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了不起的一員
程穤回到酒店后一想到陳四非棄他而去,就一直在生悶氣。 “哼,高中同學?以前怎么沒聽她說過呢?”程穤自言自語中還透著酸氣,雖然他并沒有想起關于陳四非的事來,可他對方頌年這個名字是沒有一點印象的。 回到方頌年發現陳四非的幾個小時前。 方頌年在確認那個奇裝異服的女人就是陳四非后,直接往她所在的地方走去。他和陳四非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二十六歲的他卻和十幾歲的小伙一樣心中竊喜。 直到方頌年走近她之后,才再次注意到她旁邊那個一直盯著他看的男人。這個長發男人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秀麗長相,哪怕留著的胡子掩蓋了不少。對方毫不掩飾打量他的目光,這種目光不能說是惡意,但絕對說不上是善意。 方頌年想,雖然不清楚這個男人是什么身份,但以對方的目光他可以猜出,這一定和陳四非脫不了關系。 “四非,這位是?”方頌年與程穤對視了一眼,然后笑容得體地問著陳四非,是再平常不過的對話。 陳四非煩得撓了撓發頂,差點把假發都揪了下來,她找了機會偷偷對程穤使了使眼色,讓他不要自找沒趣。 可程穤他就是個刺頭,他根本不想裝外國人走掉,覺得憑什么自己要低這個男人一等? “呵,問別人身份之前,先做自我介紹才是基本禮貌吧?”程穤理直氣壯地說著,并盯著這個他覺得裝模作樣的眼鏡男。 方頌年身為一個商務精英,對于刻薄難搞的人他已經司空見慣了,他現在只是有些好奇陳四非怎么會容忍這么“不聽話”的男人。 “我叫方頌年,是四非的……”他略有停頓,笑看著早已背過身去的陳四非,接著又說:“我們是高中同桌。” “哦。我叫程穤,是她的……熟人。”程穤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連和她有什么關系都說不出來。 ‘熟人?多么可笑啊。你拿什么比?’程穤心里想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小丑。 方頌年卻沒有乘勝追擊,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像是“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一樣”,挑不出一絲錯處的態度對程穤說:“難得相聚,我們仨一起去吃個午飯吧?現在也快到飯點了。有沒有好的餐廳推薦?” 就這樣,他們叁個人心思不一地一起吃了一個午飯,之后又各自離去。連陳四非這種蹭飯的干飯人面對這種詭異的氣氛,也只是添了兩碗飯后先走一步,留下這兩個影響她食欲的男人面面相覷。 回到酒店后的程穤,哪怕心里酸著方頌年,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認為方頌年這種男人是時下最熱門的婚姻人選。 長相佳、脾氣好、事業不錯、看著也不是一個會亂搞的男人。如果家境和父母也都不錯,那可真是十分優秀的男人了。 再想想自己,自認為長相能比得上對方外,其他條件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他是女人也會選對方。這么想著,程穤心都涼透了。 程穤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現在腦子已經在想象陳四非與方頌年結婚生二胎的場景了。他連忙搖了搖腦袋,紅著眼抓起手機就給陳四非發消息。 “你們會結婚嗎?” “你不要和他結婚好不好?” “你不要這么對我……” 另一邊,陳四非盤著腿在刷手機新聞,看到彈框上程穤莫名其妙的叁連發,她點進去回了一個“?”。 這程穤,大晚上發什么瘋,竟造謠她結婚! 此時程穤并沒有看到陳四非回的問號,不知道是他想太多腦子累慘了,還是真的困了,他睡著了,看樣子睡得并不安穩。 “別不理我……” …… “前輩,你這里沾了一點血。”陳四非指了指自己的右臉頰,對風塵仆仆向她走來的女人說道。 女人把手中的背包從車窗扔進了后座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頰,指腹上果然有一點血跡,毫無疑問是之前不小心被濺到的。 “哎呀,那個臭男人真是該死……”女人露出十分嫌棄的表情,語氣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但并沒有因為自己沾了血而大喊大叫。 陳四非給她遞上了一包酒精濕巾,看著疲憊的女人說道:“前輩辛苦了,上車來好好休息,接下來交給我就行。” 她發覺了女人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輕松,對方的走路姿勢出賣了自己。如果沒猜錯的話,女人的腿受了點傷。 這個女人代號叫重光,和這時的陳四非一樣,是暗部后勤組的成員。 重光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后,才對旁邊的小丫頭說:“你應該沒有駕照吧?組織怎么只派你來?” 陳四非熟練地cao作著,車子也隨著她的駕駛沿著一條小道開去:“前輩放心。雖然我還沒有駕照,但開車這一點,我是通過訓練營的測試的。” 這時陳四非進后勤組還不到一年,前半年她幾乎沒有開車的機會,組織和前輩們也有意要照顧她這個小新人。所以除了一些較為簡單的任務之外,在有其他成員空閑的情況下,她都不是一個人執行后勤任務的。 “呵,小鬼頭就該在學校好好上學,開開心心地生活就夠了。這些臟事,交給大人就好……嘶~” 重光上車后就把自己的褲腿圈起來,小腿上果然有一條很粗的淤血痕跡。她從旁邊急救包拿出一個冰袋,捏破內袋后冰袋瞬間制冷,貼住受傷的地方冰敷。又冰又疼的感覺,頓時使她齜牙咧嘴起來。 陳四非沒有接重光的話,因為這些話在她進入后勤組之后就經常聽到。她明白這些前輩說這些話并沒有惡意,只是擔心她罷了。畢竟加入這種組織,還是加入了暗部,就同等于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十分危險的處境。 “重光前輩,你要是無聊的話,和我說一說這次任務的事吧?其他前輩還好嗎?” 重光雖然在后勤組,但后勤組也有成員是半后勤半前線的,重光就是其中一個。陳四非知道,這次重光也是上前線幫忙了。 “其他人沒事,我們只是分開路走,殺伐組那邊還有別的事,不跟我們同一個方向。不過說實話,殺伐組的人一個個都是殺人瘋子,她們砍人跟玩切水果一樣眼睛都不眨的。”重光笑著說著,語氣中還有點與有榮焉的味道,完全忘了腿上的不適。 陳四非認同地點點頭,雖然她現在還沒有近距離看過殺伐組大殺四方的畫面,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不僅能看到,還能成為殺伐組的一員。 “我一定要加入殺伐組!盡自己畢生所能,去獵殺劣y!這是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快要讀高叁的陳四非,眼神專注地開著車,語氣堅定地說。 重光被陳四非的豪言壯語愣了一下,收起了對待小鬼頭的態度,認真地說:“阿砍,要是想殺更多的渣滓,必須讓自己活得更長,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兩缺一不可。” 陳四非在訓練營的事她也有所耳聞,起初見她被組織分配來后勤組,她以為訓練營是為了壯士氣造的星,多少有點水分在里頭。 可現在,她愿意相信,她相信旁邊這個小鬼頭阿砍,以后會成為殺伐組了不起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