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的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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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兆菲被拎了出去。 門關上,再上鎖,幾個動作一氣呵成,顏兆星終于長吁了一口氣。 腦子里回放著那句“哥,那你有被爽到嗎?”他下身的反應再也無法控制。如果她再待下去,他不敢往下想…… 門外的顏兆菲耷拉著腦袋,心里不是滋味。自作多情而被拒絕的感覺不好嘗,哥不會因為這事討厭她,不讓她再進房間吧? 這一夜兩個人都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顏兆菲就帶上了耳機,在家里進進出出,顏兆星在沙發上看了她半天,茶幾上的車厘子被他吃空了也不見她停下。 顏兆星站起來,扯住她的手腕,摘了她右耳的耳機,“跟你說話呢。” “啊?”顏兆菲故作驚訝。 “中午有家庭聚餐,爸安排的。”顏兆星睨著她,“十一點海叔來接,快點收拾一下。” “怎么不早說,”顏兆菲看著墻上的鐘表,“這都快十點半了。” 顏兆星笑道:“一大早帶著耳機,哥怕打擾了你練英文聽力。” “……哥你內涵我?”顏兆菲紅了臉。 沒時間和他拌嘴了,顏家規矩嚴,晚了又要挨訓。 他們的家族,長輩的表現欲極強,一切家庭性質的事務都是圍繞長輩進行的,小輩不過是小羊跟著老羊走,莫問前路與對錯。 好比這種家庭聚會,小輩在桌上只負責吃和回答問題,從不被允許自由發揮,縱使有些事上他們覺得比長輩英明,也不受重視,反要被奚落。 他們的母親是演員,演技相當純熟,面對再復雜的局面都能破除偏執,使之圓滿融通,在許多要緊的政局上助顏其賦化險為夷,所以顏其賦出席各種場合都喜歡帶上太太。 像今天這種家庭聚會,雖然大家不說,座位上的等級排列卻是心照不宣的,以顏其賦為大,太太周玉凝其次,然后是叔叔顏其楷和嬸嬸杜嬌華,堂姐顏稟和、顏兆星、顏兆菲依照年紀依次坐下。 圍繞的主題是給顏兆星接風,不過是開頭問了幾句顏兆星旅途是否順利,在美國習慣不習慣,以及將來怎么打算。顏兆星一一答了。 顏其賦對兒子很滿意,家庭聚會的另一層意思,炫耀孩子,互相攀比。 這對長相光彩奪目的兄妹就像周玉凝的寶石首飾,被擺上來與顏稟和的黯淡做參照,是每次席上的必點菜目,是妯娌間工藝比拼中的一環。這道工藝被比拼了二十年,杜嬌華輸得徹底,低了頭愈發不好意思,而周玉凝滿面春色,活色生香。 顏稟和本身有憂郁癥,高三就因學業壓力退了學,顏家動用關系讓她在一所私立大學讀書,剛上大一又因意外懷孕休學,孩子生下來卻一直沒有結婚。 顏家有錢,養一個外孫女不在話下,只是閨女得的憂郁癥卻難解,顏其楷有苦難言。 顏其賦還是很關心自己的侄女的,為其遍訪名醫,然而效果不佳。顏兆星早年勸過叔叔送堂姐去國外留學,因為有時聊起來,他覺得堂姐對心理學很感興趣,如果每天悶在家里,對健康既無好處,也對未來發展不利。 可是顏其楷和杜嬌華就這么一個女兒,實在舍不得送出去。這樣耽誤來耽誤去,顏稟和也快三十了,于是更添了一層年紀上的焦慮,心態上一下子老了許多。 宴席好不容易結束了,跟過了一年那么長。 送走了叔叔一家,顏兆菲跟顏兆星說:”你有沒有覺得,堂姐哪里不對勁?” 顏兆星道:“她的不對勁不是一天兩天了。” 顏兆菲擔憂道:“不知道她的抑郁癥有沒有好一點。” 顏兆星嘆道:“看她的樣子,沒有更嚴重就算很好了。” “顏家的小孩哪里有自由可言,咱們也沒有比堂姐好到哪里去。”顏兆菲說著,瞧著顏兆星,“你說呢哥?” 顏兆星頓了頓,很認真地看著她,“我忘了問了,你沒得抑郁癥吧?” “本來是沒有,可是現在……” “現在怎么了?”顏兆星有些緊張地頓住了。 “沒什么。”顏兆菲說。 顏兆星頭大,“崽崽,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什么么?” “什么?” 顏兆星就不說話了,眼睛看著別處。 顏兆菲反應過來,笑道:“好了哥,我以后說話不說一半了。剛剛跟你開玩笑的,我好好的呢。” 顏兆星在她額上彈了彈,“你就知道唬哥。” 看到顏兆星緊張,顏兆菲心里不知怎么甜蜜蜜的,她比顏稟和唯一的幸運是有這么一個哥哥。 因為顏兆菲不想和父母坐一輛車,就說想散步回家,顏其賦依了,道:“和你哥去新開的商場逛逛,想買什么就買,算爸的。” 周玉凝說:“你今兒怎么這么大方。既然這樣,反正我下午沒事,不如我帶他們去。” “女兒不是快過生日了,一年就一次,”顏其賦笑道,“你快別去了,年輕人不愛咱們跟著。” “你說誰不年輕了?”周玉凝最聽不得這些老不老的話,一面皮笑rou不笑地瞅著顏其賦,“好啊,原來你嫌我老了。” 顏兆菲受不了老夫老妻打情罵俏,搶上前將后座車門拉開,把周玉凝請進去,“媽你不老,你要是跟我們去,人家還以為你跟哥是情侶,我是你們女兒呢。” “哈哈哈哈哈。”顏其賦笑了,“你聽聽,你女兒會說話不。” 一旁的顏兆星臉都氣白了,瞅著顏兆菲道:“她是在反諷,一箭雙雕,爸你聽不出來?” 顏其賦笑的更厲害了,相當愉快地遞了一張信用卡給顏兆菲。 目送走了父母,顏兆星轉身便走,顏兆菲連忙抬腳跟上,“哥!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