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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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兆菲發(fā)覺顏兆星不動了,特地把臉湊近了瞧,“生氣了?” 兩個人的眼睛距離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眼中的小我。 顏兆菲的眉毛是那種歐洲式的平眉,又細又長,卻是粒粒都沾著柔媚,凡見過她的人都認為她的眉毛給人難逾的距離感,像古代歐洲的貴族女孩,一輩子只可見一次、有一次驚艷的那種美。 眼睛是自帶山水的窗,眼角微微向下垂著,含著一種神圣,精致高挺、長得和他很像的鼻子,比他的更小巧柔和,皮膚極白極細膩,看上去就給人敏感的印象。 顏兆星一直呵護著這個meimei,想看她長大,和她長大后的美麗,如今她長大了,正是朱麗葉的年紀,可他卻有些擔憂,無法想象有一天別人將她帶走,如果有,唯一的羅密歐也只能是他。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在癡心妄想。他厭惡世俗教條,討厭活在繭中,蕭致遠算是與他聊天最多的朋友,對他的評價是自由主義者,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認同,只是并不喜歡主義這個詞。 有些話說不出口,即使可以說出口也不能說,否則會被當成瘋子關(guān)起來。 可是無法否認meimei是他在世上最想了解的人。 他們的關(guān)系比任何家里其他人都更親密,比世界上一切其他人更親近,這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親情變了質(zhì),變成不可啟齒的另一種感情,不見天日,只能借詩抒發(fā),像拜倫《寫給奧古斯塔》。 “愿你我的靈魂依偎在一起, 告訴我何時勇敢,何時又該控制。 你一句溫柔的話語就可抵消, 我在世界上受到的褻瀆的指控。” 他看著手里的詩集,忽然知道該怎么做了,于是將這首詩念給她聽,試探她。 顏兆菲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她覺著頭有些暈,詩寫得熱烈,她很受刺激,哥哥念得像拜倫本人在她眼前,而她是詩里的主角,這體驗感太不平凡。 只是顏兆星忘了一點,顏兆菲并不知道這首詩的創(chuàng)作背景。 “難道這就是專業(yè)?”她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左胸,“聽到了嗎,你念的太好了。” “……” 沒穿胸罩,所以那富有彈性的柔軟直逼掌心,根本沒聽到她說了什么。 顏兆星不覺得自己是容易沖動的人,可是下身毫無預防高高支起的帳篷使他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 好想吸根煙冷靜冷靜。 顏兆星遽然撤回手,將書覆在腿間作遮掩,臉上換了一個表情。 “有些話哥不能不問問你。” “突然這么嚴肅…….”顏兆菲攏了攏膝蓋,“哥你說吧,我準備好了。” “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啊?”顏兆菲愣了愣,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顏兆星,“不是哥,你是學英美文學的,還是學宋明理學的?西方留洋的人,講話怎么一股子老夫子味兒。” 顏兆星深深閉了一下眼睛,覺得今晚天不時地不利,不適合談話,他的理性離家出走了。 “你在學校里會不會也這么天真,對其他男生?”顏兆星換了一種方式,“我的意思是,怎么可以隨便把別人的手拉過去摸自己的身體?” 顏兆菲張大眼睛,“我只不過是想讓你試一下心跳,這怎么能叫摸身體?” “在男生看來,這就是摸身體,占便宜,會被爽到。所以顏兆菲,避免這樣的動作,保護好自己。”他嚴肅的表情昭示他已經(jīng)在生氣了。 “可是,哥也不是其他男生啊。” 這個回答令顏兆星微微發(fā)怔,不得不承認還有些高興。 可是這也證明不了什么,或許她只是過于依賴他,忘記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會在某些危險的情境下被點燃。 “沒什么,是哥不好。”顏兆星幾乎是在嘆息,“太久沒有見到你,所以有些擔心。太晚了,回去睡吧。” 顏兆菲沒動,“不過哥,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么。” “就是———”顏兆菲湊到顏兆星耳邊,“你剛剛摸我的時候,有被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