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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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大利道:“你在學習犯罪心理學?” 張小舒道:“我不是法醫專業的,不懂的知識太多,這一段時間都在補課。”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你有很棒的偵查直覺,這對偵查員來說很重要。”兩個人第一次合作是在錢剛槍擊案的時候,在此案中,他們配合默契,共同提出了“一槍兩孔”的思路。侯大利是發自內心地想聽一聽張小舒的看法。 得到侯大利的表揚,張小舒有幾分羞澀,道:“我是外行,還在學。” 侯大利道:“黃玲玲的精神會不會有問題?” 張小舒道:“為什么這樣問?” 侯大利道:“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黃玲玲表現得太過超然,似乎系列殺人案與她無關,似乎即將遭受的處罰也與她無關。她沒有對警方的到來表示驚訝,也沒有對警方的傳喚表示抗拒。這種狀態在其他犯罪嫌疑人身上沒有出現過,王永強、石秋陽、杜強等人,在最后落網時都很瘋狂,與黃玲玲的平淡表現有強烈的對比。還有,小雷的父母來找兒子時,黃玲玲親親熱熱地挽著小雷mama陳娟的手。如果黃玲玲是兇手,黃玲玲的外表和內心分裂得很厲害。” 張小舒道:“我再來掉幾句書袋。從犯罪心理學的研究來看,一些系列殺人案的兇手被定性為患有反社會型人格障礙,但是又無法根據傳統的心理障礙診斷分類被定性為嚴重的心理失常。這類兇手被揭露出來后,他的熟人往往會感到格外驚訝,不敢相信。雪姐曾經跟我說過,黃玲玲外表溫柔,內心狂熱,有毀滅傾向。她在今天表現得超然,應該就是內心的毀滅傾向導致的。她早就想到了這一天,已經看淡了生死。” “要說看淡生死,也不盡然,兇手在作案現場也是精心掩飾,沒有留下生物檢材、指紋等證據。接下來的審訊是一場硬仗,黃玲玲不能以正常人來看待,必須找好突破點。”侯大利取出香煙,準備抽一支。他的煙癮原本不大,在田甜犧牲以后,煙癮不知不覺地增大。特別是在研究案子時,只要抽起來就沒有停過。 “如果黃玲玲是系列殺人案的兇手,那么與小雷的關系便是其關鍵點,我覺得我們挖得還不夠深。我覺得黃玲玲在和小雷、萬秀的交往中,應該有個特殊事件,這個特殊事件是臨界點,過了這個臨界點,黃玲玲就開始作案。黃玲玲被家暴,家暴到什么程度,我們確實不了解。我懷疑黃玲玲也有住院的歷史,住院的原因就是臨界點。”張小舒的目光掃過侯大利鬢間的白發和手中的香煙,很想勸他別抽那么多煙,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讓話題回到案件中。 “湖州警方正在調查五年前的病歷,暫時還沒有找到黃玲玲的病歷。”觸發黃玲玲作案的事件是侯大利一直在調查的事,只是黃玲玲前男友小雷不知所終,其他人都說不清楚黃玲玲被家暴的事,這個臨界點不好找。侯大利拿出一支煙,點燃后狠狠地抽了一口,道:“樸老師提出過與你極為相似的看法,你的思路真不錯。” 張小舒受到鼓勵,又道:“湖州系列殺人案皆是把施暴者殺死就結束。而碎尸案中的犯罪行為明顯升級,不僅殺死施暴者,還煮熟頭顱并拋尸。我建議在審黃玲玲之前,再次詢問程玥玥,程玥玥或許還有沒有講出來的細節,應該是這個細節引起了黃玲玲的強烈反應。” 侯大利道:“你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 張小舒道:“我是女人,還是醫生,刺激黃玲玲殺人的事件,絕對不簡單。我不知道是什么細節,憑直覺認為黃玲玲升級行動應該與程玥玥的遭遇有關。我沒有理由,就是憑直覺。” 偵查需要邏輯,但是邏輯思維并非偵查思維的全部,非邏輯思維亦貫穿于案件偵查的始終。偵查活動是同處于隱蔽形式下的犯罪行為作斗爭,犯罪分子自知其行為的違法性和社會危害性,其心理活動是極其隱蔽的,其思維活動往往不合常理。犯罪分子作案后往往迅速逃離現場,有些現場得不到有效保護,加上犯罪分子為逃避打擊常常以偽造現場、制造偽證或銷贓毀證等手段給偵查設置障礙。這都使得偵查活動不能始終表現為循序漸進的邏輯思維狀態,現有的案件現象與案件原因之間往往出現邏輯中斷。這時,僅靠理性的邏輯思維是不夠的,還要借助非邏輯思維,尤其是直覺思維。 不少資深偵查員重視邏輯和證據,在直覺判斷上稍顯遜色。從辦理錢剛案開始,侯大利便發現張小舒有一種可貴的偵查直覺。他聽到張小舒之語后陷入沉思,拿出第三支煙。 張小舒終于忍不住了,勸道:“少抽煙,再抽,肺就熏成臘rou了。” 侯大利把香煙放回煙盒,道:“走吧。聽說你拿到了駕照,你拿證的速度很快嘛,技術怎么樣?今天你來當司機。” 張小舒道:“你這個車太貴了,要擦了、剮了,不太好吧。” 侯大利道:“再貴的車都是人的工具。這車的cao控性好,沒有問題。” 坐上駕駛座,張小舒笑道:“我沒有白手套。” 侯大利從車門處摸出一個紙袋子,一本正經地道:“這里有一雙新的,很好用。” “算了,我不習慣戴手套。”張小舒只是開個小玩笑,想要活躍一下氣氛,沒有料到侯大利真的拿出手套。 越野車在侯大利駕駛下,行如流水,坐車的人感覺非常舒服。而在張小舒駕駛下,時快時慢,猶猶豫豫,如一只受傷的獵犬在尋找逃脫之路。張小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謝謝你在我開車的時候沒有在旁邊啰唆。李主任是很好的領導,就是在我開車的時候非常啰唆,喜歡在耳邊不停地指導我,和唐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