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公子,你說是也不是?” 時佑安冷汗涔涔。 這人難道知道他和圣上的身份了嗎? 戚長璟的臉色則是徹底沉了下來。 只是大娘覺察不出幾人之間的波詭云譎,只當這漠北人是來砸場子的:“你嘰里咕嚕說的一堆什么話!不吃便不吃,走走走!別在這里影響我生意!” 躲在暗處的侍衛早已察覺出氛圍不對,此時已經準備完備,只等戚長璟一聲令下將此人拿下。 戚長璟卻是一言不發,沉寂的眸子映著夜色天空中的一點火光,倏地溢出幽幽笑意。 漠北人被他看的脊背一冷,再回過神時,兩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 另一個也編著頭發的漠北人湊上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嘴里說著與中原截然不同的發音:“大王子,這兩人有什么奇怪之處嗎?” 被他稱作大王子的漠北人,也就是漠北王庭大王子蘇坦勒,嘴角扯出一個笑容: “奇怪,太奇怪了。” 作者有話說: 備注:“山不厭高,海不厭深”——曹cao《短歌行》 第12章 放肆 回宮之后,戚長璟便著手派人去調查入京的漠北人。 而時佑安則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后,帶著沉沉睡意鉆進了被窩。 翌日,元旦。 元,謂始,凡數之始稱為元;旦,謂日,元旦即為初始之日。 時佑安是被宮里細微的聲音吵醒的。 “殿下可是被吵醒了嗎?”招夏探過頭,有些不高興道,“讓他們小點聲也聽不見,看把殿下吵醒了吧!” 宮里的宮女們正打掃著,門口有幾個太監搬著凳子在門上掛著什么。 有個小太監聞言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哈著腰笑道:“招夏姑娘就別說奴才們的不是了!今日可是元朔節,各宮各殿上午都忙活著,更何況咱們宮里可住著圣上和殿下,東西自然多些!” 招夏“哼”了一聲。 倒是時佑安來了興致,問道:“你們在搬什么東西嗎?” 那殿下連忙“誒”了一聲:“回殿下的話,今年可是我朝過的第一個元朔節,宮里晚上的游春宴要來不少人呢,除了朝中的各個大人們,還有鄰邦的其他小國也送了不少東西到宮里來,現下宮里除了陛下和殿下也沒有旁人,便都送到咱們承乾殿來了。” 時佑安這才恍然。 只是這才不過是個元朔節,就已經有這么多人送東西,倘若到了三十初一,也不知會有多少人送東西到宮里。 想到這里,他忽然意識到,還有一個多月就是新年了。 新年……應當給圣上送禮物吧? 時佑安努力從溫暖的被窩鉆出來,忙問道:“圣上可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小太監聞言一愣,隨即撓了撓頭:“奴才伺候圣上不久,還不曾了解過圣上的喜惡。” 看著時佑安有些發愁的模樣,他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可是要給圣上送東西?” 時佑安點點頭。 小太監見著時佑安不似外面傳的那般跋扈,也漸漸放了心,大著膽子說:“殿下同圣上感情深厚,想來殿下送什么圣上都高興吧!” 他又補上一句:“若是殿下親手做的東西,圣上定是喜歡的緊。” 一旁的招春拿著梳子為時佑安束發,時佑安“唔”了一聲,隨手撥了撥耳邊的碎發。 圣上可是皇帝,怎么想也是什么東西都不缺才對。 不過…… 不知怎么,時佑安腦海中忽然閃過戚長璟那一雙寬大而骨節分明的手。 圣上即位后,手上竟空空如也,什么東西也不戴嗎? 那樣一雙手,不戴東西真是可惜了。 想到這里,時佑安臉一紅,隨即從椅子上跳下來,扭頭問招夏:“招夏,你可知道宮里有做玉器的地方嗎?” 招夏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宮里的金銀器、玉器有時候會讓工造局做。” 她“啊”了一聲,笑著問:“殿下,您不會要親自給圣上做禮物吧?” 被招夏一眼看穿,時佑安的臉更紅了:“你且同我說在何處,我想自己去瞧瞧。” 招夏將工造局的位置細細告訴時佑安后又問:“殿下今日便要去嗎?” “嗯嗯,”時佑安點頭,“今日是元旦,這才提醒我要給陛下準備禮物了。” 招夏略作思索:“想必工造局的人如今還不認得殿下,不若我先叫個太監知會他們一聲,也讓他們知道一會兒殿下要過去。” 隨著時佑安點頭,招夏便招呼進來一個小太監,吩咐他去工造局跑一趟,小太監應聲答應。 待小太監將事情辦妥后,時佑安便獨自出發了。 工造局同尚衣局、奉宸局、內香局一并為皇宮內諸司,分別掌管器具、衣服、配飾和香料。 原本時佑安打算去奉宸局學一下如何做玉扳指,只是如今后宮空虛,奉宸局還沒有正式辦起來,他只能去工造局學習怎么處理玉件,隨后再照葫蘆畫瓢做一個玉扳指出來。 不過等時佑安到工造局后,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的掌事公公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差點嚇了他一跳。 這、什么情況? 時佑安不知道的是,從得知他要前來后,工造局上上下下已是慌作一團。 如今郡王殿下正式如日中天,說是圣上的掌上明珠也不為過,怎的忽然要來工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