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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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筠庭沒想過瞞他,自己留下與展昭說清楚情況,并吩咐銀兒將道士帶入屋內。 末了,她看向白衣男子:“這位公子留步,為確保我兄長的安全,還望公子稍候片刻,道長隨我的丫鬟進去即可。” 男子面露不悅,正要開口還嘴,就被道士眼疾手快地攔住:“誒!陸兄陸兄,且慢!君子不動口也不動手,我就進去看看,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你等等我,貧道馬上出來!” 被稱作“陸兄”的男子撇撇嘴,面露不耐:“行,知道了。” 道士“嘿嘿”一笑,便跟著銀兒進了屋。 半個時辰后,道士與他的陸兄早已離開,裴筠庭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想起道士說的那些話,更是愁得近乎一夜白頭。 “貧道沒猜錯,這位,呃,這位生得不錯的公子,中的乃是情蠱。” “情蠱可謂是蠱中的極品。中蠱之人七日內會高燒不醒,隨后逐漸失去意識,臣服于下蠱之人,據記載,時間為兩個月到七個月不等。” “此蠱原是讓中蠱之人在兩個月內對下蠱之人言聽計從,情根深重,多數人即使等期限過后也無法徹底走出,并且蠱會慢慢腐蝕人的心脾,總之——中了等于沒好事。” “姑娘別擔心,貧道可沒說這蠱無藥可救,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接受。” 彼時她還不知道士何出此言,只一心想救人:“什么法子?” “貧道的藥方只可遏止蠱毒蔓延,若想將其一網打盡,排出體內,還需……行男女間的魚水之歡。畢竟公子如今昏迷已久,咳,自己動手是不行了,都沒啥勁——哎喲陸兄你掐我做什么!” 裴筠庭內心說不掙扎是假的。 她不想,也半分不愿讓燕懷瑾碰別的女人,別說是風塵女子,哪怕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她也不情愿,光是想想,心里就堵得慌。 以為柳暗花明,未成想再次走入死胡同。 她焦慮得很,左右靜不下心,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陌生的長街上。 不知走了有多久,忽然聽見一旁巷子傳來吵鬧聲,走近前去一看,原是一群混混將一男一女兩人圍在巷子深處,瞧著就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少年擋在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姑娘面前,眼神倔強,面對比他還要強壯的幾人,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意:“男子漢大丈夫,莫要對女兒家出手。” 那群混混聞言,起哄,領頭的那個說道:“你小子逞什么英雄啊,喲,窮光蛋還想著攀高枝呢?哦不對,她算什么高枝,你倆一個庶女,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孤兒,倒是天生一對。” “就是,你如此護著她,莫非你……喜歡她?” 嘲笑聲響徹狹窄陰暗的小巷。 天空陰沉,悶雷作響,少年郎挺直腰板,神色半分不似作假,說道:“對,我就是癡心妄想,就是蚍蜉撼樹,就是喜歡她,那又如何?我喜歡她,是光明正大的喜歡,不求錢財,不為功名,我就是喜歡她又如何!” 一番擲地有聲的話,不僅唬住了巷子里的混混們,也使巷子外的裴筠庭定在原地。 擂鼓般的心跳與錯亂的呼吸,始于少年人最灼熱真摯的愛意。 這一刻,眼前的小郎君和記憶中的背影漸漸重合。 她似乎也曾在某時某刻某地,感受過這份赤誠。 裴筠庭出面趕跑那群混混,回首,就發現小郎君正小心翼翼護著姑娘起身,二人一齊朝她道謝。 她擺擺手,囑咐二人早點回家。 他們走后,裴筠庭站在原地,陷入回憶。 那些悄無聲息的縱容,一次次擋在她身前的背影,數不清的偏愛,只為她一個人綻放的煙火,只有兩個人知曉的明月夜。 難道她從始至終,都未曾察覺過自己的心動嗎? 陰沉的天又落起雨,洇濕的衣袖,裴筠庭躲在檐下,望著面前瓢潑大雨,自嘲一笑。 焉知,你避的是雨,還是心呢?裴筠庭。 第三十八章 耳鬢廝磨 雨勢漸強,將少女心中防線擊得粉碎。 而當裴筠庭渾身濕透地回到驛館時,無論銀兒還是展昭,皆被其狼狽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銀兒急忙取來狐裘將她裹住,展昭則皺著眉,預備將今日跟在她身邊的暗衛叫來責問,裴筠庭卻搶先攔下他——暗衛曾淋著大雨,提議買把傘護送她回去,是她自己拒絕了。 她只是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好趕快想明白那些未曾明了的事情,怎能責怪旁人? 回屋后,銀兒忙替她打了盆熱水,催促其凈身。 安靜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再次神游天外。 她想起臨行時,云妨月派貼身丫鬟送來的那封信。 信的具體內容一時無法完整復述,印象最深的莫過于那句:“世上最遺憾的,莫過于愛而不自知,待日后錯過,已是追悔莫及。盈meimei,萬物不過是杯弓,唯一人是數以萬計的驚鴻。你需勇敢正視自己的心。” 其實這個聰明的姑娘早從蛛絲馬跡中猜出二人并非親兄妹的真相,但自始至終都未想過拆穿,甚至寫出這段話來點醒她。 不可謂不用心。 裴筠庭在偌大的房中,深深嘆息,半個頭埋進水中,聽到外面的雨聲漸漸停息。 雨初停,情難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