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嫁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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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姝坐在二樓高臺之上,眼看著綠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碧水間”外,又喚了拂珠出來。 濃綠的帷幔后走入一黑袍女子,見了她,躬身一禮。 拂珠是先皇特地賜給她的女護(hù)衛(wèi),平日里負(fù)責(zé)她的安全。 宋姝印象里,拂珠永遠(yuǎn)都穿著一襲黑袍,她還曾笑言這黑袍就是拂珠的第二層皮,怕是新婚夜都扒不下來。 而拂珠去世的那天,穿的也是這身黑袍,卻被血染成了絳色。她胸口處插著五城兵馬司特制的尖刀,袍子被血濡濕,周圍是一片鮮紅,可是火光下那張臉卻白得比月光更冷…… 拂珠在護(hù)她出城的時候丟了命,告密的綠萍卻因?yàn)檫@件事情被嘉獎,脫了奴籍不說,還一躍成了她繼弟宋冉的妾室,過了幾年又被抬做了側(cè)夫人。 思及此,宋姝冷笑一聲,心道這丫鬟倒是好命。 既如此,她便先拿著“好命”的丫鬟開刀罷。 作者有話說: 下一本預(yù)計(jì)六月開文,快穿求預(yù)收: 每個故事里都有一些對男主求而不得的炮灰女配, 這些女配們,為了男主瘋,為了男主狂, 為了男主框框撞大墻, 愛到最后,求而不得,怨念值爆表。 為了安撫這些暴動的女配,快穿局特別推出“圓夢計(jì)劃",委派反派部大佬孟錚穿梭世界,為女配們達(dá)成“得到男主"的終極心愿。 作為反派部一把手,孟錚顯然對“得到"這個詞有與系統(tǒng)完全不同的理解。 世界一:總裁文里的卑微替身—你讓我作卑劣替身,我將你變成飛不出籠的金絲雀。 世界二:校園文里的膚淺千金—你嫌我無知淺薄,我讓你高攀不起。 世界三:宅斗文里的炮灰原配—你覺得我粗俗不堪配,我讓你心甘情愿為愛作三. 世界四:古早虐文里暴君的炮灰王后—你對我百般不屑,千般折辱,我奪你的江山囚你的人。 …… 【各式火葬場,一次看到爽】 【女主真反派,全員惡人,虐原世界男主】 【廁所讀物,只為一樂,戲說而己,不必當(dāng)真】 【本文有男主,但不是原世界男主】 第二章 京郊,幽山別院。 沉重的木門開啟,天光之中走入一瘦小佝僂的男人。他叫吳全,是新皇特派到幽山別院的內(nèi)侍。 廢棄的偏房內(nèi)散發(fā)著一股惡臭,那是鮮血混雜著嘔穢與糞尿的味道。 偏房一隅的床榻上,擺著一只碩大的麻袋,里頭裝著石子,而麻袋之下,隱約可見一個人的手臂…… 吳全進(jìn)了房,徑直走到床榻邊上,笑瞇瞇地將那只麻袋移開—— 一時間,屋內(nèi)臭氣更甚,便溺的腥臊氣夾雜著血?dú)鈸涿娑鴣怼侨缶o了鼻子,將麻袋之下的人翻轉(zhuǎn)過來,拍了拍他的臉:“雍王殿下,雍王殿下……天亮了。” 晏泉被那只麻袋壓了一晚,早已失去了意識,嘴唇發(fā)白,雙目失神地半睜著,毫無反應(yīng)。 吳全見狀,輕車熟路地從身后取了一壺冰水來,澆灌在晏泉臉上。 冰冷的水自上而下,晏泉一個激靈睜開了眼,下一刻,卻猛然嘔出一口鮮血…… 他四肢無法動彈,吳全擔(dān)心他被污血溺死,粗魯?shù)貙⑺浦羵?cè)身方向,鮮血順著口鼻處流到了臟污榻上。 令人作嘔的氣味騰騰而上,晏泉置身其中不知白天黑夜,卻已漸漸熟悉了這股氣息。 他手腳癱軟,目光渙散的躺在榻上,破碎的身體上早已沒有一塊好皮,渾身上下傷口不計(jì)其數(shù),有些新傷滲著血,還有些傷口已經(jīng)開始發(fā)爛…… 深秋的冷風(fēng)隨著打開的房門席卷而入,帶來一絲清新。 吳全轉(zhuǎn)身,從屋外抬了一只火盆進(jìn)來。炭火在銀盆中熊熊燃燒,他隨意地將這炭盆擱在不遠(yuǎn)處,朝著晏泉一笑,聲音嘶啞:“雍王好福氣,今兒一早便有喜事。” 晏泉蹙了蹙眉,長久的酷刑已經(jīng)奪去了他太多體力,他近乎喪失了反應(yīng)的能力。 自從他被押入幽山別院,便在這無間地獄里日復(fù)一日地沉淪,隨著房子里的污穢一同腐敗。 這偌大的幽山別院里,只有他和吳全二人。吳全閑來無事的時候,便以在他身上施展千奇百怪的刑法為樂。 昨晚,吳全以“助眠”為名,將一只四五十斤重的麻袋壓在他身上過了一整晚。 這麻袋仿若一座鉛山,他四肢無力,口鼻被悶,在嘔吐的窒息中昏厥過去,直到今晨被他喚起。 吳全的話在耳邊回響,他花了好一陣時間才反應(yīng)過來。 喜事? 唇角輕勾帶起一陣嗤笑,喜事怎么會輪得到他? 吳全見他不屑模樣,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道:“雍王有所不知,陛下今兒早上剛剛下旨,特賜宋家大姑娘為雍王妃,擇日嫁入別院與王爺成婚!” 吳全一邊說著,綠豆似的眼里發(fā)出名曰“喜悅”的光芒來,像是個期待新玩具的孩子。 這些日子,晏泉已快沒了人形,他正缺個新樂子,這宋大小姐便送上門來了。 妙哉妙哉。 宋姝的名字牽動了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晏泉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皮,黑黝黝的眼里卻似幽潭深邃,看得吳全一愣。 他皺了皺眉,一巴掌落到晏泉臉上—— 一聲脆響后,晏泉的頭被打翻至一側(cè),白皙的臉頰上浮現(xiàn)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來。 尖細(xì)而詭異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奴最討厭別人這般看我,殿下可記好了!” 晏泉被打得腦子嗡嗡作響,卻仍沒什么反應(yīng),似乎是個被玩兒壞了的破布娃娃一般癱在榻上。他半瞇著眼,思緒不由隨著剛才被提起的名字走遠(yuǎn)了…… 宋姝。 他會淪落至此,與她不無關(guān)系。這些日子,在他承受吳全千般酷刑之時,不由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恨嗎? 若非是她用秦國夫人的信物騙他回轉(zhuǎn)宋府,他不至于會淪落至此。 她縱然恨他,可也總不該那般誆騙,硬生生將他引進(jìn)這無涯地獄里。 如今無咎登基,想來,是棄了她。 宋姝,宋姝…… 清風(fēng)卷著屋外桂花香氣進(jìn)了屋,溫柔地在他鼻尖撫弄。 吳全那張鬼魅似的臉又出現(xiàn)在他眼前,兩片瘦癟的嘴唇開開合合,尖細(xì)的聲音傳來:“雍王,交出陛下想要的東西,奴便送您安安生生上路。” 晏泉失神的看著老太監(jiān)的臉,終是一言不發(fā)。 萬般雜念散去,他心里只剩一個念頭——跑吧,宋姝,快跑吧。 綠萍從庫房里取了朱砂和黃紙回來,剛一進(jìn)院門便瞧見內(nèi)堂二樓的帷幔被放了下來,濃綠的紗簾后隱隱約約透出宋姝和拂珠的人影來,一坐一立,似乎是在商量著些什么…… 她想起宋夫人的吩咐,斂了腳步上樓,卻在樓梯拐角處俯身停了下來。 帷幔后傳來宋姝的聲音,又急又快:“我決計(jì)不會嫁!” “可這婚期就在十五日后,您賜婚旨意也領(lǐng)了,這……”略微低沉的女聲,是拂珠。 “不嫁,雍王府就是一個火坑,我絕不會跳進(jìn)去送死。后天,后天晚上是天燈節(jié),拂珠,你得幫我。” “姑娘,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您可想好了?” “這有什么可想的?不是跑就是死,嫁給晏泉,我還不如死了!” “可出了這京城,您可有去處?若是朝廷通緝令下來,您可有藏身之處?” “我不知道……可是我若是現(xiàn)在不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與其坐以待斃和晏泉困死在王府里,倒還不如一搏。” “拂珠,我只能靠你了。你若不幫我,這回我便死定了。” 拂珠沒出聲,似是在考慮…… 半響,綠萍聽她嘆了一口氣道:“那也行,天燈節(jié)城門大開,到時候咱們甩開金吾衛(wèi),化了妝從南門出去,應(yīng)該可行。不過這兩天,您得如常準(zhǔn)備嫁禮,千萬莫要被人瞧出破綻。” “……” 綠萍聽到這兒,恍然大悟——原來這大姑娘并非心甘情愿,背地里謀劃著要遠(yuǎn)遠(yuǎn)兒跑走呢。 她悄聲無息的退下了樓,趁著無人觀望時,快步出了“碧水間”,直向宋夫人的“芙蓉院”而去。 “芙蓉院”內(nèi),宋夫人正在內(nèi)堂盤點(diǎn)名下田地這個月的租子,身旁的金珠打了簾子進(jìn)來,稟說是綠萍求見,宋夫人這才擱了筆,讓人傳她進(jìn)來。 “見過夫人。”綠萍屈膝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 “起來吧。” “稟夫人,奴剛在碧水間不小心聽見大姑娘和身邊劍侍密談……這才來了夫人這兒。” 聽了綠萍的話,宋夫人心里了然。 她就說,宋姝沒可能一聲不吭地接了旨,規(guī)規(guī)矩矩地嫁去幽山別院。 “那你說說,大姑娘又盤算些什么呢?” “大姑娘和拂珠商量好,后日天燈節(jié)的時候從南城逃跑,拂珠還讓大姑娘這幾日謹(jǐn)慎著些,別漏了餡兒……” “跑?” 宋夫人手中的佛珠倏然停了轉(zhuǎn),考慮了片刻,才道:“此事我知曉了,你先回去吧。” 綠萍躬身答是,又由金珠領(lǐng)著出了正堂。待走到回廊盡頭,金珠從腰間拿出一把金豆子塞進(jìn)綠萍手里,輕巧道:“夫人的賞,你且拿著吧。” 綠萍掂量著手里沉甸甸的金珠,彎唇一笑,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待送走了綠萍,金珠又回了正堂,宋夫人手中的佛串重新轉(zhuǎn)動,斂了神色問她:“金珠,你說……我該拿這大姑娘怎么辦?” 宋姝的身份現(xiàn)在尷尬。 若是大圣皇帝仍在,她是只千嬌萬貴的金鳳凰;可如今已然改朝換代,這新帝上位,不但沒像之前承諾的那般迎她入主中宮,反而是一紙賜婚給了雍王,這態(tài)度卻已然分明。