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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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第一日,裴筠庭被銀兒軼兒喚醒,睡眼蒙眬地望著四周熟悉的陳設,鼻尖縈繞淡淡的檀香,一時竟還不大適應。 晨時請過安回到琉璃院,就見桌上擺著一封信箋,打開一看,原是凌軒遞來的。 昨日從裴瑤笙處回來后,她便立刻差軼兒去尋凌軒幫忙打聽消息,裴孟喆相看的那兩戶人家究竟是何方神圣。 門前的古樹枝木繁蔭,樹葉隨風窸窸窣窣的擺動,窗外鳥叫蟬鳴,她置身喧囂中,不覺初夏已至。讀罷手中的信,眉頭越皺越深,大腦飛速轉動,渾然未察窗前已經(jīng)多了個人。 燕懷瑾同她說“明日見”,就斷不會食言。 他顯然是剛下朝就趕來了,身上還穿著皇子朝服,披領及裳俱表以紫貂,袖端為薰貂。其繡文兩肩前后為正龍各置一方,一邊為行龍六,間以五色云,另邊一為披領及袖為石青色。 這身衣裳更將他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凸顯幾分,愈發(fā)襯得少年烏眉長睫,俊逸非凡。 琉璃院內花繁柳密,佳木蔥郁,少年獨坐于窗臺,趁裴筠庭發(fā)呆之際,俯身往她發(fā)髻間插入一支簪子。 “回禮?!彼鹗謥恚冻鐾笊系姆鹬椋谒矍盎斡疲敖袢照埌矔r皇祖母還夸了幾句,說我一心向佛,值得嘉獎。” 見她愣怔在原地,一言未發(fā),燕懷瑾不解地湊近幾分,一張俊臉無限放大:“在想什么?” 眼下他近在咫尺,裴筠庭再想后退也來不及了,滿腦子都是那揮之不去的旖旎繾綣。 “你——”她下意識將手抵在他胸前,企圖以此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誰知燕懷瑾步步緊逼,直到最后,他們離唇齒相接僅一步之遙。 裴筠庭心亂如麻,她看見燕懷瑾的視線自雙眸處逐漸下移,而后——緊盯她的朱唇,動了動喉結。 須臾間,他緩緩湊近,溫熱的吐息先一步到達,裴筠庭已做好閉上眼的準備,門外卻倏然傳來周思年由遠及近的叫嚷:“淮臨!我就知道你在這——” 兩人動作稍頓,隨即如夢方醒般坐直身子。 第四十三章 庭院深深(下) 一貫不知情為何物的周思年絲毫未察屋內微妙的氣氛,他眼中只有兩位多日未見的好友:“淮臨,筠庭,你們可算回來了。” 裴筠庭心不在焉地應承一聲,掩飾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說起來,這只月白茶杯還是燕懷瑾送她的十三歲生辰禮。 彼時他漫不經(jīng)心地將杯盞交到她手上,對她說是隨便準備的禮物,實際裴筠庭哪能看不出,這茶杯釉汁溫潤如玉,拂之如脂,是素有“寥若晨星”之稱的汝瓷,價值千金,連達官貴人都求之不得。 知她喜茶道,挖空心思送了這般珍貴的禮物,還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為的就是讓她開心。而裴筠庭雖嘴上沒說,但一直用到現(xiàn)在,即便后來擁有再多再好的茶杯,也未曾想過換掉。 燕懷瑾明白周思年并非有意打擾,心下亦暗暗懊惱自己的莽撞,揉揉臉,找了把椅子坐下:“昨日父皇問了我情蠱的事?!彼狍尥ネヒ谎郏拔以缬袔追植聹y,父皇也準我放手去查。此人必定就在身邊?!?/br> 周思年點點頭,贊同道:“沒錯。下手如此之狠辣,只怕還與你頗有淵源?!?/br> 裴筠庭想起榮陽樓前那個略顯怪異的蒙面女子,問道:“先前你在養(yǎng)病,我未來得及與你討論此事。燕懷瑾,你有沒有想過,蠱毒是如何下入體內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蒙面女人?”他心領神會,眸光沉沉,把玩著那只月白汝瓷茶杯,上面尚沾著裴筠庭的口脂,“應當是她沒錯,那日被她碰過的地方曾有鉆痛,但僅一瞬便消失了,故我并未在意,直至身子出現(xiàn)不適時才驚覺大意?!?/br> 裴筠庭托著腮:“道長同我說過,蠱乃腹中蟲也,多是以食用毒蟲使人陷于病禍,然而情蠱不同,其由晦yin之所生,威力巨大,乃自皮膚鉆入,侵蝕心骨?!?/br> “此等穢物若傳入大齊,必會引起大批百姓恐慌?!敝芩寄曷勓?,臉色鐵青,“蠱蟲與這女子脫不了干系,要盡快將人繩之以法?;磁R,你們可有查到有關這女子身份的線索?” 兩人對視一眼,皆搖頭。裴筠庭嘆道:“未曾,我不知那蒙面女子蓄謀已久,否則,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有可乘之機。此后我也曾與前來的一名女子交手,她同樣蒙著面,故我無法分辨她們是否為同一人?!?/br> 燕懷瑾為自己斟了盞茶,幽幽道:“莫急,咱們先捋一捋——這情蠱本就非我大齊產(chǎn)物,尋常與我樹敵的人斷做不到如此地步。能有這種能力的,除去勾結外邦的朝臣,我暫時想不到別的可能。” 茶水冒著裊裊的白霧,宛轉升騰,屋內三人圍坐在桌前,臉色嚴肅,唯有當中一人眼眸露出寒光:“那么,如今朝臣中有如此地位,既能接觸外邦人,與之勾結,又能與其達成交易,并合作來害我的,又能是哪些人呢?” 周思年一遇著案情,就好似變了個人,腦子轉得飛快,神采奕奕:“再者,于蠱蟲之事有精益的,唯有南疆。” 燕懷瑾覷他一眼,輕點了下頭:“我們曾在姑蘇城內遇見一批韃靼商人,據(jù)查,他們不僅在做香料生意,背地里還同時做著些見不得人的買賣勾當——以胡姬等外邦女子為餌,與世家公子、達官貴人牽線搭橋,再簡單不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