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會錯的,我興奮得幾乎從床上跳起來。 如此說來,就算不能實際見到她,應該也可以以文字留言的方式和她取得聯系。因為會分不同時段使用那間浴室。 但冷靜下來一想。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一來看守者也會進那間浴室。而且以浴室的整潔程度看來,恐怕日常就有傭人類的人員進行清掃。留言若顯眼則會被他們先發現。但若隱藏的太好,蘇喻也發現不了。二來,能留言的紙筆什么的,我一概都沒有。 根據劉北安的指示,我能被滿足的需求只限于吃喝而已。 夜深了,我關燈睡覺。豈料夜半兩點,我再度醒來,再也睡不著了。恐怕是心事重重的緣故。 我坐在床上,凝視房間里的黑暗,圍繞種種事情左思右想。思維漫無目標地一圈圈兜轉不停。 突然,我意識到了什么,從床上一躍而起。 只要有吃的喝的,不就足夠了嗎? 隔天一早,“健身教練”照例送來早餐,一看就是直接從超市買來的,rou松火腿三明治、盒裝牛奶、切片面包。 我深吸一口氣,該說正事了。 “今天想吃些甜的。” 他低頭收拾昨晚剩下的餐盤,宛如完全沒聽見我說的話。我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珍珠奶茶和蛋撻,希望下午送過來。你們劉總說的嘛,吃喝方面什么都招待。” 他收拾好餐盤,隨后出了房門,看起來像是沒聽見我說的話。但下午三點左右,我點的奶茶和蛋撻全部送到了房間。 看來挺順利的。接下來的幾天,我分別點了果茶、甜甜圈、泡芙、芝士蛋糕和檸檬氣泡水…… 周五,時機已成熟。 送餐時間,我盯著煎蛋,大聲自言自語道,“想吃小龍蝦。”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沒有不能吃的道理嘛!” “十三香的和蒜泥的,各來五斤。” 男子沉默半晌,終于不作聲地微微點頭。 “對了,再來些燒烤,羊rou串、五花rou、什么的都來點。”我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啤酒,最好是精釀的,徹底冰鎮過。” 夜幕降臨時,我點的菜全部送到了房間。 龍蝦的個頭相當統一,炒得紅噴噴的,油光閃閃,在鐵盆里堆得山高。啤酒放在冰桶里,共有十來瓶,都是不認識的外國牌子。 東西全放下后,他轉身就要走出房間。我連忙叫住他,“不一起吃一些?” “健身教練”扭過頭看了我一眼,搖搖頭。 “也該是吃飯的點了。” 他又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小龍蝦,半晌終于開口,“健身,得控制飲食。” “劉北安說過,盡量滿足我的要求吧。現在我就想找個人一起吃頓夜宵,喝點酒。” 他想了想,終于點頭同意,“既然劉總安排過,好吧。” 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戴上一次性手套,不客氣地剝起了小龍蝦來。 請吃龍蝦,是最快拉近與對方距離的手段。這是我在銀行當理財經理時學會的。 若是遇到實在難以成交的客戶,就請吃麻辣小龍蝦,工作上的前輩教導我——盤剝小龍蝦時不能玩手機。讓酒調節神經,讓送入嘴里的蝦rou和調料刺激味蕾。只需一頓小龍蝦,男人們就能在喝五吆六中結成同盟。 不過,對眼下這個大腦也由肌rou構成的男人有效嗎?我嘬了口蝦頭里的嫩黃,偷眼觀察著。 男子一口氣灌下小半瓶冰啤酒,將襯衫袖子挽至手臂,這是多少有些困難的工作,手臂上肌rou太多。 他用粗壯的手指精細地撥開龍蝦。先折蝦腳,嗑碎前肢大鉗的外殼,用牙簽撥細膩的蝦rou,吃得非常干凈。 “相當在行嘛。”我感嘆道。 男子做出想撓頭發的動作,但隨即想起自己手上全是醬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手。 “湖北人,”他指指自己,“從小就好這一口。” “江蘇也是,尤其是南京這里。”我趁機切入話題,“因為工作來南京的?” “算是吧。” 男子酒量意外的小,在我頻頻勸酒之下,臉色發紅,話也多了起來。 他年輕時,在鉛球運動項目上頗有建樹,拿過二級運動員資質,保送上了重點高中。高二訓練時傷了膝蓋,無法繼續下去。體育生的成績自然考不上大學,高中畢業后他做過保安、健身教練、房產中介等工作,直至遇見劉北安…… 我裝作側耳傾聽,頻頻舉杯示意。 “主要工作就是負責這棟別墅的安保。這一帶沒什么居民,就這么一個別墅區。安保可是一個大問題,片刻都離不開人。” 他用手指在蝦尾的兩側捏了捏,蝦殼應聲開裂。再連殼帶rou一起扔入嘴中,片刻,吐出干凈的蝦殼,簡直像嗑瓜子一樣輕松愜意。 “這里位置很偏僻?” “算是吧,幾年前說是政府有新區規劃,后來市長進去了,黃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有次我問過劉總為什么要買這兒的別墅,他說是年輕時曾想在這一帶買房,買不起,吃了大虧。之后這里興建別墅,他趕忙買下了,算是圓個夢。” “平時你都住這里?” “偶爾有人來換班。” “還有其他人在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