǔn)陸淮的態(tài)度，話語在喉間反反復(fù)復(fù)掂量，然后陸淮就主動對他說話了，這應(yīng)該是沒生氣？

    “那想吃什么嗎？有點晚了，但我知道有家私房菜館還開著，味道很清淡，或者是些別的什么？”

    他替陸淮拉開車門，自己坐進駕駛室。因為不知道到底要在科納恩身上耽誤多少時間，所以就先讓助理先回去了。

    陸淮腳步一頓，掠過遲淵，在對方明顯懵了的眼神下走到了副駕駛位。

    見狀，遲淵先是一愣，然后低聲輕笑了下，迅速地鉆入車里——

    原來是這樣啊......

    ·

    陸淮也不明白為什么遲淵能這么開心，他見人抿著笑手握住安全帶卻沒點開車的意思，無奈地彎起唇，提醒了句：

    “不走么？”

    其實除了那個淺嘗輒止的吻，他還想起另外的事，譬如多出來的那盒糖是遲淵送的，還有打翻在地上的蛋糕。

    那天遲淵難以置信的眼神他還記得，只是當(dāng)時沒多想，后來又發(fā)生那么多事，他就算敢猜也覺得沒必要了。

    可有點想知道。

    陸淮幾不可察地捻弄著指尖，撩起目光，澄澈的月光灑在眉睫側(cè)臉，是他少有的溫柔直白：

    “那天你來找我時拿的蛋糕......”

    遲淵聞言眸色微沉，沒想到陸淮會問這個，他咬了下牙：“什么？”

    “是你親手做的嗎？”

    陸淮這回沒有猶豫，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得清楚，他就這么看著遲淵，平靜得像是自己早就知道結(jié)果般。

    “......是。”遲淵頂著這樣的視線，沉默半晌終于答道。

    的確沒什么好避諱的，但這是太小的一件事了，他總覺得沒必要提。

    “我想吃，一模一樣的。”

    果然如此。陸淮垂眸，他抿直唇線想，只可惜他們倆都沒看出來，他那時的感覺沒錯，其實只要再確定點，他就表白了，估計也就沒之后那些事了吧？

    他認真地看向遲淵，等待對方答應(yīng)。

    ·

    遲淵第一反應(yīng)就是說“好”，但是攝糖量這事緊急地跑到他腦子里，極快地拉響警報，以至于讓他猶豫片刻。

    “先去吃那家私房菜？我還不太熟練，要做好久的。”

    “有時候我在想，你是不是真聽不懂我意思？”

    陸淮輕聲調(diào)笑，眸底夾雜著些許促狹。

    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的遲淵，把剛才那句話再度在腦子里一字一句嗟磨了遍，總算反應(yīng)過來。

    重點是蛋糕，更重點地是一模一樣啊！

    關(guān)心則亂的某人錯失說情話的好時機。

    “我......”

    “好了。”，欣賞會遲淵懊惱的表情，陸淮噙著笑打斷，“我明白的。”

    見遲淵還是想解釋，陸淮只能掀起眼，輕描淡寫地表示：“是真的明白，收起你那可能會膩人的話，我等著吃蛋糕。”

    遲淵只得緊緊閉上嘴。

    ·

    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似乎有點玄妙。

    不知道怎么說比較好，遲淵一面全神貫注地開車，一面竟然開始冷靜分析陸淮剛才所說“愛人”二字的含義，結(jié)果就是，他很想問出口：“這個愛人作數(shù)么？”

    猛烈的驚喜果真是會讓人膽怯啊，遲淵略微暗淡地垂眸，淺淺地笑了笑。

    他沒問，但陸淮卻在想。

    回答應(yīng)該在遲淵低聲的“我愛你”之后。

    他沒回答“我相信”也不是“我也是”，而是“我知道”，因為他也在猶豫，也在擔(dān)心。孤注一擲的賭局輸?shù)锰珣K烈，沒辦法讓他不顧忌。

    既然思量得到，就有了站在原地繼續(xù)試探的理由。

    可他和遲淵好似都不是這樣的人。

    有時及時止損，卻也有時候執(zhí)拗地要去撞南墻。

    而遲淵......應(yīng)該不是南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