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可你放縱溫渺殺了我,你如何證明自己沒有變過?還是說,其實在沈臨淵死的那一天之前,你就已經(jīng)變了?”她咄咄逼人地追問。 “沈臨淵?你說我大哥呀。不付出些代價,我如何得到九羅?至親的命,才是最好的祭奠呀。”沈臨熙從容地解釋道。 一只長箭流星般破出屋頂,呼嘯著穿透天際,火紅的流光映得天色赤紅,顯出妖冶的顏色。 沈臨熙不可置信地問:“我同你推心置腹,你要做什么?”連帶著邊上的獸首也咿呀亂叫起來。 終是遂愿,沉冤得雪。 陸時微心滿意足地笑著說:“昭告天下。” -------------------- 江予淮:什么意思?我的戲份為什么這么少? 陸時微:姐要刀人,你打輔助。 后面戲份就多起來啦,感謝閱讀! 第35章 今多歧路 整座房屋應聲轟然倒塌。 沈臨熙恍然發(fā)覺,他不在山巔小屋,而是身處祭臺。 他手刃溫渺時,坐在下方的仙門代表們皆未散去,面露驚恐地仰頭張望,議論紛紛。 原來是設下了連環(huán)的結(jié)界和幻象,其間少不了眾人合謀。 什么共謀超度惡鬼,都是算計和謊話。 陸時微迎風而立,脆亮的聲音響徹扶風:“各門派的長老們,你們方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妖獸九羅實為鳳鳴派沈臨熙豢養(yǎng)。” 她居高臨下地掃視一圈繼續(xù)說:“至于雍州焦尸一事,以他兄長沈臨淵為例,全是他驅(qū)使九羅所為,與旁人無關(guān)!諸多罪行罄竹難書,今日九羅不在他身邊,還請諸位合力誅殺!” “你同我說了這么多,是為了逼我親口承認?裊裊啊,你又騙了我一次?!鄙蚺R熙兇相畢露,嘆息般大笑起來:“烏合之眾,你們也配殺我?” “你騙人次數(shù)也不少,扯平了。總要試試,才知道配不配。”她緊攥弓箭,語氣寒涼地應答。 她又朝著后方喊道:“小煦,先躲起來!” 一旁的紀輕舟一攏衣袖,用拂塵裹住黑影一同塞進袖中。下方眾人以他師傅紀云崖為首,合力擺出陣型。 沈臨熙一聲嗤笑,正欲發(fā)力,忽覺全身靈力被封鎖住,使不出法術(shù)。 凝視他許久的陸時微挑眉道:“就你會用笛聲壓制?鎖鏈上是涂了毒藥的,輔以安魂曲,足夠讓你這不人不妖的東西安分下來了?!?/br> 霎時漫天金光自下而上覆蓋住整座祭臺,江予淮手指翻飛,復又生出層層疊疊的鎖鏈鎖住他,一圈圈纏繞在他的兩顆頭上,看著荒誕。 那獸首吞吐出濃黑的煙霧,他怒吼著:“九羅聽我號令!速來!” “今日就除了你這孽障!”紀云崖大喝一聲,金光暴漲,卻分毫不能再壓下。 同江予淮對視一眼,陸時微悄無聲息地變成了傀儡,她聞到了九羅的氣息。 黑云蔽日,九羅呼嘯而來,余下的七顆腦袋越發(fā)猙獰,粗粗一感受便知他力量復原如常,活脫脫是個招人忌憚的怪物。 “如果今日要誅殺我,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也該超度了他這只鬼吧?總不能輕易放過了他吧?”沈臨熙伏在地上,猶不忘挑撥。 他口中的惡鬼翻了個極大的白眼,正想諷刺兩句,陡然間通體爆發(fā)出銀白色的光芒,身上光華流轉(zhuǎn),耀眼刺目,人皮上再現(xiàn)裂紋。 陸時微大步向前,放大的身形堪堪擋住山鬼,她高呼道:“諸位不要亂了心神!先殺了他!” 人心渙散,金光一時低迷,九羅怪笑著,少了禁錮,趁勢張嘴叼起沈臨熙的身軀,振翅欲飛。 “想走?做夢!”她毫不猶豫地抽出骨箭,一并搭上兩根赤紅的翎羽,三箭齊發(fā),氣勢如虹地射去。 九羅一聲咆哮,堪堪攔住兩根翎羽,下方攻擊又起,它不夠靈敏的身體閃躲不得,好幾顆頭都差點被砍下來。 最后的一根箭,攜著烈烈殺意直沖沈臨熙而去。 這一箭,射穿了沈臨熙的右眼。 他捂住汩汩流血的右眼,凄厲地哀嚎:“你不是注定了要愛我的嗎!斷了情絲的歪門邪道,上蒼怎會允你傷害我!” 九羅尖利地嚎叫一聲,爪子撈起沈臨熙就疾速飛起,翅膀卷起颶風,各仙門到底不是同心協(xié)力,忙著閃避自保,無人能擋。 紀輕舟還想上前,被她拉住,指指他的衣袖。 她仍怔怔地站著,手里緊握著召回的骨箭,紀輕舟懷疑她使的力氣之大,大概能讓箭都被扭曲。 骨箭上滿是冒著黑氣的鮮血,還沾著些許的大塊碎rou。 “時微,你的仇算不算了了一半?”江予淮靠在她身后,輕輕地問。 她輕輕撫摸箭身,絲毫不嫌棄上面的臟污,快意地笑著:“差不多了,箭上也抹了毒,總能折磨得他痛不欲生?!?/br> 笑聲愈發(fā)張狂得意,她幾乎笑出了眼淚,一甩手將箭上的臟污抹去??v然還沒能殺他,也可磨滅他的驕傲心性。 她本來也不指望這些臨時聚集各自為王的仙門真能殺了他。 “你會制毒?”小煦神情夸張地問。 “不會。我借了江予淮的血。老鬼的尸毒,要他半條命總是夠了吧?!彼难劬α辆ЬУ?,盛著由衷的笑意。 她緩緩攤開手心,一根赤金色的翎羽靜靜地躺著,她奪回護心翎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