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嫁 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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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沒留情,一棍子打在宋夫人背上。身嬌體貴的官家夫人慘叫一聲,旋即便軟踏踏地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宋文棟見妻子被自己打倒在地,只輕飄飄地看了一眼,聲音冷漠:“慈母多敗兒。” 直到此時,宋冉方才發現自己今日大難臨頭。 他慌忙從床上滾下來,一雙眼警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宋文棟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表情,木然模樣,像是宗堂里的一張畫像。 “父親,兒子,兒子知錯了,您,您別……”他慌忙求情,可已然太遲。 宋文棟抄起手中的木棍,猛然一下將他打倒在地。 清風閣里傳出宋冉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宋文棟手里的棍子毫不遲疑的落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 周圍的丫鬟婆子被嚇得瑟瑟發抖,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下一刻,宋文棟手中的棍子便會落到自己身上。 清風閣內,只剩下了宋冉不住的哀求聲,和連綿不斷木棍撞擊皮rou的聲音。 不久之后,聲嘶力竭的哭喊聲逐漸轉弱,淡淡的血腥氣彌漫開來…… 宋老太太步履蹣跚走進清風閣里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被打倒在地的兒媳,血rou模糊的孫子,和一臉漠然的宋文棟。 “母親。” 見了她來,宋文棟淡定地扔下手中木棍,朝她行了個禮。 宋老夫人怒極攻心,抬起手來,一個響亮的巴掌便落到了宋文棟臉上。 “你,你敢打自己的妻子和親兒子,你這孽畜!孽畜!” 剛才那一巴掌,宋老夫人使了十成的力氣,宋文棟的頭被她打偏了去,白皙的臉上迅速地浮現出紅紅的五指印。 宋文棟卻恍然未覺,抬頭看她一眼,順著她的話道:“母親是兒子的母親,既然母親說兒子是孽畜,兒子便是孽畜。” 宋文棟生了一雙極好看的眼睛,淺淺的棕色,若是陽光正好,便會泛著琥珀一樣的光澤。 當年他新科及第之時,秦國夫人遙坐帝王身邊,曾贊過他這雙寶石似的眼睛,清澈無雙。 宋老夫人凝著自己兒子那雙琥珀似的眼睛,卻第一次發現,這雙眼里裝著她看不懂的冷漠麻木。 “你……你……” 老夫人雙唇微顫,指著他哆嗦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文棟冷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在她震驚目光中草草行了一禮,而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清風閣。 春日艷陽仍舊懸掛在頭頂之上,宋文棟再次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漫天暖意卻滲不進他眼中分毫。 [ec2] “姑娘,好消息。” 幽山別苑里,拂珠揮了揮手里的書信,笑著朝宋姝走來。 初夏將至,幽山一連多日陰雨綿綿,宋姝將房內的茶幾放在了窗邊,又在搗鼓她那些胭脂水粉。 拂珠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姑娘,錢知曉來信,說是宋冉被宋大人打斷了腿。” 聞言,宋姝有些驚訝的側目,問她:“錢知曉可說了是為什么?” 拂珠見她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睜大,笑道:“原來姑娘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呀……” 宋姝睨她一眼:“廢話少說。” 拂珠微微一笑,將信放在她眼前:“姑娘還是自己看吧,精彩得很!” 宋姝伸手,從窗外接過拂珠遞來的信,目光迅速掃過信上文字…… 秀美的眉峰蹙起,她將信紙擱在木桌上:“郭瑯,宋文棟,好大的膽子!” 因為宋姝的要求,錢知曉的人這些日子來密切地觀察著宋府的動態,順理成章地,也便知道了宋冉jian污碧螺,以及碧螺上京兆府告狀之事。 守在京兆府外的探子見了碧螺進去,等到日落卻也沒見她出來,過了兩日,京兆府內的探子來報,說是郭瑯的師爺劉碑深夜里進了散禁碧螺的牢房,第二日一早,牢房內便傳來了碧螺的死訊…… 錢知曉順藤摸瓜,將郭躍在豐春樓的舊事一并查了出來,送來了別苑。 想起錢知曉信中所言,拂珠細眉高挑:“宋冉被打斷了腿,關在房里,只怕是下半輩子都要在輪椅上過了。宋大人這回倒可以算是大義滅親了。” 聞言,宋姝冷笑一聲:“他可不是大義滅親……” 宋冉一而再再而三地惹下禍事,讓宋文棟進麗景門里走了一道不說,如今又親手將把柄送到了郭瑯手上,費了宋文棟一手好棋。 宋文棟這是再也不能容忍他壞事了,索性打斷了腿關在家里,一了百了。 綿綿細雨被微風帶進回廊,沾濕了拂珠滿頭,宋姝見狀,招手喚了拂珠進屋,順手將手里的暖爐遞給了她。 拂珠接下暖爐,冰涼的手瞬間變得溫暖起來,冷得泛烏的嘴唇也恢復了些血色。 宋姝皺皺眉:“下雨天,冷著呢。” 拂珠微微一笑:“廚房里燒著柴火,不冷。” 宋姝將信將疑的看她一眼,回到原來的話題,又道:“郭瑯既然敢殺碧螺,一定會派人去將她哥哥一道滅口,你幫我托錢知曉務必救下碧螺的兄長。再過一個月便是□□誕辰,到時候請錢知曉帶他去皇城前敲‘鳴冤鼓’。” 聽見“鳴冤鼓”三個字,拂珠微微側目。 “姑娘這是想將事情捅到新皇面前去?” 宋姝點頭。 大景國開朝□□崇奉法家,治國信奉“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于法”。 若是碧螺的哥哥能在□□誕辰時敲鳴冤鼓,告御狀,無咎在老祖宗和天下萬民的眼皮子底下,定不會姑息。 狂風裹著細雨吹進屋里,吹得窗欞碰撞,呼呼作響。 宋姝坐在窗邊,感受到絲絲細雨打在自己側臉,卻愜意似地閉上了眼。 她費盡心思的栽贓陷害沒能讓宋家倒臺,可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嗎? 唇角勾起一絲滿意笑容,拂珠見狀,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手里的暖爐,走到她身邊。 “姑娘,我還有一事。” 宋姝抬頭,只見拂珠清秀白皙的面孔似乎有些擔憂神色。 “可是出什么事了?”她問。 拂珠點頭,她從桌上拾起剛才的信封,將信封背面放到宋姝眼前。 “姑娘你看,這信封可有什么不妥? 宋姝聞言,拾起信件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卻也沒看出去些什么所以然來。 她茫然地搖搖頭。 拂珠伸手指向信封封口的地方,又道:“您可看見這個地方有些褶皺?” 宋姝俯下頭去細細一瞧,只見果真如拂珠所說,封口周圍的紙張些微皺起…… “這是?” “我也是今日才看到這褶皺。”拂珠蹙了蹙眉,“這代表著,信可能中途被人截下來過。” 封口的褶皺是水汽熏過的痕跡。封口的漿糊過了水汽便會軟化,截獲信件的人可不留痕跡地將信封打開,獲取信件里的消息。 聽她解釋,宋姝的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 她問拂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拂珠搖頭:“之前的信都是閱后即焚,找不到是何時開始的。” 說著,她又道:“我已私下托人另去給錢知曉帶消息,讓他調查。過幾天,他會派新人馬負責送信。” 聞言,宋姝點了點頭:“錢知曉辦事我放心,你幫我謝謝他。” 煙雨蒙蒙遮住她瞳中思索,恍惚之間,她猛然想起前些天書房里那一幕,垂下眼睫,仔細考慮著巧合的可能…… 第二十八章 另一廂晏泉房內, 昆侖正將截獲的信件呈于晏泉面前。 陳何年立在一旁,望著昆侖那張軟糯的娃娃臉, 心里感嘆著, 自己無論見他多少次,仍會忍不住驚訝。 原因無他,昆侖堂堂八尺男兒, 卻偏偏長了一張娃娃臉。 高大英武的身軀配上那張小孩兒似的圓臉。 真是……太他娘的違和了。 昆侖感受到陳何年一動不動的視線,圓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抬起頭不耐沖他道:“大老粗, 你看什么看,沒看過男人啊。”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稱得上一句悅耳 。 可正是這樣的聲音, 從一個十歲小孩兒的臉上發出來, 陳何年卻覺得十分詭異,打了個哆嗦,撇嘴道:“我這不是,沒見過長著小孩兒臉的男人嗎?” 說著, 他目光從昆侖的臉上下移, 挑了挑眉,挑釁道:“這臉長得像小孩兒也便罷了, 可你莫不是別的地方, 也沒長大?” 昆侖與陳何年雖同在晏泉手下做事, 可素來不對付,一旦見面,那就是刀尖對麥芒, 對此, 晏泉早就習以為常。 “夠了。”他淡聲制止了兩人小孩兒似的吵架, 揮了揮手中的信紙吩咐道,“昆侖,你派人去將碧螺的兄長護下,我另有打算。” 昆侖聞言,垂首稱是,又稟報道:“幽山一切準備就緒,殿下隨時可以離開。” 聽了昆侖的話,陳何年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仍記得那日晏泉的話一待他們沖出別苑之時,便是宋姝主仆的死期。 面前閃過拂珠清冷面龐,陳何年張了張嘴,正欲說些什么,不料晏泉卻先他道:“晏無咎既然還未懷疑,先按兵不動,出去一事,之后再說。” 昆侖在幽山別苑外籌謀三月,如今猛然聽見晏泉取消行動,圓溜溜的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他以為自家殿下在這破地方受苦六個月,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殺出去。 可為何? 晏泉神色淡淡,只是從懷里取出幾張黃符來遞給他道:“這些黃符足夠你這月出入別苑,你先去找孟江,讓他聯絡京城各處,將人準備好。” 陳何年眼看著晏泉遞給昆侖的幾道符咒,待昆侖離開之后,大著膽子問道:“殿下,那些符……” 晏泉睨他一眼,薄唇輕掀:“不是你該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